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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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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天有十八小時花在公事上,而腦袋裡想公事的時間卻是二十四個小時從不間斷。沒錯,他是個工作狂,他把工作當作娛樂、興趣、與難以抗拒的挑戰!這樣的他,以完美自許,對私人事務輕忽,當然也不甚經心,容易厭倦。 微蓮是個很有趣的女孩子,她天真善良,而且還很無厘頭,行為舉止都令他大開眼界,簡直像外層空間來的人。他對婚姻並沒有太多的期許,只要一個不會太讓他感到乏味、而他會想去關懷的女人就好。 可是……一個重要的問題,他現在才能真切去正視——欲望。 他非常想要曼儂!當她這麼美麗的躺在床上時,居然比公事更吸引他! 是的,她是平庸的千金小姐,可是她很美……可說她平庸,卻又不儘然。分手之後,當她不再那麼小心刻意的逢迎他、討好他,不再裝作很懂的拉著他討論何謂「認購權證」、「結構型商品」而又講得漏洞百出、七零八落、慘不忍睹時,她比較迷人。 說來有趣,他居然是在分手後才有機會見識到她真正的模樣。 這個女人哪……如果一開始就是真性情面對他,會怎樣呢? 手機鈴聲驀然從寂靜裡爆出,他很快的接聽,是司機打上來的,他已經到了。不過范姜頤沒有想便指示道:「你回去吧,明天早上七點過來接我。」說完,收線,床上的人兒依然不受打擾的沉沉睡著。 這麼好眠?他以食指輕輕劃過她優美的眉線,一路往下,最後停頓在紅嫩的櫻唇上,那唇微勾,像是帶著笑意。想必,是完全走出失戀的不愉快了吧? 忘掉他,就是忘掉不愉快,是吧?她已經忘了他嗎? 這麼輕易? 不自禁地俯下頭,吻去那笑,留下他的味道。 天色濛濛的…… 杏眼微張,看到窗外一片灰沉色調。是黃昏之後,還是清晨將來? 她睡得好沉…… 「嗯……」打喉嚨裡嬌吟出聲,感到通體舒暢得不得了。就要伸個懶腰來動一動睡酥到快要化掉的四肢,不意才伸展到一半,便遇到阻礙……左手邊有個溫熱的……東西!有東西!怎會? 她驚跳起來,差點尖叫出聲,是誰?! 床面突來的震動,擾醒了另一個熟睡的人——「早」范姜頤張著惺松的睡眼微笑說著。 「你!你怎會在這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坐起來,惹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他!他他他!居然居然居然只穿著內褲就睡在她身邊! 「真巧,不是?」他伸手撥開垂在額前的發,但沒上髮油定型的頭髮仍是由他指縫間又滑落下來,使他看來年輕稚氣,沒有平日的冷峻威嚴。 她瞪他,發現自己居然為他性感的動作與赤裸的上身怦然心動時,心火同時也狂燒了起來。她恨恨的甩開纏著她身子的絲被,轉身就要下床,但——他一把抓回了她! 「不來個早安吻嗎?」他剛睡醒的聲音低沉得直震人人心底深處。 「你憑什麼?」她瞪他,就算掙不開他的抓握,也不願示弱。 「憑我昨日守護了你一晚上。」 「守護?!」她冷嗤。 「你一個人衣衫不整、毫無防備的睡在這裡,我守著,讓你免於被惡狼啃個一干二凈。」 「我哪有衣衫不——啊!」她的反駁聲突然轉為尖叫,因為他、他、他那雙該死的大掌竟然滑入了她不知何時敞開的衣襟裡,一手牢牢勾著她腰,一手……天哪!一手竟敢覆在她胸前的渾圓上! 這該死的登徒子! 但她沒有辦法對此發出任何抗議嘶吼,他的唇,同時也牢牢的侵略了她的,讓她一個字也叫不出來,腦袋更是在轟然巨響之後,一片空白!不能思、無法想,一切的一切……都揉成模模糊糊的淡影。 她全身發著高熱,她的呼吸裡都是他的味道,她張眼看到的是他溫柔又狂野的侵略,她閉眼感受到的是他無所不在的觸撫與疾雨般的吻……他喚著她,讓她甚至是耳裡,也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曼儂……曼儂……曼儂……」 一聲一聲又一聲地,將她給化了,融了……墜落於眩目而高熱的……地獄裡! 他的司機七點就到了,打電話上來通報過後,安靜地在下面等待差遣。 她坐在沙發上,一身清爽——她很羞愧的不願再去想起,這是連洗了兩次澡的結果。 兩次!天呀!兩次! 她怎麼可以由著他這麼放肆的予取予求?!他前所未有的狂放更是害得她染了一身紅痕,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消呢! 他從來就不是放縱的人,也不該對已分手的她有這樣的招惹,他不是這麼沒品的男人不是嗎?可是,他做了,無比狂放,為所欲為的。 她無法不去唾棄自己的不堅定,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沒有極力反抗,這樣一個傷透她心的男人,她怎麼還能接受他的近身?不是該排斥他才對嗎?把他當惡鬼臭蟲般的排蹙才是呀! 她沒有,她沒有,她沒有……老天! 他不愛她卻又誘她上床,這算什麼?是認為她是個方便的床伴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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