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作品集 > 囚蝶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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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纖那一點武功根本不濟事,牢牢被制住。她伸手指向裘蝶叫道:「是她!這裡是蝶閣,我們全來巴結她,她正是樓主的最寵!」說完便被丟跌在地上,疼得她哎呼連連。 「喂!你做啥?」玉夫人警覺地向裘蝶閃去,可惜太慢,裘蝶已經被黑衣人迅速點昏帶走。玉夫人只來得及與他對上一招,便被甩開! 「快來人!蝶夫人被擄走了!」玉夫人恨恨地對著遠處被黑衣人牽制住的燕樓護衛叫著,然後縱身追去! 但,怎來得及? 玉夫人沒追上黑衣人。 護衛們沒搶回裘蝶。 裘蝶,被擄走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砰! 被擊飛的軀體彷如一塊被拋棄的破布般墜落,跌出一聲巨響。 他一點也不在乎眼前的生命在他掌下瞬間滅失。小心翼翼的,他將昏迷中的佳人抱起,生怕有一丁點令她不適的力道擾醒了她。這實在是多慮了,因為她被點了穴道,至少還要昏睡上些許時候的。 他是孫達非,隱伏在燕樓附近已有數日。最近的燕樓極不平靜,日日都有欲奪寶者前來興戰,加上波濤暗湧中的權力內鬥,每個人的安危都堪虞,而他只在乎裘蝶,只想保護她躲過這一次的浩劫,無意插手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他只想將裘蝶帶離燕樓的是是非非,不讓任何事端驚擾到她。他這小姐,已經吃了太多苦了呀!無法想像,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 「站住!」隨後而來的黑衣人警覺到事情有變,大喝著圍住他的去路。他們好不容易從燕樓脫身,沒意料到居然會有人敢劫走他們的成果! 孫達非沒有再走,事實上,他之所以走得緩慢,就是要等這三人前來,一舉消滅。這麼一來便沒有人能知道裘蝶最後的下落,危險就遠離了她,無須再被捲入燕樓的事端裡。 「你是何人?居然敢偷襲我等!」一名大漢怒喝的同時更是掠向孫達非,企圖將人質給搶回來,但是被俐落閃開。 孫達非沒有與他們廢話,抽出斜背在背後的長劍,迎向所有刀光劍影,意在消滅,不在突圍。雖然懷中抱著人,但絲毫無礙他身形的變幻移動。這三人的功夫不弱,但顯然是不被孫達非看在眼內的。即使在三人有組織的輪攻之下,也只是教他受到皮肉傷而已——這還是為了完好守護裘蝶所致。 不宜久戰,他一劍揮開所有迫來的力道之後,趁他們調息轉招之間,一一擊去,攻個他們措手不及! 三個血窟窿代表著三條人命。 他沒有留下來探查鼻息,便迅速離開此地。眼下,沒有什麼比懷中的人更重要! 單膝跪地請罪的燕樓護衛前來報告發生在蝶閣的事件,身上帶傷,眼底有暗藏不了的恐懼,畏懼著會得到的懲罰。 「被人擄走了?!」首座上的男子牙齒正咬著白布,給自己受傷的左肩上藥包紮。像是心思全放在那深可見骨的傷口上,問出來的話漫不經心,仿佛一點也不在乎他的女人被劫走,而那女人還是前些天被他公開說出最寵的那一位! 但是他那清淡的口氣卻一點也無法讓下頭請罪的人寬心上半分,護衛的恐懼,只增不減。 「是哪一個夫人?你再說一次,本主沒聽清楚。」用力捆住傷處,牢牢系結,臉上看不出痛苦之色,仿佛那傷不在他身上,仿佛先前與「大漠之鷹」瀚兀飛有一場死鬥的人也不是他似的。 「是……蝶夫人。」兩名侍衛抖著聲再說一次。 「是蝶夫人嗎?」喃喃念著,像是在想那是哪位一般,花了好些兒時間。然後才喚道:「司刑房主。」 掌管司刑房的人立即抱拳站出。「在。」 「護主不力。鞭五十,去右手,丟出燕樓。」輕拍著衣擺上的灰塵,說得無比隨意。一點也聽不出是在說著極殘酷的刑罰。 跪在下方的人在被司刑房的人押解時,終於出口告饒! 「樓主!請給小的戴罪立功的機會!屬下一定盡力將夫人救回來!請相信——」雖然機會渺茫,但是基於求生本能,他們只能拼命爭取一線機會…… 葉驚鴻冷冷一笑。 「救回來?救回來再當本主的絆腳石嗎?」 眾人一愕!樓主不在乎蝶夫人?他不是說過……好吧!就算蝶夫人不是他最寵愛的,可身為一個男人,尤其又是他這麼樣一個霸氣陰邪好戰的男人,怎麼吞得下這種侮辱?除非他另有想法…… 坐在他身邊的水柔柔含笑贊道:「怎好說是絆腳石呢?師兄,她畢竟是你的最寵呀!莫非是有什麼別個安排,趁此讓她脫離這是非之地?這真是高招呀!」 葉驚鴻看了她一眼,懶懶道:「既然你如此關心蝶夫人,關心到不惜對本主使用激將法,那本主怎好推卻你的盛情?不妨這麼著吧,你呢,就派人去殺了她,以全我這師兄的顏面。」 水柔柔沒有因這個提議而動容分毫,一徑冷淡道:「師兄的顏面于我何干?」 「你是本主的未婚妻,掌管本主的後宮是你的責任之一,自然,清理門戶,以全本主顏面,亦是你的本份。」葉驚鴻揮手讓司刑房將人拖走,自己也站起身欲走人。表示事件談論至此,一切便算完畢,無須多說了。 「你真捨得?」水柔柔在他背後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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