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兩小無嫌猜 | 上頁 下頁
二六


  不知為何,她非常地介意,竟有些鑽牛角尖起來了,即使理智上知道這樣想很沒道理、很無聊,但——

  「如果五百年前一切都沒變,沒有戰爭,而你正常地長大,那麼,當你來人界找那位能助你蛻身的少女,將會發生什麼事呢?」從佑佑黏她的情況看來,極有可能也會相同的去蠻纏住一位小姑娘。而古代的社會又不比現代,通常跟一個男性夾纏不清,就只有嫁他了事。想起來——很不舒服——很討厭。

  「你在暗示什麼呀?我是那麼沒格調的人嗎?」殷佑抗議她的言外之意。

  「你就是。說不定你在『未來湖』裡看到了我家祖先可愛的女兒,才急呼呼的來人界找小朋友玩,來個先下手為強——」

  「冤枉啊!當時弄潮生了兩個兒子,哪來的女兒?而且當時我那麼小,除了貪玩之外,哪裡會想到男女之情這方面的事?」居然質疑他感情的忠貞,太過分了!

  「小時候不懂,長大可不就懂了?反正當你長大後就會看到那名少女了,然後你就會撲過去——」

  「你當我色情狂啊?」

  「你是狼。」她嚴肅的道。

  「對啊。」一時之間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所以喚你色狼當之而無愧。」罪名確立。

  古代的冤獄是不是這樣產生的?殷佑差點昏倒吐白沫。

  「悠悠,你明知道我愛你,怎麼可能再去愛別人?你別忘了,狼是所有動物中最深情的,奉行一夫一妻制。」

  「是呀,跟任何女孩都可能組成一夫一妻嘛。」

  這下子,殷佑總算聽懂了,也很頭痛,

  「你在對從沒發生過的事吃醋,這沒必要吧?」

  於悠努了努嘴,不說話。

  「就像我不能吃那個班長的醋一般,你也不能。」

  「關那個班長什麼事了!」她陌他一眼。

  「如果我沒出現,依照他寫信寫得不死心的情況來說,你也有可能被他孝感動天呀,然後嫁到外國去了。」

  她笑打他一下。

  「什麼孝感動天!胡說,才不會呢,我才十六歲,不會想嫁人這種事。」

  「耶!如果他拚命寫信寫到你二十五歲,我就不相信你不會心動。要是我不曾出現,你搞不好就嫁他了,哪還管祖先阻止什麼不能聯姻的事。」

  她捏著他的挺鼻。

  「強詞奪理。明明沒有節操的人是你,你卻用另一個不搭軋的例子來反駁,過分!」

  「反正終究我沒跟弄潮的女兒見過面,你就饒了我吧,這種醋吃得多冤哪。」

  「誰在吃醋?」她凶巴巴地問。

  「你呀。」還不承認。

  「哪有你吃得凶!」十年來根本沒有男生能近她十公尺以內,都是他老兄的傑作。

  「誰都不許垂涎我的悠悠!」他大手一張,牢牢摟抱著她。這是他一生一世的信念。

  她抬頭看他,分不清這是小男孩般的佔有欲,還是他所謂的愛情。就像他們很習慣的依偎一般,在情感上也摻雜了各式各樣的情分,使他們很難去界定這是愛情作祟還是友誼、親誼——

  「時間差不多了。」白逢朗打點好了方位,宣佈道。

  大夥全走向他,由他依四方位安排好護令使者的位置,讓殷佑坐在中間。

  再劃出一道結界,防止在施法時有意外產生。

  日、月、星在結界之外,站定形成三角形,唯一的作用是看戲兼以防萬一。目前叛軍已消滅得差不多,但難說會不會有其他宵小覬覦狼王令,想伺機而搶。

  一切就定位後,就見殷佑召喚出體內的狼王令,將它移至頭頂上方。一長串的咒語驅動著聖令發出金光,將殷佑籠罩住。

  當殷佑由人形化為狼形時,金光已強烈到令人睜不開眼。於悠指示其他三人咬破手指,結出手印——

  那些流有狼王血液的血滴,並未向下滑落,竟飄浮在半空中,緩緩湧向金光的中心點。在於悠的咒語下,當血滴與殷佑融合時上立於中天的月光像是一隻探照燈似的,筆直垂下一束光源與咒法融為一體——

  蛻身的過程已開始——

  金光中,逐漸浮現一根一根的金毛,愈來愈多、愈來愈多的圍繞在金光之中,形成華麗燦目的流光。

  當金光由強烈趨於和緩時,飄浮的金毛在失去力道的攪動後,幾乎要四散於風中了,但白逢朗此時突地施法圍出一大片布幕,在金毛即將飛散時,罩住了所有、收納了來,形成一小隻布袋;取後縮為巴掌般的大小。

  整個過程歷時十五分鐘。當金光盡斂時,大夥見到的還是殷佑,沒多一個眼睛,也沒少一枚耳朵。

  季曼曼甩了甩微微作痛的手指頭。

  「有成功嗎?怎麼還是一樣?」

  「逢朗,你在做什麼?收集胎毛要做毛筆去賣嗎?」朱水戀問著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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