墨蓮(48)_席絹_學達書庫

四八

　　於是，李格非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將花靈帶走。

　　不必做出選擇，這讓他心中好過許多。

　　至於未來他與花靈會如何？那……就以後再說了！

　　眼下，還是先逃出頌蓮王布下的天羅地網要緊！

　　遠遠的，似乎有人在憤怒吼著——

　　「李格非！你站住！李格非！」

　　李格非嘴角冷笑，腳下更快。肩上的花靈已經被顛暈了，不再有聲息，他便能放心全力施功提縱，上上下下的飛躍著。反正花靈都暈了，他動作再大也不可能讓她更難受。

　　「李格非——」

　　「想追上我？作夢！」他扛著花靈跑到飛島的另一端，那是個峭壁頂點。再度確定花靈仍是昏迷後，才放心縱身往下跳進數十丈高的深淵裡！

　　「李格非！你竟敢尋死！李格非——」淒厲大吼。

　　§尾聲·序幕

　　三個月後——

　　一艘樸素的輕型貨船，正在邊界水道排隊等待通關。前頭有數百艘貨物滿載的大貨船也跟他們一樣等著蓋個通行印章後，駛往飛揚國經商而去。這裡通關的速度比烏龜爬還慢，等得大家都好想睡。

　　「喂，你的島都被查封了，這樣算不算破產了啊？」花靈打了個呵欠問。

　　「算吧。」李格非不痛不癢的回答。他手上正翻著一本閒書，打發航行的無聊時間。

　　「什麼！那你以後要怎麼養我啊？先說好，沒給我好吃好穿的，當心我拋棄你，改當別人的情婦。」花靈威脅他。

　　「如果有人受得了你的話，就去吧。」有骨氣的男人不吃威脅那一套。

　　花靈擺出最淩厲的眼神與那個有骨氣的男人交鋒，瞪瞪瞪，本小姐瞪得你低頭！我瞪瞪瞪……喔，好累，算了。

　　大女子能屈能伸，這裡是女強男弱的國度，要是太逞強，一定會被男權主義者批評到死的。她就有點風度，不跟他計較了！

　　「哼，算了。你破產就破產，還好我先知灼見，早有準備，把私房錢存得飽飽飽的，養我們兩個人一輩子也夠用了。你養不起我，沒關係，換我養你。」她很有氣魄的拍拍他肩膀，一副「大姐頭我給你靠」的跩樣。

　　「你有錢？」他只見識過她花錢，也非常確定這女人以當米蟲為終生職志，哪來的錢？還敢誇口說養兩人沒問題！

　　「我當然有錢！」驕傲的兩隻鼻孔朝天噴氣。

　　李格非見她不似說假，想了一下，拉下臉質問：「你向花家拿錢了？」

　　「沒有。」跟那些人撇清都來不及，哪敢拿錢？

　　「還是你偷偷把花家的金銀財寶都捲走了？」再質問。

　　「咦？這主意不錯，我怎麼沒想到……」見到李格非狠瞪她，她忙乾笑道：「啊！不是啦！重點是，我的錢跟花家完全沒有關係，你別再亂猜。」

　　李格非索性將閒書往旁邊一擱，非問個清楚不可：「好，我不亂猜。你自己說，錢哪來的？」

　　花靈也不賣關子，對他道：「就那批軍火嘛。」

　　「哪批軍火？」他一頭霧水。

　　「在飛火石山拿走的那二百一十箱上好的飛火石軍火。」

　　李格非一愣，直到這時才猛然想起這麼一件事——當初他命人去炸軍火時，那些死士同時又接獲白總管的指令，要他們先把七成的軍火移走，再炸掉倉庫。他一直忘了問白總管或花靈那些軍火的下落。沒想到——

　　「你！」李格非衝口叫了聲，很警覺的住口，拉著她手沖進船艙裡，確定不會有別人聽見後，才低吼：「你居然走私軍火！這是死罪你知不知道？你把軍火賣給誰了？白總管也是你的共犯對吧？真是胡鬧！快說，你賣給誰了？」

　　「一箱上好的飛火石可以賣到五千蓮銀耶，我們已經用不著了，為什麼不能處理掉？」花靈覺得他的反應太激烈了，這樣對身體實在很不好。「來，喝口參茶。」

　　「別管參茶了！」他接過，放到一邊。「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已經用不著了』？你是說，原本你搬那些飛火石不是要用來販售的是嗎？那你想做什麼？」

　　「咦？你不知道？我沒說過嗎？」花靈眨了眨眼。

　　「沒有！」非常確定。搖著她的肩，逼供道：「快說！」

　　「好好，我說，別搖了，大爺！」她哀叫。趕緊拉下他雙手，還給他雙手找了個最恰當的去處——環住她的纖腰。才道：「就算我沒說你也應該猜得到啊。憑我那時候氣得要命的狀態，我拿那麼多飛火石，當然是要去把你們盛蓮皇宮給炸成平地啊——哎唷！我的腰快斷了，你不要這麼熱情啊，人家會害羞的！」

　　「這有心情開玩笑！你居然敢、居然想要炸、炸……」李格非很佩服自己還能堅強的挺住，沒有昏倒。

　　「放心啦，我又沒做。我不是把軍火賣了嗎？」

　　「你你、你——」深呼吸，再多來幾次。終於喘過氣來了，開口：「好好，沒發生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我問你，那批軍火賣給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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