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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祝辛遙冷笑，“真不知道你這麼有情有義呢。” 　　“什麼意思啊？”她斜瞟他一眼，有點不滿他這樣說。 　　“可不是，”祝辛遙找了創可貼，一邊替她包好一邊說，“這麼長時間沒見，也沒見得你們多思念對方，互相不聯繫不也相安無事過了大半年？現在又何必在這裡替別人操心，那麼大的人，自己做什麼難道自己還不知道？” 　　“可是……”她想說什麼，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表達。 　　祝辛遙將她的手指包好，雙手在她肩膀上微一用力，將她轉向廚房門，“可是什麼，笨蛋，出去看電視吧，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了。還有，手暫時別碰水！” 　　“知道了。” 　　走出兩米遠，她又忽然折身回來，探了個頭進廚房，祝辛遙正背對她在切剛才沒切好的菜，“遙遙……” 　　“什麼？”他頭也沒回。 　　“你剛才的意思是不是不用我洗碗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聽不出什麼心不在焉的感覺，反倒顯得異常的精力充沛。 　　面部再度抽搐。他冷冷一應：“嗯。” 　　她笑眯眯地看電視去了。 　　等了一會兒，祝辛遙趁炒菜的當口回頭瞄了在沙發上窩著毫無愧疚看電視的女人一眼，有些不滿地嘀咕：“你什麼時候洗過碗？” 　　就算是一開始兩人說好，誰負責做飯的話另一個人就負責洗碗，她還是次次有辦法賴掉，總的來說，大部分家務都是他包乾了。 　　明明她的年歲要大些，卻總是感覺他像帶了個女兒一樣。 　　“真是的，家門不幸。”小半歲的男人發出圓圓鈍鈍的聲音，一邊炒菜一邊喃喃說道。 　　“我覺得他不幸福。” 　　一周後的一個中午，和葉少眉對坐，在員工餐廳吃飯的田雨琳忽然這麼說道。 　　葉少眉聞聲抬頭，“誰呀？” 　　順著田雨琳的目光看過去，是祝辛遙和公司一個男同事坐在靠窗的位置在吃飯。葉少眉收回目光，有些吃驚地問：“Tina，你還沒死心啊？” 　　“喜歡一個人怎麼可以說死心就死心？”田雨琳收回目光拿叉子在餐盤裡戳弄著，若有所思地說道，“何況……我覺得他不幸福。” 　　“哪裡不幸福？”咦，這好友還真有點死心眼。葉少眉再多看了祝辛遙一眼，好像從認識他那天起他就是這個鬼樣子啊，總是一副好像誰都欠他錢的冷淡樣子，也沒所謂什麼幸福不幸福的，可惜了那張面皮。 　　“我覺得……”田雨琳咬咬唇，還是大膽地說了出來，“我覺得他們夫妻感情並不好。” 　　“啊？” 　　葉少眉只來得及發出這一個詞，田雨琳已經接下去說了：“他進公司也有半年多了吧，我們都一直不知道他結婚了，也沒見他和他老婆走在一起，桌上也沒放什麼照片，而且……”她轉頭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會注意到這裡才低聲對葉少眉說，“我偷偷看了他上個月的電話費單，居然一個私人電話都沒有，打電話的時間也沒有超過三分鐘的。” 　　“也許他用手機打？”葉少眉暗自皺眉，田雨琳是不是有點走火入魔了？ 　　田雨琳更加小心和小聲地說：“更不會……我上次趁他不注意看過他的通話記錄，他老婆不是叫沈佛庭嗎？根本沒存她的號碼在電話上，而且短信息都沒有一個。他的手機費在網上查，通話記錄也沒任何異常。你說……” 　　“你看人家的手機？”看了短信息？還上網查？！天！葉少眉差點暈倒，果然是走火入魔了。 　　“我……”她有些不自然，“那天也是他放在桌上忘記收，我、我一時好奇才看的。” 　　這也好奇得有些過頭了吧？葉少眉不覺心裡起了些反感，但表面卻什麼也沒說，“那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總不見得你還想當第三者吧？” 　　她原本只是開個玩笑，但等了一下卻發現田雨琳居然什麼都沒說，“Tina？” 　　“你說，我還有希望嗎？”田雨琳抬頭問道。 　　“你不是認真的吧？”葉少眉被嚇住了，“祝辛遙他結婚了啊！” 　　“可是，他不幸福。” 　　葉少眉解釋：“他一貫就是這個樣子，上大學認識他的時候他就這個樣子了！天才嘛，就是這麼襥得鼻孔朝天的。呵呵。”末了，葉少眉還乾笑兩聲，雖然知道田雨琳的觀念的確比較前衛新潮，哎，沒辦法，海歸派嘛，但沒想到連結婚都擋不住追求的步伐啊！ 　　田雨琳沉默了下，又笑笑，自顧自地說：“你也不必吃驚，如果他們的婚姻真的牢靠，我怎麼努力也拆不散，但如果他真的不幸福，拆散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葉少眉有些無奈地皺眉，“不知道你從哪裡看出來的人家不幸福。”上次和那對小夫妻一起吃飯，感覺都還好啊。 　　沒再討論，默默吃完飯後，下午葉少眉打了電話給自己老公。 　　“嗯？你怎麼又關心起小祝的婚姻了？”上次就鬧個烏龍，這次怎麼又問起來了？ 　　葉少眉手指絞住電話線，“就是那個Tina嘛……”她把田雨琳的話大致講了一遍給武左勳聽，“你說，祝辛遙的婚姻在你看來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啊？” 　　“我沒覺得，”武左勳很誠實地說，相反，他笑起來，他甚至感覺祝辛遙的用心程度難得一見，“不過，他們這個婚倒是真結得比較詭異就是了。” 　　“怎麼個詭異法？”女人天性裡的八卦因子迅速抬頭。 　　“我感覺他們好像戀愛都沒談就結婚了。你也知道，祝辛遙一直都沒交過女朋友的。” 　　“對呀！”葉少眉有些委屈地接著說，“所以上次他說結婚了我才以為是開玩笑嘛，沒想到是真的。沒談戀愛就結婚，彼此都不瞭解，這婚姻怎麼維持啊？”也許田雨琳是對的？ 　　武左勳笑起來，“你操這個心幹什麼？” 　　“我擔心Tina真的走火入魔，跑去拆散人家夫妻怎麼辦？”葉少眉憂心忡忡，這其中也有她的不是，當時熱心得過頭，現在果然一方陷進去了，但情況不對了啊！ 　　“不就像她說的，能拆散的話就算她不上場都遲早要散，不能拆散說不定人家感情更牢靠呢！人生嘛，哪有不經歷什麼風雨的？” 　　“你……你支持她？”葉少眉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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