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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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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那代表愧疚的補償呀。媽咪早逝,因為愧疚無法照顧我而把她名下的股票、首飾送我;哥哥很忙,陪我的時間極少,所以把媽媽留下的物品全給了我,房子、土地什麼的。我父親每年生日會送來飾品;舅舅們、外公由四面八方捎來的禮物也非常的多。極疼愛我又無法陪伴我,於是物質就成了表達關愛或愧疚的方式。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她好奇地問。 「很抱歉,沒來得及做。只是想送妳東西,幹嘛找理由?原諒我永遠不會去記什麼節日紀念日。原來要送單大小姐禮物還得找名目。OK,那我改天找到了再送妳。」他作勢回收。 她趕忙退開,將禮物放在身後。 「貨物既出,概不退回。」 「是指妳嗎?」他好笑。幾時學會商業用語了?胡亂湊逗一通。 「人又不是貨物,幹嘛物化自己。」她輕嗤。 他笑。 「人的確不是物品,但往往卻像物品般被秤量。」 「喔,那你一定是最昂貴的高檔貨了。」她由背包內抽出一份牛皮紙袋給他。 他以眼神表達疑問,沒有拆開封口。 「單氏企業的極機密挖角信。」她興致勃勃的期望他拆閱,好讓她開開眼界挖人的條件可以優渥到什麼地步。 「妳幾時當起傳令兵了?」他將信封丟在一旁。 「你不好奇內容?」她道:「我祖父親自來找我耶,可見他老人家肯定是非常想重用你的。」 「單氏不是個好地方。」他微笑,不掩自己的鄙夷。 「我沒去過公司,所以不清楚好與壞的差別。你可以說明一下嗎?總覺得你對單家有成見。」 他輕撫她短髮。 「妳應該清楚我有個至大的毛病就是痛恨仗財勢欺人的人。光是整個單家的風流史就夠瞧的。一大堆始亂終棄的爛帳,私德不修的人妳期望他們在公事上會有多偉大的作為?莫家殷富了近六代,自從民國以來頒訂了一夫一妻制之後,莫家便不再有娶妾事件,也從不讓已婚的男子搞風流帳。律己的人才有資格律人。我曾搶過單家幾筆生意,搶得輕而易舉。這不代表我能力好,而在於單家第二代並不盡心。莫氏可以花上數年去研究合作的公司與擬定長遠的企劃書,但單氏從不。行事草率而不紮實。再談到一點:單家無論自己人能力多麼拙劣,也仍會是上位主事者。他們挖了所謂的人才而不善開發,最後當成庸才用。我無法忍受我的上司是蠢材。」 「你不是會居下位的人。你的雄心太大、野心太強,耐性連我哥哥也自嘆不如。」 他附在她耳邊道: 「所以我會待在莫氏,一直的往上爬。如果前面有人令我折服,我會甘受領導。如果再也沒有人能令我欽服,那我就會是頂端的那一人。」 她看向他,深思道: 「那,為了怕你自己掙來的一切被說成是沾了我的裙帶關係,我是不是最好等到好老好老之後再與你討論終身大事呢?」 他心口因她的認定而激盪,摟她入懷,回應道: 「等妳長大,等妳求學完畢,也等我有更巨大的自信、更無畏的勇氣,到時誰會在乎別人怎麼說?」 「與我交往的壓力很大嗎?」 「也許。我正是愛上了這壓力帶來的感覺。」 「嗯。我也喜歡。」她將牛皮紙袋收回背包裏。 「什麼意思?」 「喜歡你的人不少哺,大大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原來被你青睞上是無比光榮的事。」非常的榮幸。「我的堂姊單憶荷寄了一聲問候。」 他淡然而不感興趣道: 「無聊的千金小姐。」天曉得那是誰。 「我也很無聊?」她小媳婦般的低下頭,退得老遠。 「少來,妳演不像的。令妹遠比較有天分。」他抓過她,輕輕印上柔情的一吻。 §第十章 單曉晨突然失蹤了一下午! 當一群人慌亂的四處找人時,傍晚時分,一遍來自醫院的電話彷如一顆核子彈炸來——單曉晨已急救完畢,人已然清醒。 非常聳動的用語,幾乎沒嚇得保護不力的人切腹自殺以謝罪。 唐勁第一個衝入病房,看到了左手上臂包紗布的單曉晨可以說是安好的之後,才沒虛脫的講不出話。 「妳——妳還好吧?有沒有怎樣?」他顫抖的問。 單曉晨露出虛弱的笑。 「沒事,倒是有點餓了。」 「到底怎麼回事?醫生呢?」莫若安威嚴的問,不復平日溫和儒雅的形象。 一名中年醫生立即過來解釋病情: 「莫先生,您好。敝姓陳。單小姐在三個小時前遭人潑強酸性液體,幸而歹徒手上有的強酸並不多,只潑中了左手上臂。經我們迅速的處理後已無大礙,只是燙傷的疤痕必須做美容方面的處理。」 「行兇的人是誰?捉到了嗎?」唐勁冰冷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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