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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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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她在哪裡。」他命令著。 「我不會告訴你的。」她可得意了。 陳善茗慢條斯理地端起一邊的咖啡,放在富蕷肩膀上方,笑得好邪惡: 「妳確定?」 意思相當明顯,情勢表達出她寶貝衣服岌岌可危的訊息。當下,富蕷百分之百地合作,哈哈涎笑地奉上住址: 「哎呀!我怎麼可能不告訴您呢?您是我最敬愛的上司呀!我對您的景仰有如石門水庫洩洪一發不可收拾呀!來來,這是小薔的工作地點,您老快殺過去吧,以免吾家小妹遭受辣手摧花。這會兒,我還真有點擔心哩!」 陳善茗接過住址,放下咖啡,笑道: 「聰明的女孩,不愧是我的好祕書,未來我們會合作得更愉快的。」 真——XXXX的XX! 「當然,當然。」皮笑肉不笑,可憐下屬只能在肚子中破口大罵一些必須消音處理的字眼。 得逞的上司愉快地進辦公室去也。 這一次鬥法,富祕書慘敗。唉—— *** 富薔正手腳俐落地為所有的花朵噴水,讓它們看來鮮艷欲滴,以招徠更多人的購買。 而花店老闆王大豐先生正買回來今天第五份點心,以期博取佳人一笑。此刻,他逗笑的小兔牙正憨憨露了出來,抽筋似的看著佳人背影,口水暗流。 這世界向來是以貌取人的,瘦小、貌不揚的男人即使有點小事業也不易受到女子青睞。他一直娶不到妻子,虛度至今,已有三十六年了。如今新聘請的這位美麗女店員,不僅貌美有禮、勤勞用心,同時也是大學生哩!簡直是他夢中的仙女。也許——他會有機會的——畢竟她說過他長得和小白免一樣可愛——呃,也許不算是恭維,但相信她的意思是稱讚而非侮辱。 這麼好的女孩子,他應該為自己美好的未來努力一下,不要讓她溜走了。 「呀!王老闆,你回來了?剛剛又有兩通代客送花的訂單,你回來了正好,我方可以出去送花。」 「不必不必!我去送就好了。來,這湯包給妳吃,我馬上去送花——」 富薔神色轉為凝重: 「妳不要讓我賺送花費?」這人出爾反爾哦! 「不是不是!妳可以賺,我會讓妳賺。我是說這種事必須互相配合,如果我出去送,妳同時也可以抽成,我怕妳在路上跑來跑去太危險,真的。我來送,錢給妳賺。」王大豐雙手忙揮動,怕佳人誤會。 「哪有這樣的?」她疑問。 「這是本店的福利,真的!」 「喔。」富薔只好半信半疑。看到老闆手上的點心:「又買東西?您又餓啦?」 「對呀!我送貨送到一半肚子餓了,下車買點心,就順便包了一份回來。」 這位老兄之前四次也是以此為藉口。 「謝謝。」她只好道謝。其實肚子已撐得快吐了,哪吃得下?不過倒是可以拿回家當消夜。 「幾點要送花到達?」王大豐問。 「四點三十分以及四點五十分。」 「那還有一點時間,我們來喝杯下午茶——」追女友第一訣:營造浪漫氣氛。可惜沒成功。 「小薔。」 花店門口,不知何時立了一尊太陽神,除了帥得讓男人自卑之外,同時全身燃著烈火,挺嚇人的。 富薔驚跳了下,手上的澆花器倏地轉了向,不自覺地灑了花店老闆一身。 「你——你——」老闆?不!已經不是老闆了。除去老闆身分,他們算什麼?男女朋友?不是全都不算數了嗎?至少她是這麼認為。 「不認得我了?」陳善茗挑高濃眉,氣勢凌銳地大步走向她。 呵呵傻笑以對的富薔只能道: 「買——花嗎?」奇怪,為什麼她會感到心虛? 「當個賣花女會比前一份工作輕鬆嗎?」他已逼近她眼前,凝聚了一天的火氣正等著正主兒生受。 不過美人身邊向有自詡英雄的人物在一邊亂晃。所以他們的心世界突兀地插入第三者攪和,也不是人意外的事了。 「先生,你想幹什麼?」王大豐硬生生夾進對峙男女的中間。雖然此刻才發現自己依稀彷彿少了人家二三十公分,但身為老闆,不可以漏氣。高高地將頭抬起,與大帥哥的下巴遙遙相對。 其實花店老闆的阻隔無啥妨礙,畢竟中間的屏障同時也是屋內最矮的人。 這隻小白兔是誰? 陳善茗看清了這位男子的長相,險些失笑。世上原來有人可以與兔子長得這般雷同,尤其那兩顆無時不露在唇外的大門牙,配上尖尖的嘴,真是唯肖唯妙啊! 「他是我的新老闆。王老闆,這位是我的——」 「男朋友。」話畢,富薔已然飛過楚河漢界,被抓入陳善茗懷中,彷彿第三者根本不存在,他說話完全沒有忌諱:「既然妳老是分不清男友與上司的界限,那我想妳最好不要亂找工作。」 「我哪裡有分不清?男友是男友,上司是上司嘛!有什麼好困難的。」她抗議。 陳善茗「哦」了一聲,很有禮貌地問: 「那是說,妳離了職同時也代表與我分手,只是敝人在下我的錯覺了?妳依然是我的親親女友,從未改變?」 老奸詐!哪有人專門挖陷阱讓人去跳的?他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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