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極惡梅關係 | 上頁 下頁 |
二二 |
|
轟! 火山在冬雪夜裡爆發,狂獸從冬眠裡咆哮醒來,常孤雪將所有的人集合起來,不是為了下山打劫,不是為了操練,而是,找人—— 「她叫梅,一個女人,穿白衣白裙,大家分頭去找她出來。」簡單卻籠統的指令,很理直氣壯的發出。 苦了一票摸不著頭緒的人。昨天深夜才被不知為何抓狂的寨主嚇得三魂七魄全離家出走,至今尚未完全招回,才苦惱著要怎麼替寨主重建他那一夜之間變成廢墟的院落,沒料到又被派下了這樁差事。 對於貧乏得可憐的形容,他們壓根兒想像不出那個叫「梅」的女人可能長成什麼樣子。 伏勇是第一個斗膽發言的人。 「老大,你多說一些吧,讓我們知道她的特徵。」 特徵嗎? 「她——行為極之莫名其妙。」沒錯,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夠特別了吧? 呃——眾人眼前飛過一隻呱呱叫的烏鴉。 鍾南山是第二個鼓起勇氣發問之人。 「寨主,我們的意思是,她身上有無明顯可辨識之處?比如痣、疤痕什麼的。」 真煩!他以為他已說得夠清楚了! 「她——長得可以看。」對,她並不醜。 第二隻黑色的烏鴉再度飛過眾人眼前。拜託!有誰是不能看的嗎?除非那人沒有五官。 大夥接著把目光傳向寨子裡的三把手于莽,暗示該他發問了。 于莽平日囂張歸囂張,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直接招惹老大。顯而易見的,他一副「不干老子事」的表情硬是要撇清,不肯擔當起堂堂三寨主的道德勇氣。 後大家以目光推來諉去,仍是丟回鍾南山這個老好人身上。 「寨主,可不可以形容得更多一點?」 「我說得還不夠多嗎?難不成還想要我畫出來呀!」他不悅的叫。 「如——如果可以的話,那就太好了。」少根筋的伏勇搔了搔亂髮,煞有其事的同意。 「老子又沒學過,哪會畫?!」簡直是找他麻煩! 「試試看嘛。」有人開口,一副興致勃勃的語氣。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再不發威,這些手下還當他是不中用的病貓,常孤雪吼道: 「是哪個說要試的?給我出來!老子一拳送你上路!試試看你是會上西天還是下地獄——」 「當然是上去呀。」梅伸出一指比著天空,很理所當然的表情。 當眾人全被寨主的火氣嚇得抱頭鼠竄後,唯一還站在原地的她便顯眼了起來。 「你!你——」啞口無言。乍見她,倒忘了要說些什麼,要怎麼反應—— 梅左手拿羊皮卷,右手拿炭枝,走近他。 「來呀!沒有人畫過我,既然你提議要畫,我也就大方的賜給你這個機會,不必太感動。」 「感——動——」因為太震驚於她的大言不慚,教他話也說不全,任由滿腹盛燃的怒火悶著燒—— 很旺很旺的燒著! 「就說別再感動下去了嘛。快畫啦。」這傢伙怎麼長到二十四歲了仍像小時候那樣的呆頭呆腦? 「你——」還沒為她的不敬發出暴吼,低頭不經意看到她塞在他手中的東西,又轟出另一把怒火—— 「誰准你拿我的羊皮卷?!」 「不然你想用什麼作畫?」梅對巨大吼聲的感受力其實並不強,只當常孤雪天生愛練嗓子,不知是幾歲養成的壞習慣,改明兒應該回到過去勸勸他,免得四十歲不到便加入破鑼嗓的行列。這山寨又不缺鑼鼓什麼的,他練那麼勤作啥?當土匪又不是聲音大就可贏人的。 「我沒說要畫你!」破聲之後,聲帶充滿了嘶嘶的刮音。 「我覺得你破音的情況可能來自於喉嚨發炎耶。」梅做出專業診斷。 「來人!」雖然破聲但不妨礙他下令。 「寨主!」幾個人斗膽過來等候差遣。 「老大,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劈了她!」于莽道。準備好的大刀正指向那個讓老大氣到嘔血的女人。 對!殺了她、劈了她,讓她知道惹到他的下場!他不是一直想給她顏色看嗎? 她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已,就算學了一些可以隱身的妖法,終究也是血肉之軀。 一刀砍下去,她就沒命了—— 殺她!殺她!不容她再在他眼前囂張—— 他是從不手軟的常孤雪,傷亡在他手中的生命難以計數。絕不手軟,即使是對也—— 肅殺之氣沉沉包圍住這方天地。在所有人屏息觀看下,他緩緩伸出手,臉上的表情冷酷得不復見剛才的暴怒。 她的命運,捏在他手掌心——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