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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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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問道: 「花蓮那邊情形如何?大嫂今天有問起。」 「問題不大,接下來就只剩土地過戶的問題。那些地頭蛇不難處理。」雖是這麼說,但趙永新的眉頭還是皺起。 「那難處理的是什麼?」 「女人。」 喔。卓然理解的點頭。 這種問題一直都存在。雖說施恩不望報,可是絕大多數被幫助的人都想要知恩圖報,但女人圖報的方式比較讓人困擾。如果她早已有愛人、丈夫也就算了,若是單身且不幸的又略有姿色,那某些英雄型的人物就會深受其擾。要是那位英雄又恰巧已婚,困擾的程度更大數倍。 「那也是你的問題吧?」雖然沒有表情,但卓然是在說笑沒錯。 趙永新橫了他一眼。 「你下去的話,也逃不過女禍。」 「我沒下去。」從冰箱拿出兩罐啤酒,一罐丟給趙永新。「有沒有吩咐大伙看著點,別讓老大被染指?」 趙永新點頭。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別看我,我們沒有說動大嫂的本事。」卓然當然知道夥伴眼中的打算是什麼,行不通的。 大嫂的婚姻似乎是採「放牛吃草」政策,跟大哥聚少離多,從不曾發出一聲怨言,更不曾過問。而他們,又不是口才便給、舌粲蓮花的人,平常在公事之外,想發出一聲問候語以增進人際關係都要想半天,哪還敢妄想能夠鼓動上司下花蓮「護夫」呀。 「如果有梁秘書的口才,應該沒問題。連大哥都會被她逗笑。」趙永新雖然沒見識過她「有趣」的地方,可是平常看她接待客戶,都能把客戶治得服服貼貼、龍心大悅,想必是很有一套的。 卓然不知怎地,口氣有些緊繃起來: 「你……注意到她?」 趙永新有絲訝然的看向好友,問道: 「你沒注意到嗎?她很會說話,很會捧人,許多噁心巴拉的諂媚話被她說出來就是特別自然,我們恐怕一輩子也學不會。」 原來…… 不知為什麼,卓然一顆高吊起來的心,又放了下來。 「她……很有趣。」這是他唯一想到的評語。 「大嫂好像也挺滿意她,沒提過要換人。原本大哥想替大嫂找個身手不錯的秘書過來,上個月有幾個女孩子從國外學成歸國。」 「大哥對大嫂提過了?」 「不知道。不過我想他們都不會再提了,粱秘書表現得很好。」 所謂的「很好」,當然也包括了不會對他們亂拋媚眼。 說到這個,卓然天外飛來一筆問道: 「對了,你有蛀牙嗎?」 「有兩顆。怎樣?」 卓然點頭,說了: 「餐廳裡的流言說公司裡五個冰山不笑是因為有蛀牙。」 趙永新頓了下,然後搖頭,道: 「錯,不想亂笑是怕會有皺紋。」雖然才二十七歲,但是家傳的臉皮會讓他笑起來像三十七歲。 「我笑起來很凶。」卓然想起嚇哭過嬰兒的沉痛往事。 「她們真的誤會了。」兩個酷哥在一陣沉默之後同時說著。 *** 雖然至今仍然搞不懂那天卓然送她回家時,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感覺得出來,上班的氣氛是越來越和諧了。想必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她也沒有自尋煩惱的嗜好,一切就拋到腦後去吧!就當作卓然先生只是在跟她隨意聊天,沒重要的,重要的是兩位冰山同事變得好相處就行啦。 也不是說現在的上班情況有多麼和樂融融,只不過是他們會對她點頭打招呼,也不會極力抗拒她順手提供的服務——比如說替上司泡茶時,順便給他們倒兩杯。 他們也會有所回饋喔,有時出差也會帶個當地名產回來給她當下午茶享用。 這得順便說說她的工作範圍。她是秘書,但是不常陪上司出去應酬,尤其出國或離開台北南下的這類行程,大多是由兩位特助隨侍左右。她的工作性質較像是內勤,只要能隨時準備好上司需要的資料,並將她的行程安排得妥妥當當就行了;而聽電話是她每天最重要的事。不管是上司打回來的十萬火急交代,或來自客戶的各式各樣問題,都不能等閒視之。 她的美女上司最注重效率,常常在會議與會議的空檔之中打電話回來交代接下來的工作——比如說「準備好XX產品的型錄與價格,各式樣本各一,我三點回台灣,五十分進公司。替我訂『流月屋』包廂,六點,五個人,主客是堂本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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