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上錯花轎嫁對郎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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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她嫣紅的芳唇啄了口,齊天磊臉孔埋在她秀髮中,低沉笑道:「沒有一個怨婦會這麼自得其樂的。喜歡吃梅子嗎?儲藏室的地窖中有十來桶桂花甜梅,要不要去偷吃幾口?」 「真的?但偷吃?」難不成梅子還是吃不得的? 他轉而拉住她柔荑,同她眨了眨眼。 「偷偷的吃才有樂趣呀!真要叫人捧來一大盤不就失了風味?走吧!」 這個人!玉湖向天空丟了個白眼。不過,看來是為她的喜好著想,也就由他了!匆匆出了新苑,在轉向西側的儲藏室時,冷不防看到遠方九曲橋上散步的老太君;她老人家正欣喜的看向他們這一邊,對她含笑點頭。玉湖尷尬的點頭,已被齊天磊拉著消失在轉角。這等不莊重,老太君會有什麼想法? 不過,所有的擔心在看到一桶桶香甜誘人的梅子後立即暫拋九霄雲外,與齊天磊席地而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當你的妻子得做什麼事?」 齊天磊餵她吃了另一種口味的梅子,才道:「生孩子。」 「真的?」玉湖楞了楞。「當母豬而已?」這就是齊家少奶奶僅有的偉大價值? 「當然。」他聳肩又道:「如果我死了,妳會被培養為當家主母,以後當太君與我娘不管事之後,齊家便是由妳掌控了。」 聽起來像是他已準備好後事似的,她非常不喜歡! 「你這麼想死呀?你的病沒救了嗎?」 齊天磊突然雙目炯然的盯視她。「妳不是一直企盼我早日死亡,好讓妳解脫嗎?」正經的口氣神態讓人害怕。 這時候的他,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因為不常見,所以更加懾人。 「我不會因為自身的利益而去真正咒一個人死,但如果有人因為某種原因而故作玄虛捉弄他人的話,也是不可原諒的!」玉湖辛辣的反將他一軍。靈黠的美目與他對視而沒躲開。 他低沉一笑,把這種對峙輕易帶過,順勢將她摟入懷中,親了親。「小女人,捉弄人的可不只是我而已,不是嗎?」 玉湖的心微微一震,直覺這是危險的話題。想掙開他雙手,不料他摟得更緊,他臉孔附在她耳邊吹氣。「呀!我又想脫妳的鞋子放小娃娃了!」 「你你真是不知羞!」這回她力氣很大的將他推倒在旁,飛快的起身奔出地窖,不理會身後逸出的可惡笑聲!他簡直比市井粗夫更粗魯!噢!老天!她忙摀住雙頰,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紅透的臉蛋!老天真該為他的不知恥而讓他做不得「壞事」的! 「呀!冰雁,我正要找妳呢!」 齊夫人的聲音由九曲橋傳來,讓玉湖身形猛地一頓,差點跌倒!冰雁?不錯,她是冰雁,一個大家閨秀。 「娘,找媳婦有事嗎?」面對是來的齊夫人,玉湖微微一福。 齊夫人揮退了四個丫鬟,挽著她的手往新苑走去,一張曾經美麗出色的面容,在四十來歲時仍存風韻,以及更多的優雅。她輕聲細語的開口:「磊兒近來氣色大為好轉,太君說妳功不可沒呢!」 「沒有的事,應當是劉大夫醫術好,大家關照出的結果,媳婦不敢居功。」那傢伙氣色一直那般,無所謂好不好,他有的只是「瘋病」! 齊夫人拉她坐在百花叢中的竹木椅上,開始說出正題:「太君說妳是少見的才貌德慧兼俱的閨秀,而妳的面相秀慧中有剛強,是很適合當家的主母命。加上以往你們杜家也是商人出身,想必對商行營運相當在行。妳知道的,磊兒他爹與哥哥全英年早逝,所以太君再也不敢在磊兒身上加什麼重壓了!所以在齊家,女子要擔待的事更多。明兒個太君要開始教妳認得一些商行上的事,也要撥幾份賬冊給妳過目。她直說妳是可造之材。」 一番話聽得她花容失色!可造之才?她?她連大字也不識幾個呀!早知道冒充千金小姐會出問題!完了!這下要如何是好?明日不就穿幫了?她連賬冊上的數字是十位佰位都分不清,真要她從商,只怕會傾家蕩產! 完啦!完啦! 「娘──您不覺得我尚年幼無知,擔不來此重大責任嗎?何況──何況在家中,我爹並未教我生意上的事。」 齊夫人當她是謙虛,直笑道:「呀!妳真是個知書達禮的好女孩兒!莫怪太君會喜歡妳,連娘也不得不深深疼惜妳呢!」說著眼眶開始發紅。「就不知道磊兒有沒有這福份與妳廝守到老了!」 「放心,娘,呃──天──天磊他身子骨近來大有好轉的跡象──」事實上那傢伙好到可以飛上天!她們這些貴婦也真奇怪,動不動就紅眼眶掉眼淚,偏偏她就是見不得女人哭! 「呀!對了!」齊夫人拿手絹拭去了淚,想起什麼的道:「明日我讓春芽與香屏住進來,妳看如何?」 要找人來與她做伴解悶嗎? 「不妥。」齊天磊不知何時回新苑,並且插話拒絕齊夫人的提議。 「天磊。」齊夫人起身走向兒子,語氣相當不悅:「咱們說好的。」 齊天磊一把拉過玉湖,笑道:「不,我們什麼也沒說,一直是娘與太君在打算,我不曾同意過。況且我與冰雁才新婚,馬上納妾成何體統?對冰雁要如何交代?」 納妾?玉湖差一點叫出口!杏眼大張的在齊天磊身上探視;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毀了她還不夠,竟還想拖幾個女人來墊背!是誰?香屏與春芽嗎?難怪她們只叫她「姊姊」! 不知何時,齊天磊已打發走齊夫人,一手托起了她下巴輕啄了口。 「在想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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