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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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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談的,還是那女人。不想聽的人請離席,相信不會有人介意。」 「我說過那沒什麼好談的——」 「紅仙,出去!」紅鏡沉聲命令。 「我不!」她大怒。 「你是打算以將軍的身分抗命,還是以我妹妹兼女人的身分耍賴留下?」想要男女平等,就別要求特權。紅鏡以其矛攻其盾,讓她啞口無言。 「哼!」達達達!大小姐冷哼一聲後,皮鞋聲重重的踩在地板上,離開了。 示意兩名手下跟隨而去,紅鏡開口道:「我們感應到的狼王令氣息並不完全,若那表示其一部份能量必須由星羅來驅動,或許是可以說得通的。」 「也許星羅未失去記憶前是金狼族內很有份量的人,他法力高強、武術卓絕不就是最好的證明?」路遙點顫。 「所以說韓璇他們一開始就鎖定了星羅,因為他們一直就在尋找他。」紅鏡猜測。 「只是——季小姐為何要讓我們知道?」風揚不解道。 「她希望我們讓星羅恢復記憶。」紅鏡確信她是這個目的。 「或者她想知道我們是基於什麼情況讓他失去記憶,她還不能確定該不該與我們合作。」路遙一想到她那狡黠眼光,就覺得那女人從來不是善良之輩。「於是當她告訴我們這個訊息,或許是想看我們接下來怎麼對待星羅吧,防他、傷害他或消滅他?」 風揚低笑。 「我懷疑有誰敢那麼對他。」就算有心,也沒能力。他們一天天在退化中,但星羅卻一天比一天強,搞不好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叛狼族僅存的三百多名有法力的人。 眾人聞言亦笑著。若說世間有誰在了解了星羅的可怕後又不知死活敢惹他的,大概只有三樓那個美麗的肉票了。雖然常被整,但她似乎還是不知「怕」字怎麼寫。 路遙歎了口氣。 「只是,我們該怎麼讓星羅得回他的記憶呢?」這是個至大的難題啊。 深夜,季曼曼被咕嚕直叫的肚子吵醒。顯然吃了一碗肉骨粥的能量維持不了多久。 而她的禁食令仍沒解除。她一向知道若論狠毒,女人向來比男人強,更厲害的是女人永遠知道怎麼有效的對付女人。 噢!哇咧——好餓! 半坐起身倒了一杯水,正在喝時才發現床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人,黑抹抹的煞是嚇人——喝水的動作停住,幾秒鐘之後,她「噗」地一聲表演天女散花的特技,而那人更快速的跳離她的暗器射程。 「啪」地,燈光乍亮,把黑暗切換成光明。 是星羅! 這就讓她不解了,他半夜不睡覺,夢遊來她這裡做什麼?害她以為見鬼了,嚇了好大一跳(當然,也可以說成是噗了好大一口水)。 星羅瞄過她瘀青的左臉,淡淡一笑。 「看來你是不會餓著了,左臉擺上一個肉包子很實用。」事實證明,美人被打腫臉,也是醜得像豬頭。 「是很實用。我不介意幫你擺兩個上去。你知道,男人的食量比較大。」她摀住左臉,雖然不痛了,但她可不想讓人沒事瞅著她的臉研究變形的程度。 「多謝,但不必。」他坐入沙發裡,難得閒適的把雙腿擱上茶几。 然後她順著眼光看過去,就看到了他大腳丫旁的一大盤義大利面。挺香的,雖然是冷盤。 咕嚕——她一路涎笑過去——「哎唷!人來就好了,幹嘛那麼多禮呀,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唔唔唔!」由於已優雅用起餐,話尾只好以喉音打發掉。反正他知道她的意思啦。 「你搶了我的消夜。」他道。 「嗯唔嗯。」少來了。 「你吃到我的口水了。」 「唔嗯唔呀——」又不是第一次。 「吃相真難看。」他批評道。 「比嗯哦啊一唔。」比你好看一點。 「若我沒猜錯,有人守在監看室看我們,而那人八成是一名女性。」他微笑,看來和藹可親極了,還伸手替她拂去黏在臉上的菜渣。 由於兩人不知何時擠在一張沙發上,她吃了一大半的食物後,覺得口渴,探手越過他胸膛,拿過床頭櫃上的那杯水喝下,兩人看來親密得緊。 「你真嘮叨。」她回他一句,又埋頭苦吃。誰知道下一頓在哪裡!先填飽肚子再說。 「你期望我們起內鬨對吧?」看不順眼她披頭散髮的樣子(雖然在別人眼中看來充滿了風情),他將她的長髮全撥向另一邊,眼不見為淨。 「我何德何能?」她睜大無辜的眼。吃完最後一口面後,她嬌滴滴的把碗推到他面前。「大哥,我要再來一盤。」 「你以為我會理你?」他挑眉。 「都送來第一盤了,無三不成禮嘛,對不對?」她整個人黏上他身側。既然有觀眾,自應更賣力演出。 他無視於她的嬌姿美態,將她推開。 「別忘了我不吃這一套。」 「同理,我也不吃你那一套。」她又巴過去,並且還明目張膽的將他面孔轉向她。 這女人雖怕他又敢惹他,確實是少見的貪生怕死又膽大之輩。光這一點就值得他研究了。這或許是他願意再來招惹她的原因吧?她導引出他對女人微乎其微的好奇心。就這麼任她餓死太可惜了。 「你一副想吃了我的表情。」他提醒半陷入發呆癥狀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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