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女作家的愛情冒險 | 上頁 下頁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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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像是多恐怖似的。人生每一步都是冒險,生活快樂與否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我要快樂,我就得去創造,而不是呆呆的等老天丟下來,一如我們的寫作。」 結婚好?結婚不好?千古以來全無定論,誰能討論出個結果?重要的是各得其所,安於自己所選擇的才是最重要的。但原穎人仍覺得蕭諾太獨斷了!一心否決婚姻,她甚至連戀愛也不曾有過。 「假若有一天遇上了一個令你心動的男人,你會依然死守單身條款嗎?那是不是太勉強了?」 「沒有一個男人會好過自由。」況且她沒有多少熱情可以為誰去動心。 「會想追你的人可辛苦了。」原穎人深信對付這種女人,連月老也沒轍了!若真有男人認定了蕭諾,她會為那可憐人掬一把哀悼之淚。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怕的是還擾得別人不安寧。」她討厭糾纏與麻煩。 原穎人好奇道: 「這麼厭惡感情的人,卻寫了二十來本大受歡迎的愛情小說,你不覺得很諷刺嗎?」 「才不!」蕭諾揚著她手中的小說。「我將愛情的所有想望與憧憬全實現在小說中,寫盡各形各色的愛情,均衡了我現實生活中的缺乏,又讓我掌握了完全的主控權,我的小說受喜愛並不意外,因為我不分心。」 「唔——那是否代表我們言情小說作家可以對愛情免疫?或相反的陷得更深?!」她只知道她仍無法苟同肅諾的理論,卻也反駁不了。 蕭諾看到雨中駛近的黑色跑車,笑道: 「那不是問題。你的問題是:你要什麼男人,以及如何擺脫你不要的男人。」 原穎人也看到了,將頭埋在椅墊中哀鳴—— 「曾幾何時主控權落在女人身上了!你想,我們噴殺蟲劑有用嗎?」 「恐怕是沒用的。」 門鈴聲悅耳的響了起來;由於蕭諾瞥到羅京鴻提著美味可口的披薩前來使用「美食計」,當下非常有待客之道的飛奔去開門。 不寫稿時,蕭諾與原穎人都愛死了披薩、炸雞、油味之類的食品,顯然羅京鴻觀察力極強,用對了方法,才得以順利進入佳人的香閨。雖然以前他都是以鮮花珠寶達到目的,但換換口味也挺新鮮的。 「請先將水滴在外頭甩乾。」蕭諾接過食物,丟了條大毛巾給他,並不同情他半濕的狼狽樣。最重要的,別弄濕屋內的地毯。 羅京鴻也很認命的明白不會有美人欺身上來又抱又吻的噓寒問暖,於是只好乖乖的弄乾自己再進屋。屋內那兩個女人早已解決掉一大半披薩,連聲招呼也沒打。 「希望你們滿意我的服務。」他苦笑的說。 「好心人,你會有好報的。唔,給你五百,剩下的零頭當小費。」蕭諾掏出錢給他。佔男人便宜不是獨立女性會做的事,太丟臉了!賬目要一清二楚才行。 「我真是受寵若驚!」羅京鴻斃死了!偏又明白這兩個女人是認真的,她們真的不佔人便宜。打從第一次請吃咖哩飯開始,蕭諾就回送他一盒雞腿飯,往後他殷勤買來的食物一律變成銀貨兩訖,他成了外賣小弟!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台北,不知道有多少佳麗會心疼哩! 但無妨,他的犧牲總會取回代價的,而且是連本帶利! 「今天都沒出門嗎?小原原。」他鎖定她的目標。 原穎人始終背對著他吃披薩,當他是隱形人。她是個溫文柔雅的作家,但對待這種無聊男子就得將一切禮貌風度束之高閣,免得他得寸進尺。可是——這背對動作對她而言挺危險的,所以,不久之後,那個花花大少雙臂圈住她的柳腰,整個身子貼在她背後,嚇得她尖叫出聲,連手中的披薩也飛掉了——正中背後那張俊男臉! 「你放開我!」 偏偏羅大少慘受攻擊之餘仍死不放人!臉下臉上全是披薩,接過蕭諾救濟的面紙抹完臉後,他嘻笑看著懷中快要噴岩漿的美人—— 「雨中散步是小說中常常出現的浪漫場景,咱們去散散步如何?」 「不要!」男人總是愛以蠻力欺負女人!原穎人抵死不從的低叫,抬頭又看到蹲在一旁看好戲的蕭諾,心中火大的叫:「如果你是在想下一本故事的劇情,我希望你別寫成女方在故作姿態!最重要的,此時我是在受騷擾,而不是與人卿卿我我!你居然見死不救!」 「你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人家出生時多了一條牛皮神經,想甩也甩不開。不如與他說個明白吧!」基本上蕭諾習慣置身事外,雖然這個四維大少不一定是原穎人的白馬王子,但湊和著看也挺配的;而穎人一再拒絕與逃避,只會讓男人追得更緊,何必呢?乾脆合議出一個解決方法,免得這情況再膠著下去。 「好!你放開!我們出去把話說清楚!」原穎人難得的用堅決如鐵的口氣說,終於使腰間那兩隻祿山之爪移開。 「喏,小雨傘,一把或兩把?」蕭諾打開大門,另一手持著兩把傘。 羅京鴻飛快的接過,笑道: 「在一男一女的情況下,兩把傘是件多麼煞風景的事。走吧!」 「等等!你真打算散步?」原穎人披上外套,戒備的問。她可不愛被雨打濕的感覺,小說中的情境若搬到現實上來演準會得肺炎! 「散步到我的車上,我們去喝咖啡。」 「希望你身上有君子的特質。」 「不會讓你失望的!」羅京鴻風度翩翩的說。 §第四章 今天是三月二十四號,原本該是待在度假小屋的第九天,享受著陽光與大海;而不是回到台北的鴿子籠中呆看窗外的綿綿淫雨,惹人心煩! 蕭諾找到了個類似「花花公子與傻大姊」的題材,開始閉關修煉;她一點也不介意提早回來,反正虧掉的錢原穎人會退還給她,她也就不客氣的收下了!畢竟是原穎人死拖活拉,將她挖出被窩跳上公車回到台北,才告知一次明顯的事實——她生氣了!氣死了那個花心大少,這一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 當時蕭諾只不過開玩笑的問她: 「怎麼?被偷去初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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