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愛我不必太癡心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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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妳昨天就該知道我回來了。」 他的眼神莫測高深,我的心吊得老高。 「我怎麼會知道呢?你這死沒良心的,平常根本不會想到我,搞不好只有施嵐兒才有這個榮幸知道你的作息表吧?」 他笑笑,改了話題。 「妳的珍珠耳環呢?」 「在家裡。你不會以為我會戴那種綠豆小的東西讓人看不起吧?太寒酸了。」我刻意揮著亮晶晶的雙手。 他伸手摸了摸我左耳,然後滑到我光滑的肩膀,勾起左肩的細肩帶,把玩著。 「明晚有個宴會。妳把那對耳環戴上,我手邊有一件銀灰長禮服適合妳搭配。送妳。」 我一窒。他在與我玩遊戲! 天爺,他——他——到底想怎麼樣? 「送我衣服?樓公子變小氣了?居然不送珠寶改送衣服,我該笑納嗎?」我刻薄地應他。 「女人,對妳,除了絕不虧待外,我還會奉陪到底。因為,我突然發現,妳是很耐人尋味的。」他放開我的肩帶,輕吻我一下,轉回他的辦公室。 留下我悲慘地陷入水深火熱。 *** 我覺得我快要深陷肥皂劇的公式了。 天下間那有這麼巧的事? 與方慎哲的晚餐實在沒什麼好提的。無法對他疾言厲色,索性冷淡以對,我相信久了之後他必會知難而退,反正我就快溜出國了,還怕什麼。 唯一出乎我料想的是尾隨而來的樓家潑辣妹,原來方慎哲是她心儀的白馬!當下,那妮子表演了一場火爆的戲碼,潑了我一身的酒,砸去一桌的東西,然後剖心挖肺地向方帥哥告白,並且大聲吼我是蕩婦淫娃。 我狼狽地趁亂退場。 此時浸在浴缸中,我無力地歎息,苦中作樂地想著,也許方慎哲會因為這次事件而歉疚地不再出現。 唉!怎麼人一開始背起來,便會諸事不順?水已開始變涼,我跨出浴盆,擦乾身體放下盤著的長髮,隨便套上一件浴袍。 坐定在梳妝檯前才有空想起我另一項煩惱。樓公子明天指定要看到我的珍珠耳環,而此刻我桌上只孤零零地躺著一隻;這得怪樓公子出手大方,每次送首飾都是名家設計,全台灣找不到第二對,讓我連想再去買一副都不能。 他是知道的吧?只不過他有興致陪我玩,看我心驚膽跳的模樣;只是,他那麼閒做什麼?我對他而言只是性伴侶而已,而他甚至已有些膩了我,絕對不可能再多看我一眼。但一想到他近日來某些奇怪的舉止,就不由得我再度把心吊起來擔憂著。 勇敢地面對我不太願意去承認的問題,其實我知道他對我的態度與其他女人不同。他風流好色沒錯,但還不至於色令智昏,即使面對我這類女人,也能保有一顆冷靜的頭腦。也許是有時候我太合作了,令他不得不懷疑。上班時安分地當花瓶,不去纏他;下班後能與客戶調情拉生意,又可以陪他放蕩終宵。 別的女人也是這樣沒錯,可惜我沒有誇張地去扮演得寵女祕書應有的囂張,四處頤指氣使;沒法子,我生性慵懶,許多不必要的舉動就索性不做了。 突然揚起的門鈴聲嚇到了我,手一動,桌面上的首飾全掉散在地毯上,哦,不管它了。 連忙開門住客廳走去,一頭混沌的腦袋霎時想不清會有誰來——可是——不對!如果有人找我,樓下的管理員會先通知 這想法來得太遲,當我想到時,門已被我拉開!而我甚至粗心大意到沒問來人是誰就開門了。 樓逢棠俊朗的面孔、邪氣的笑容占住我視線,而門邊的對講機「嗶嗶」地響了起來,令我一時不知該甩上門。還是趕緊接聽對講機。 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這是我心重複不已的哀號,一聲慘過一聲。 我機械似的執起聽筒,那頭傳來管理員老李洪亮的笑叫聲: 「住小姐,妳收到我的驚喜了吧?難得妳英俊體面的男朋友深夜來拜訪妳,我就沒先通知妳了,讓妳開心一下。妳不會介意吧?」 我不會介意——才怪!這死王八,自以為聰明的笨蛋,一個月繳出七千元的管理費就是養這一群白癡嗎? 掛上聽筒,我幾乎沒膽面對門口那名門神,可是腳下恰巧沒有砂子可以埋去我的頭,我只好選擇面對現實,見招拆招了。 「怎麼知道我住這一樓的G座?」 「接送了妳好幾次,管理員認得我,不等我問,便熱心地說了。」他依在門框上。又道:「不講我進去?」 我搖頭: 「我不曾讓外人踏進一步。」 「那我就首開先例吧!」他跨進來,一手勾住我的腰,並且踢上門,上鎖。 我傻眼了!這人土匪呀!怎麼可以入侵我的地盤?這行為彷如強行入侵我內心一般,教我手足無措了起來。 「我下的是逐客令。」我推他。 這人竟一把抱起我,到沙發上坐下,困我在他懷中,深深看著我道: 「妳不施脂粉時居然這麼美。」 「你來做什麼?很晚了!」我看向牆上指著十二點半的時鐘。 他笑,環視我十坪大的小客廳,歐洲家飾、真皮沙發組,與牆上一幅工筆畫家所繪的「鳶尾」,造價不貲,最後眼光落回我臉上: 「這房子是那一位慷慨的金主贈送的?」 「哦,太多任金主了,一時記不起來。」我的回答半真半假地沒好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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