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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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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他火氣好像更大了,為什麼啊?「我沒惹你啊,我只是在說你的身高——」 李格非一把揪起她衣領,咬牙威脅:「再多說一個字,就把你丟下去!」 這人怎麼陰陽怪氣成這樣啊!花靈一時無法說話,因為滿腦子都在想他會生氣的理由,卻怎麼也想不出一個道理。 「哼!」 李格非丟下她,很快走開,往船艙走下去。不久所有人都聽到甲板下面傳來好大的「碰」一聲,不知道是用力甩門的聲音,還是有人把拳頭當成榔頭,拿去捶牆了。巨大的聲響讓船上所有人都為之脖子一縮,包括仍在一頭霧水中的花靈。 「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沒有。她肯定。但如果她剛才說的那些話確實已經讓人受傷的話,那麼即使是自認沒做錯什麼,也仍是有錯,也是會忍不住心生愧疚。 「好吧,去找他道歉。這次不要再亂問了,拼命說對不起就好——」轉身正要跟下去,不料意外陡生。 花靈先是看到一支飛箭釘在她身前的一根桅杆上,因餘勢未消,仍兀自急抖著。接著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右臂,手肘處的袖子被射穿了,血正滴滴答答的冒出來,發現流血,才開始感覺到痛……中箭了!受傷的認知這才慢吞吞的閃進腦袋裡。「噢!流血了,好痛……」 「花主!」青俊驚恐大叫,火速向她奔來。 「注意!注意!遇襲,全力戒備!」這艘船的主事立即沖上甲板指揮。經過花靈身邊時,對青俊道:「帶她下去!」 不必別人交代,青俊也會馬上以花靈的安全為先,不由分說就要把她拖下去。花靈踉踉蹌蹌的被拉著走,原則上同意馬上去處理傷口,不過也實在太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一邊叫痛一邊頻頻回頭看箭射來的方向。 前方水面,有一艘大船正迎面開過來,而且還是一艘武裝齊備的大船。遠遠的就開始朝這邊射箭,連打聲招呼都沒有。看得出來李格非的敵人一定很多,也很兇狠,隨便出個門就會遭遇到打打殺殺!花靈實在忍不住要懷疑,盛蓮國真的是個有法治的地方嗎? 「花主,別看了,小心跌跤。注意腳下,咱要下階梯了!」青俊叫著。 「好啦好啦,你別拉啦——啊!」 足下一個踩空,花靈整個身子往下墜,才驚叫了一聲,便落入了一堵厚實的懷抱裡。 「哎啊……」抬起頭,花靈發現自己掉落的地點正是李格非的懷中。「謝謝。」她拍拍胸口道謝。 李格非面無表情,也不看她的眼,將她往旁邊一放,便快速走上階梯,到甲板上面去了。 「我是沙袋嗎?他救我只是因為我剛好擋住他的路嗎?」花靈瞪著已經空無一人的樓梯口,覺得自己的存在感比空氣還稀薄。 「花主,還痛嗎?」就在花靈忙著抱怨時,青俊已經幫她把傷口處理完畢。 花靈沒怎麼在意的搖頭,外頭情勢如此緊張,誰有空去在意這種小事?眼角捕捉到一抹人影,立即跑過去將條人影拉住—— 「白秀!你的箭借我!」 「李格非,把那個惡女交出來!」富麗財在大船上叫著。 先前一陣亂射的箭雨,只是「無傷大雅」的打招呼而已,富麗財自認心地良善,所以沒有打一照面就投擲飛火石,將李格非所在的中型輕船給炸毀燒掉。她特地堵住李格非的去路,只是為了討回公道,幫自家姊姊富美財出一口氣。 「李格非,我無意為難你,今天你只要把那個叫做花靈的女人給交出來,你的船以及你船上的所有人,自然可以安然離開,你聽明白了?」 富家大船選擇在這條水道最狹窄處堵住李格非的船,自然就是要讓李格非無處可閃,除非順遂富麗財的要求,不然他是別想走人了。 「將水道堵住、將別人的商船射滿了箭,還有臉自稱無意為難的,全天下也只有富大娘你說得出這種話了。」李格非冷笑。 「你該慶倖今日出面的人是我,不然憑你李格非對我富家造成的傷害,就不會只是得到小小的威嚇而已。」富麗財自認是所有富家人中最理智的一個,並不喜歡一打照面就拿獨門的武器去對付別人,就算那人根本死不足惜亦然。憑宗族長富天虹在朝廷中的權勢,她們這些富家人就算隨便殺個人,也不會有事。 「我再說一次,把那個惡女交出來。冤有頭、債有主,我知道那天炸沉我富家商船,並且害得我姊姊身受重傷的人是那個叫花靈的女人,只要你把她交出來,這次的事件,我富家將不再與你追究!」 「她是我的女人。」李格非道:「我的東西,從來不給人。」 富麗財臉色一凝:「你小小一個男人,堅持要與我扛上了?」 李格非笑:「我從不主動惹事,但若別人欺到頭上來,我李格非也不是個怕事的。」 李格非身邊的人都張弓以待。雖然船上只有十幾人,比起富家人船上百來人的陣仗不值一提,但卻都不見絲毫懼色。 「哼,你敢放箭過來?敢用火攻我的船?或者,用不知名的武器炸我的船?」富麗財顯然是有備而來,她輕蔑的笑著,右手一揮,就見她身後走出來兩名肥胖的婦女,立于富麗財身前。 李格非臉色微變,他身邊的人張弓的手亦一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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