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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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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皮撩了撩豔紅的長髮,微笑著落座,“夜場還沒開始。” “哦。”是哦,她忘記來泡吧的人基本都是夜貓子。她環顧了四周,她們正坐在大堂中央,一邊的吧台裡有個酒保在調酒。 “怎麼他調酒都不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要搖來搖去的?”沈佛庭指著那邊好奇地問,手裡還做著動作。 三皮仍舊那麼淡定,“因為沒人點。” “請問幾位要點什麼酒?”酒保過來問。 “一打啤酒。”陳閔君揮揮手,也不聽酒保介紹什麼特價不特價的,“要冰凍的!越冰越好!” 沈佛庭吐吐舌,“能喝得完嗎?” 陳閔君笑嘻嘻地捏她的臉,“你說呢?我們今天的目的可是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三皮懶懶看她,“怎麼,心情不好就拖我們下水?” “誰說我心情不好了?”陳閔君一臉無辜,轉頭看沈佛庭,“心情不好的是妞妞。” “啊?關我麼子事?”沈佛庭飆出陳閔君她們那裡的方言,惹來陳閔君和三皮的哈哈大笑。 啤酒上來,酒保很盡責地為每人斟上一杯。濁黃的液體上泛著白色泡沫,反照著酒吧裡七色光彩但卻陰暗的光芒,所有人的表情都一派模糊。 “來,為妞妞的心情不好乾杯!"三皮率先舉起酒杯。 嘿!還成真的了!沈佛庭哭笑不得。 三隻酒杯在空中輕輕一碰,發出“砰”的一聲脆響,三皮和陳閔君都一口飲盡,只有沒怎麼喝過酒的沈佛庭淺淺一抿。 “喂!是朋友就幹了啊!”三皮兩根手指輕叩桌面,有些不滿地看著沈佛庭那仍舊滿滿的酒杯。 “你等下還要開車呢!喝那麼多幹嗎?”沈佛庭用手捂住杯口。 “哈哈!”三皮和陳閔君都笑起來,“這怕什麼啊!我又不是第一次酒後開車了,不信你問君君,上次我喝了兩打,照樣送她回家了。” 陳閔君擺手,“別看我,我那次是完全醉死過去了,要是知道她喝了兩打,我死也不會上她的車的。” 三皮斜睨她一眼,嘴裡發出類似豬哼哼的聲音,三個人就相視大笑起來。 一時間,有重新回到大學時代的錯覺。然而,抬頭時,沈佛庭看到陳閔君臉上濃厚的妝容和滿不在乎的懶懶微笑,三皮豔紅的大波浪卷髮和眉宇間掩蓋不住的風塵,心裡隱隱泛起了半心酸半疼痛的感覺。才不過畢業兩年多而已。 沉默地坐了一會兒,陳閔君笑嘻嘻地勾住沈佛庭的肩膀,“說吧,你怎麼會嫁給我們學校的天才帥哥了?” “啊?什麼?”沈佛庭裝傻。 三皮靠在椅背上,微微笑道:“又來了,還是扮豬吃老虎那招。” “嘿嘿!”沈佛庭傻笑,扮得更徹底一點。 冷不防腳下被陳閔君一踢,“說你呢!還不快老實交代?以為今晚打個哈哈就能過去啊?” 沈佛庭一垮臉,“其實……我也很糊塗啊!” 兩雙美目帶著火氣掃射過來。 “好好,”沈佛庭將雙手高舉起來做投降狀,“我老實交代。”她將一開始打賭到後來莫名其妙結婚再南下的經過簡單交代了一遍。 陳閔君睜大眼,“我的天,你如此糊塗就嫁了?別人嫁人好歹也有個目的吧,不是為情也是為錢,你圖個啥?” “我……”她張張嘴,答不上來。 “然後呢?他對你好嗎?”倒是三皮冷靜地問。 沈佛庭一邊思索一邊傻傻地端起酒杯往嘴裡送,感覺到是啤酒的味道後又放下杯子,“好還是不好啊?這個可不好說。不差吧!” “不差?”兩個人對看一眼,大概已經明白了情況,可憐的沈佛庭,自己都還沒弄明白呢。 “你們倆幹嗎笑得那麼賊?”沈佛庭有些不滿,又憤憤地淺嘗了一口酒。 陳閔君笑眯眯地湊近她,“老實說,你們倆那個沒?” 那三八的表情,雖然沒明說,但任誰都知道她口裡的“那個”是什麼意思。 沈佛庭白她一眼,“你說呢?”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了,你等著做阿姨吧。”三皮保持一貫的從容。 沈佛庭揮揮手,“哎呀呀,別說我了,你問我的我可都答了,現在輪到我審你們了吧?” “我好怕哦!”陳閔君表情誇張。 “說啦,你什麼時候嫁人的?大學時不是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嗎?”她問這個問題時,下意識地避開三皮的目光,先問了陳閔君。那天的情況太尷尬,她的確不知道怎麼問三皮。 “娘家介紹的唄,說一個人在外地太辛苦,病了連個端茶遞水的人都沒有。”陳閔君淡淡地說。 “他是怎麼樣的人?”沈佛庭好奇地問。 陳閔君看似認真地思索了下,給了兩個字的答案:“男人。” 沈佛庭被嗆倒了,倒是三皮似笑非笑地揚起了酒杯,在陳閔君擱在桌上的杯子一碰,“說得好,為男人兩個字乾杯。”然後,豪氣干雲地喝了個底朝天。 陳閔君也舉起杯,“乾杯!該死的,這世界不像男人的男人太多了!” 沈佛庭也笑嘻嘻地舉杯總結:“對,男人就是一張破了產的信用證。” 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三個人哈哈大笑,一碰杯,再飲盡。 幾杯酒下肚,沈佛庭已經有些暈乎乎了,舌頭一大頭腦一熱,也就百無禁忌了。她哥倆好地搭在三皮的肩上,“說……那天那個胖子是誰?你是不是不要郝翔,改去傍大款?哈哈!”郝翔是大學時代三皮的男朋友,那時的俊男美女配,是學校最亮麗的風景線之一。 “胖子?什麼胖子?”陳閔君好奇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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