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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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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叔叔,現在不是迷信的時候!我們應該先將她送去醫院檢查,至少救醒她,確定她沒事之後,要開壇拜神什麼的再說啊!」 「子昀這個情況不一樣啦!把她送去醫院醫生也處理不了,只能先問神。」趙四叔抹著頭上的汗,隨口應付完劉如晴之後,雙手結印,嘴裡默念著一些咒語,讓自己盡快進入起乩的狀態。 劉如晴瞪著趙四叔的背影,覺得對趙四叔說不通,於是跑到沈維理身邊道:「學長,你不覺得這太荒謬了嗎?趙子昀很明顯就是生病了,應該要送醫院——」 「她不是生病。」沈維理輕聲說道。 「學長!」 「她是因為碰到鐲子才昏倒的。」 「這太荒謬了!」 「確實荒謬。」沈維理臉色凝重,不待劉如晴追問,就道:「妳看那鐲子。」 「鐲子怎麼了?」劉如晴實在料想不到都這時候了,沈維理怎麼還有心情去管那什麼鐲子。她記得那只鐲子好像被沈維理一直拿在手上。 「對了,鐲子呢?」他雙手正抱著趙子昀,沒見到鐲子的蹤跡。「鐲子在她左手腕上。」 「咦!你什麼時候幫她戴上的?」她只記得趙子昀無預期昏倒之後,學長及時抱扶住她,接著就在趙四叔的帶領下,他抱著人往趙家走,中間應該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做這件事。 「就剛才。」沈維理的語氣有些遲疑, 「哦……」劉如晴雖然沒有印象,但想想也是。趙子昀整個人就算昏過去,手指仍然緊抓著手鐲不放呢。在那種情況下,沈維理不將手鐲戴進她手上,還能怎樣? 「你說鐲子怎麼樣了?」 「它變色了。」 「啊?什麼變色了?」劉如晴發現她無法理解沈維理所說的話。 「從白色變成紫色了。」沈維理語氣雖然力持鎮定,卻有些不穩。 劉如晴連忙看向趙子昀的左手腕,不由得驚呼出:「天啊!它怎麼會變成淡紫色!這是怎麼一回事?!」本來不是白色的嗎?她剛才也是有瞄一眼的,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它的顏色還在變,正逐漸轉成深紫色。」不像劉如晴只看一眼,只知道它變了顏色,沈維理打從趙子昀的手指接觸到手鐲之後,注意力就沒從手鐲上轉移開——即使在扶住昏過去的趙子昀時,他還是分了一半心神在手鐲上,所以手鐲本身產生的變化,他完全看在眼裡。 「它……的顏色好像真的在變深……手鐲裡的紫色……似乎在流動的樣子?」 劉如晴驚惶的目光與沈維理閃爍不定的雙眼對上,兩個生性理智的人,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那抹驚疑,一時之間,無法言語,縱有再多的不可置信,此刻也沒有人能給予他們的疑惑解答。 趙子昀就飄浮在自己身體的上方,在確定自己跟身體還有連繫、並沒有完全剝離出之後,她安心了些許。相信四叔會有辦法幫她處理靈魂離體的小麻煩,所以也就靜靜地聽著沈維理與劉如晴的談話,當然,這時她終於認出這個臉色很不好的女子,正是她高中的死黨好友劉如晴。 是如晴啊! 趙子昀一時忘了關心鐲子產生變化的事,就定定看著她曾經的知己好友。自她的身體被侵佔之後,那個人為了防止被看出異樣,不僅與鄉下這些親戚再無往來,更遠離了劉如晴。劉如晴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她三年的同窗好友給單方面絕交了,沒有任何理由,總之就是不再理會她、躲著她,甚至口出惡言叫她不要糾纏。就這樣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把劉如晴推開,將她的心傷透,逼走了她,斷絕了這份友誼;大學四年,就算同班,也從不交談。 在那十年的記憶裡,有關如晴的部分很少,少到難以搜尋,就像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被記憶棄置在清除區,每一個關於劉如晴的片面影像,都淡得看不清楚。所以,趙子昀必須很努力很努力去想,才能記起劉如晴十八歲時的模樣,並且將十八歲時的劉如晴與現在這個二十八歲的劉如晴給疊合在一起。 「如晴……」趙子昀輕輕地叫著,但聲音卻無法傳遞給正站在她面前的好友知曉。 「如晴……」再叫一聲,發出的聲音卻連自己都聽不到。 劉如晴突然感覺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不由得四下張望,最後遲疑地問著沈維理: 「學長,你有聽到誰在叫我嗎?」自己是不是也被這些奇怪的事弄得疑心生暗鬼了? 沈維理搖頭。而這時,劉如晴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也就用力把這股突如其來的奇怪感覺給拋到腦後,接起電話。 「喂,舅媽,我在趙四叔家這邊,就回去了。妳別緊張,時間一定來得及,不會遲到的……好的好的,我馬上回去再幫妳看一次那些法律條文,就回去了。」實在是舅媽催得急,劉如晴只好答應馬上回去。 講完電話後,一行人已走到趙四叔家門口了,劉如晴看趙四叔已經穿上道袍,正在戴道冠,而他的徒弟們已經佈置好神壇了。實在覺得不放心,於是轉頭對沈維理道: 「我得先回去一趟。你還是試試能不能讓趙子昀清醒過來吧。再不然,盡快送醫,我對這種玄術實在沒信心……就算趙子昀身上發生的事無法以科學來做解釋,也不能就這樣胡亂折騰的。」 「我知道。等趙先生做完法事,不管她有沒有醒過來,我都會帶她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 「你覺得就放任她這樣全身冰冷沒有關係嗎?」劉如晴有些生氣地問。 「她沒事。」沈維理低頭看著懷中的趙子昀,突然很肯定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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