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獨自去偷歡 | 上頁 下頁 |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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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我來提醒!我可沒有拿刀逼你哦!」她再三聲明,然後不忍心看心上人一臉的惶然,用力親他摟他。「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白太太的位置我占定了!白悠然,你既然打算娶我,就得愛我一輩子!知道嗎?」 「我是不是將會有一個霸道的老婆?」他笑得傻傻的,眼中柔得幾乎醉死人 湘郡額抵著他的額,嬌媚的呢喃: 「答對了,老公!」 涼爽的西風逸過樹梢,秋天的落葉不再蕭瑟,像美麗的花瓣一般,拂落在這一對有情人身上—— *** 即使悠然已上台北了,湘郡仍在下課後來白家報到。反正待在宿舍無聊嘛!白家地方大,人又多,還怕會寂寞嗎? 「伯母,我來幫忙!」湘郡走入廚房,看到李嬸子與白夫人正忙著做晚餐。 「不必進來!快煮好了!湘郡,妳陪殊懷看電視好了!水晶他們帶學生上山慢跑,再過半小時會回來。冰箱裡有飲料水果,肚子餓了先吃一些。」白夫人將湘郡推出廚房。她不會當湘郡是千金小姐,可是,讓這麼個俏生生的小美人窩在廚房可真是捨不得。還沒娶人家進門,可別先嚇跑了準媳婦。 「可是——」 「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在一時。」白夫人摟了她一下,就看到湘郡美麗的臉上泛紅暈。 「我去整理悠然的房間好了。」在白夫人瞭解的眼光下,湘郡羞澀的溜走了! 「這麼美的姑娘快娶進來才是!免得被別人追走——」李嬸子的聲音傳來,湘郡含著笑意,已穿過中庭要上樓,一顆芳心從中午振奮到現在。星期六她北上後,悠然要帶她去選戒指,然後比賽完回來要提訂婚的事。當他確定她會是他老婆後反而比她更急切的想早日娶到她,在帶團去日本比賽前他想完成婚禮—— 想想進行得好快哦!見了楓姨之後,她得聯絡爸媽回來,他們一定會生氣她突然決定嫁人,而且打算一輩子留在台灣。他們會懷疑她回國才一個多月怎麼可能馬上交到男朋友,而且還到論及婚嫁的地步——不過,他們會息怒的!因為她找到了一個好丈夫,爸媽看到悠然後就會明白她愛上悠然的原因—— 「呀!」她低呼一聲!想得太入神,冷不防撞入一具堅硬的胸膛。連忙一手摀鼻子,一手格開距離。 是桑野裕介!她一直刻意躲開的人。咦——他怎麼沒去台北?他不是要擔任評審? 「白悠然不是我的朋友。」他開口,眼中閃動危險的光芒;有點狂亂,有點可怖—— 「什麼?」湘郡意識到危險,轉身要下樓,卻被兩隻鐵鉗似的雙手丟入白悠然的房中。恐懼與絕望如狂風巨浪向她湧來,所有的尖叫被那雙掐住頸項的手掌斷絕—— *** 白悠然突然感到一陣心悸!拿在手中的杯子倏地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他濃眉糾結,蹲身要撿,卻被玻璃割傷拇指,他向來平靜的心湖湧起了一陣寒意,為什麼? 敲門聲從門口傳來。 「悠然,你在休息嗎?」周凱文在門外叫著。 「沒有。有什麼事?」他打開門。 「旅館的櫃台有一位日本小姐找你。聽說是這次主辦單位聘請來的評審。」 「好,我就下去。」他抽了張面紙裹住受傷的手指,轉身下樓。 桑野荻子冷冷的、詭異的坐在沙發上;一向與他們兄妹形影不離的日本巨人站在旅舍門外,沒有看到桑野裕介。 「有事嗎?」白悠然心中隱隱泛著不安,他們兄妹向來一起行動;早上就見他們啟程來台北了,為什麼只有桑野荻子一個人前來? 桑野荻子瞇著雙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一逕的陷入沉思,幽幽道: 「桑野家世代單傳,每一代的繼承人從小就得接受非人的嚴格訓練;因為在十八歲時會由各方親族聚集起來考驗他是否有資格當接班人。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敗,不僅會遭親族唾棄,且會被放逐。我哥哥非常好強,從不允許自己失敗!在他十八歲那年,他通過考驗了,而且一些長輩預言他將會是光大桑野家的傑出弟子。他驕傲、自負,不允許有人武功比他高強!再者,他是傑出的未來繼位人,沒有人敢拂逆他的意思。一直以來,他予取予求,掠奪成性,所有人都縱容他,不敢有所違拗。你知道為什麼嗎?」桑野荻子突然丟了一個問題給他。 白悠然搖頭。 「他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正常的桑野家傳承由二十五歲開始,但是他卻遲遲未繼承,並且在二十歲以後不曾參加公開的武術比賽。我可以告訴你,我哥哥的武功不比你差!他甚至可以說是日本第一。但是他不能比賽,只能一一去拜會武功高強的人私下較量。大多時候,他留在美國。外人都以為他在中國大陸學藝,其實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在那裡?」白悠然心中泛著寒意,突然不願再聽下去了?只想知道桑野裕介現在人在那裡。 桑野荻子笑了出來,淒楚而可怕 「一向自視過高的桑野家為什麼肯收養我這個孤兒?賜給我『桑野』這個姓氏?因為他們要我當他的妻子!除了我,沒有一個女人敢要他!他是個精神病患!嚴重自我壓抑造成人格扭曲的精神病!桑野家丟不起這個臉,不敢告訴世人這個秘密!而我,既不會洩密,又會心甘情願當他的女人,為他生下兒子!除了我這個傻瓜,誰也不會愛上他!而他竟然獨獨不要我!你以為那兩個巨人跟來台灣做什麼?保護我們嗎?不是!是為了防止裕介病發時傷害別人。只要有什麼東西他非要不可卻又得不到時,他就會病發,不顧一切的去得到。然後毀滅——」 「他在那裡?」白悠然抓起她怒吼的叫著!接著,不等她回答,他丟下她,衝出了旅館。 桑野荻子塢住臉,又哭又笑的叫著: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死了也好,那麼哥哥又會回到我身邊——又是我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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