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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第十章

  八個月後。

  “啊!厲害厲害!”一聲尖叫。

  “不算不算,再來再來!”明顯要賴。

  “哼哼,再來你也比不過我!”“砰”的一聲,再度將手壓回桌面,“服不服氣?”

  “不服!”

  再壓回去一次,“服不服氣?”

  “不服就是不服!”

  碰碰碰連著幾次壓回桌面,“服氣沒?”

  “服了服了!”手痛死了,這野蠻女人!

  “喝酒!”一大杯啤酒甩上桌面,砸得咣當響。

  劉羽飛連忙將臥室門關上,再拿起聽筒,“聽到了吧?這幾個女人這段時間就喜歡這麼胡鬧!”

  哎,人家說一個女人五百隻鴨子,他的房子裡,每個週末都是兩千隻。關杭、容容、邱碧惠加上他那個已經拿了結婚證還是惟恐天下不亂的老婆程丹雲,天,一個頭兩個大!

  還沒頭大完,一陣尖叫又穿透牆壁傳來。頭痛,每次她們過來他房子良好的隔音設備就形同虛設。

  “他們今天又在鬧什麼?”低沉帶些磁性的男聲傳來,有著隱隱的笑意。

  “掰手腕,賭啤酒!” 電視播出的是每週一歌,她們是每週一喝,外加每週一瘋!

  “她不能喝酒的。”號稱一杯倒的人啊!

  “放心啦。”劉羽飛聲音明顯無力,顯然還沒想明白自己前輩子造了什麼孽落現在這麼個下場,“她力氣大得嚇人,還沒輸過!”他那個屢敗屢戰的老婆他都還沒擔心呢!一點啤酒而已,只要不長出啤酒肚,就由著去吧。

  低沉的笑聲傳來:“你辛苦了!”

  “別諷刺我了。”劉羽飛苦笑,“你還沒給她打過電話?”

  “沒有,這段時間讓她自己把握吧,如果她選擇了別人,也只能說我活該。”硬是按捺住了相思,他要做的事還沒做完。

  “那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劉羽飛問道。

  “差不多了,我明天飛上海過最後一關;不過房子那裡還差一點款,這幾年所有的積蓄都砸進去了,我正在籌款。”頭痛啊!以前都不覺得錢有多重要,現在到了關鍵時刻,才有了這種窘迫。

  “你父母那邊不能借點嗎?”

  “不了,他們養我這麼大,我沒回報什麼,現在也開不了這個口。”

  一陣足以掀掉屋頂的尖叫又想起,劉羽飛掏了掏耳朵,真搞不懂女人,為什麼總是喜歡用尖叫來表示激動和興奮呢?他忽然靈光一動,“我借錢給你。”

  “你?”那頭的聲音疑惑,“你和丹雲才付了房子首期,裝修又花了那麼一大筆,哪裡還有錢?”

  “我有個朋友很有錢,我用自己的名義幫你借,放心,不算利息的。”劉羽飛笑得得意奸詐,可惜電話那端的人看不到。

  “這樣好嗎?我要借的不算小數目,而且短期內還不了。”還要羽飛去欠這個人情。

  “放心了。”他順口說道,“不還都無所謂。”

  “啊?”是不是聽錯了?

  “我是說,那個朋友和我關係很鐵。你要借多少?”劉羽飛問道。

  “五萬吧。”應該夠了。

  “好!”劉羽飛拍胸脯答應。他保證,他那個有錢的朋友一定拿得出來!

  “不玩了……” 丹雲擺擺手,無力地倒在沙發了,她雖然酒量了得,不過差不多五瓶啤酒灌下肚,還是受不了。她掙扎著爬起來,“我去洗手間。”

  嘖,喝多了,房子在旋轉。

  沒意思!滴酒未沾的關杭瞪了瞪她的背影,看著其他兩位,“喂,接下來我們玩什麼?”

  “打麻將?”邱碧惠眼睛一亮。

  “唱卡拉OK?”容容站在沙發上,高舉雙手,活像占山為王的女強盜。

  “好主意!”關杭走到電視櫃前,開始調試音響。嘻嘻,有家就是好,什麼都不缺!“唱什麼?”

  容容跟過來,“我要唱革命歌曲。”

  關杭白她一眼,“你比較適合唱兒歌。”

  “好啊好啊,那就唱《洗澡歌》!”容容手舞足蹈。

  關杭站起來,“自己找碟,我去叫丹雲給你放洗澡水。”

  容容哈哈大笑,邱碧惠在一旁抱怨:“喂喂,你們老是唱歌,都沒人陪我打麻將!好歹我也是失戀的人吧?失戀的人最大啊!”

  “你是最大啊!”容容很無辜地眨眼,然後補一句: “年紀而已。”

  “去死!” 一個抱枕丟了過去,“年紀大又怎麼樣?反正我也不打算嫁人了!”

  “喂,姓邱的,你好意思抱怨?上周是誰折磨了我們一個通宵,然後一搶三血洗了我們三四百啊?”關杭不平地說道。

  邱碧惠捶心肝,“我不好意思說?姓關的,我是搶了你們三四百,是誰第二大嫌丹雲家音響不好,非拖我們到那個號稱本市最豪華的『綠茵』去唱歌唱到十二點的?我搶過來的錢砸進去不說,我自己還貼了你們兩百啊!你現在還有臉來指控我?”她冤死了啊!

  “是我!”關杭咧嘴一笑,“只能說你活該!”說完迅速閃出客廳,躲開了飛撲過來的熱情抱枕。她走到一間門口,大力敲,“死丹雲,你掉進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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