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就愛耍心機 | 上頁 下頁 |
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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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那可不是一陣子!足夠一個小男孩接下來用了十數年去暗戀! 「好的,四年。」她不在這點小節上糾纏。「你不瞭解我,又怎麼能輕易說喜歡我?只憑外表的好感,是不足以支撐這份喜歡的。我想,或許你從小到大都太忙了,音樂占去你所有時間,讓你沒有餘暇在感情上有更多的選擇。」 「翠微,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喜歡,但請不要試圖將我的喜歡說成是一種誤會。」龍培允輕聲懇求,很認真的,帶著點痛苦的低道:「因為,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也許,你聰明的腦袋可以分析出一百條我其實並沒有喜歡你的理由來跟我辯論,我的口才不好,我不可能說得過你,畢竟你從小到大,功課都好得嚇人。但是,你不是我,你不能代我決定這份喜歡是真還是假。」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確實不該。」 「雖然知道你不會接受,但是,我還是要再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你,翠微。」 「謝謝你。」商翠微定定的看他,眼中終於有了他的身影,不再那麼漠然。 「還有,你願意讓我追求你嗎?」雖然問了,但其實也知道會得到什麼回答。 「抱歉,我不願意。」 「呵。」他低下頭,為這個意料之中、且唯一會得到的答案而笑了。 當商翠微以為話題就到此為上時,龍培允開口說道:「如果,十年後,你沒有追求到你的愛情,而我終於能從樂壇退休,不再世界巡演,有了大把時間之後,再說出與今天相同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不同的回答?」 「不會有那個機會的。」商翠微原本看著他的目光旁移,越過他的肩膀,看著他的身後,微笑。 於是,龍培允知道,那個男人,來到他們身後。而這訊息,讓他心口一揪,如果這個男人,也是在意著翠微的,那麼,別說十年,就算是再過二十年,他又能有什麼指望? 永遠都是這樣的,只要羅以律出現,她的眼中就只有他。 商翠微越過他,走向羅以律。在經過他時,他幾乎要忍不住伸手去拉住她,最好就此將她守在懷中,成全自己這十幾年來的渴盼。他的手是伸出去了,卻頓在半空中,沒有再進一步,他……不敢。 不敢在她求愛的路上,添上阻礙。雖然,他也不敢托大的自認為有這個份量就是了。 他尋來美國,帶著最後的癡心妄想,以為還有機會。但事實證明,不是他條件不夠好,而是,只要他不是商翠微心中要的那個男人,就算他是世界偉人、民族救星什麼的,於她,也不過是張「記不住的面孔」罷了。 雖然他不敢攔抱住她的腳步,雙眼卻控制不了自己追隨的目光,癡癡的跟著過去。所以他沒有意外的迎上了一雙沉靜而帶著點警告的眸光。 於是,龍培允笑了,心中嘆服。 翠微啊翠微,我懷疑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是你想要做,而做不到的了。 這樣一個男人,誰相信他會被你纏在手指頭上繞啊繞的,卻能不吭聲不動聲色的由著你? 你看不出來對吧? 這個男人,這個你以為你還在追的男人,其實早就被你追到了。 這真是個令人感傷的消息,所以,我不會告訴你,就讓我把它跟著我的失戀,一同給埋在這場冬雪裡吧! 夜晚,仿彿是理所當然的,他在處理完公事之後,來到她的房間,掀開她床鋪另一邊的絲被,躺入空置著的位置。動作並不輕手輕腳,於是將已經睡著的她給擾醒。 她眨眨眼,讓自己清醒,憑藉著床邊留下的一盞小燈,注視著他的面孔,一點也不訝異的發現這個打擾者臉上沒有絲毫愧疚。 這是他這次來到美國之後,他們第二次的同床共枕。而之前那個第一次,她其實一點印象也沒有,只在第二天起身時發現他的存在。 「怎麼來了?」她甫睡醒的聲音總是軟綿綿的。 「我明天早上回臺灣。」他拖延的時日太過,已經讓臺灣那邊的員工叫苦連天,積壓待決的公事已多到不容許他留在美國偷懶。 「幾點的飛機?」 「七點。」 要離開了啊……她心中一歎,不確定自己的表情有沒有顯示出那些關於落寞、失落的情緒,如果有,她不想要他看見,於是半轉個身側躺,將後腦勺送給他去欣賞。 羅以律像是也不以為意,他只是伸出雙手——一手從她纖腰下方穿過,一手橫擱在她身上,形成包圍的態勢,然後,雙臂一縮,就將她整個人給圈進了他溫暖的胸膛。 他的胸膛是溫暖的,但他剛收入絲被裡的雙手卻是冰涼的,而那雙冰涼未煨暖的手,卻作惡地從她睡衣下擺探進—— 「啊!」她覺得腰身上被貼進了兩塊冰! 背對他的她,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相信他一定笑得很邪惡。果然,低低的笑聲隨著他笑出來的氣息拂在她耳後,撓得她皮膚一顫一顫地,全身都為之戰慄了起來。 「很冰,對吧?」他在她耳邊問。 「嗯。」她應,帶著點沒好氣地。 「你可以命令我伸出來。」他一雙棲放在她睡衣下的大手,已經開始不安份的遊移,很緩慢、很緩慢地,像蝸牛爬動,像是世界上最愛財的守財奴,正坐在金庫裡,仔仔細細清點他的財寶,反反覆覆、來來回回,千遍萬遍不厭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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