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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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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訕男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奇怪著今年冬天來得似乎特別快,氣象預報沒說今天會有寒流呀!不過,無論如何,他仍堅決要當個救美的英雄。 「該走的是你才對吧?沒看到你嚇到佳人了嗎?我建議你立刻走——」因為領子倏地被高高提起,卡住了聲音的傳送,所以搭訕男大張的嘴巴頓時只能無意義的乾動著。 「別讓我說第二次。滾開。」依然是輕淺的低語,但怒火狂漫的身體言行不一的將之往後一丟,再不理會那名無關緊要的路人甲,直直對上那雙含瞋的貓兒眼。 安妮原本想在第一時間內跑掉的,但因為孫琳琳揪住她,害她沒得跑,只好乖乖面對她第N次大逃亡在此宣告失敗。精緻的小臉滿是不甘不願,任由他剽悍的身形罩住她的朗朗青空,然後被牢牢抱住。 每次都這樣,討厭! 「喂,你——」搞不清楚狀況的搭訕男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又要上前討回自己的面子,但被一名略胖的男子揪住衣領。 「先生,人家夫妻在恩愛,你湊什麼熱鬧?」季亞彥覺得自己真是善良,要知道何浚除了當工作狂之外,最大的嗜好是運動,尤其是拳擊。沒事閃遠點準沒錯,以免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打發走了無聊男子,季亞彥才打量著另一名看來平凡不起眼的女子。 「季亞彥。」他伸出手。 孫琳琳挑著眉,一點地不感到意外。但沒有握手的心情,她擺了擺手。 「既然人家夫妻大團圓,我也不好打擾。走了,拜拜。」 「大姐頭!」安妮在情夫懷中急叫。 「孫小姐,」季亞彥不著痕跡的擋住她的去路。「可否借一步談話?」 「為什麼要?」他誰啊? 「琳琳,別走啦,認識我男朋友一下嘛!」安妮一直希望可以讓她見一見自己的男人。 孫琳琳瞥了下情勢,再看了看季亞彥,決定趁這個機會瞭解他也不壞,或許還可以探探他目前的工作進度。於是她淡道:「看來我是不能有其它意見了。」 兩名神色各異的男子領她們到一處方便談話的地方—— 尚未開始營業的「單身落難PUB」。 *** 下午四點半的光景,秋末的天色陰陰沉沉的,令PUB看來挺為寂寥。三、四名員工正在為六點開店做準備,今晚駐唱的樂團已在台上練唱,幸好不是唱什麼雞貓子鬼叫的歌曲,否則孫琳琳要不是轉身走掉就是上台給他們一頓粗飽來捍衛自己免於被噪音污染的自由。 年少時期她也曾涉足這種類似的場所,倒沒看過哪一家店營造出這種風格,簡直像是中年人的收容所。沒有舞池、沒有作怪的DJ、沒有鬼鬼祟祟的裝潢擺設。走的是歐式風格,但較為平實無華。 最花錢的部分大概是椅子與杯子了。這裡的椅子舒適到讓人一坐下就不肯起來。要是老闆不介意,她真想A一張回去當懶骨頭坐。酒杯非常講究,每一種酒都有專用的酒杯,因為酒的顏色不同而搭配出最恰當的杯子造型以及顏色。嘖!摸一個去典當搞不好也有上千元的價值。 牛飲了三杯啤酒,她雙腳交叉擱在桌子上,不客氣的佔據整個桌面。在舒適的椅子安撫下,她幾乎要昏昏欲睡了起來。 其它三人則不得不坐在吧檯前的椅子上和她遙遙相對。安妮因為被久違的情人死摟著慰藉相思,無力關照其它;季亞彥則以著偵探的敏銳正在掂視這名同行的份量。一時之間,也就沒人開口。 「你們為什麼不說話?」安妮憋不住了,拒絕情人再對她毛手毛腳,大大的杏眼首先瞄在季亞彥身上。剛才在車內有簡單的介紹,知道這人就是害她每次被逮到的元凶。「季先生,你幹嘛一直瞅著琳琳看?她又沒搶過你的生意。」比起他的大戶身分,她們可以說只是小本生意的個體戶呢。 季亞彥對孫琳琳早已有基本的瞭解,知道眼前這個滿身不馴的女子在求學時期的輝煌名聲。這樣一個風雲人物,不可能在職場上一事無成。真正一事無成的人不會有這樣強悍的一雙眼。 「孫小姐,我們似乎接了相同的一樁生意。」對於趙勤風的委託,他本來無意親自出馬的,但在委託人坦言孫琳琳也參與這件case之後,他就有興趣了。以他的能力,不該不知道同行裡有這一號人物的,尤其在台灣。但意外的,他就是不知道。所以便對她昇起了無限的好奇心。 「委託人不同,你不必擔心收入會被瓜分。」將一顆花生丟入嘴裡,她吊兒啷噹的對上一直目光不善的何浚,對安妮道:「安仔,你的男人有點像你兒子。」 「嗯,你也這麼覺得嗎?我好遺憾喔。」 「我的孩子自然會像我,妮妮。」他忍住氣,對愛人投以不悅的注視。「你因為這個理由拒嫁根本不合理。」 孫琳琳伸出手指搖了搖。 「這樣不行喔,老兄,難怪你娶不到小妮子。像她這麼刁鑽古怪,想進禮堂的唯一方法是打昏她直接上法院,而不是百般縱容。」 「女冠大姐!你幹嘛扯我後腿!」 「我得撇清你的惡形惡狀絕對不是來自我的勾引。你沒看你的姦夫正在用眼光砍我嗎?老兄,你老婆天生就是天真又古怪,今天她可以因為你們兒子不像她而拒婚,明天她還是可以因為印尼再度暴動來告訴你她沒心情嫁你。我想你長得一臉精明相不至於笨到看不出來,只不過就像以前那些蒼蠅一樣,太縱容她了。」 「喂喂!你怎麼——」 安妮的抗議被打斷,何浚沉下臉道: 「我明白妮妮是有些可愛的小缺點,我這次前來只想請你別再讓我的妻子參與危險的工作。」 「我哪有什麼危險的工作——」 她的嬌瞋沒人理會。孫琳琳揚眉: 「她什麼時候危險過我怎麼不知道?」 「她知道朱立。」季亞彥偵探生涯的至大遺憾是未能把朱立收納在自己的情報系統內。 孫琳琳嗤笑: 「這位大哥,你是想跟我較勁還是想挖我牆角?」 「都有。」這季亞彥回答得輕快,不懂什麼叫客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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