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夏梔子 > 換巢鸞鳳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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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的表情好像在想情人一般。」歧遠銳利地指出。 楚送月勉強丟給他一個「就是這樣沒錯」的眼神,然後眉一沉,「進來吧!」 歧遠還在怔愣的時候,書房門被推開,「爺,我找到那個人了!」蓬歌顯然是一路飛奔過來的,仍舊扶著門框喘息。 「在哪裡?」楚送月面露喜色,扔下手裡的畫就走過來。 「在……在前廳……」唔唔,好累。 「辛苦你了!」楚送月一陣風一般地掠出去,臨走前不忘拍拍蓬歌的肩。 歧遠納悶地看著這一切,最近……楚送月變得神秘了啊。「蓬歌,你家莊主讓你去找誰?」 「啊?四王爺?」蓬歌連忙行禮,歧遠擺擺手不在意,「我家爺讓我去找一個道士。」 「找道士?」 幹嗎?五行莊鬧鬼嗎? 「是,」蓬歌小心翼翼地為他解惑,「爺要找的那個道士,是三年前為……為莊裡一個寡婦招魂回來的那個。」 「寡婦?」難道……是剛才那個女人? 歧遠張大嘴,楚送月怎麼會對個寡婦感興趣了?嗯……他嘴角現出有趣的微笑,聯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有趣有趣。難怪楚送月連見著豔雕都不見有反應啊。 想起豔雕,四王爺歧遠的眉眼一沉,不等蓬歌再說什麼,徑直朝前廳的方向去了。 「參……參見莊主。」一貫在市井以道士身份混吃騙喝的馮半指戰戰兢兢地說著,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被請到五行莊來,還蒙莊主親自召見。 這莊主,可是三年前獨闖了第一邪教火焰門並且還活著回來的絕世高手啊,而且,還和眼下皇帝身邊最得寵的四王爺關係匪淺。 馮半指開始暗自反省自己最近有沒有做下什麼作奸犯科的事。 「你就是那個三年前替顧家那個傻女人招魂的道士?」楚送月微眯著眸子,淡淡地問道。 「啊?」馮半指著實愣了下,「顧家?啊,莊主是指顧俊人大夫家的傻童養媳?」 童養媳?真是個不算美妙的稱呼。楚送月端坐在上方,只手執茶杯,並不答話。 馮半指小心地抬眼瞄了下,嗯,不說就當是默認了? 「的確是小的去作的法沒錯。」 問這個,可是有新的生意要上門了?難道楚莊主也需要替人招魂了嗎?「不是我說的,那時候那寡婦都斷氣三天了,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但小的也算是學了些本事,硬生生地將人從閻羅王手指縫裡搶了回來。」 「你如何搶問來的?」楚送月忽然出聲問。 「這個……」馮半指一時語結,其實當時的情況他自己都莫名其妙,反正顧林氏找上他,有銀子騙……呃,不,收取的事,怎麼可能不做?他自然去了,反正那寡婦也落氣三天了,救不回來也是正常的。倒是給他好運,居然救了回來。那傻媳婦睜眼的一刹那,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天機不可洩露。」 哈哈,反正自己說不清楚的事,這句話來對付總是沒錯的。 「天機?」顯然楚送月不吃他這套,徑直從袖袋裡拿了幾張銀票出來,手腕輕輕一抖,輕飄飄的銀票竟像飛刀一般地直直朝馮半指飛去,落在他面前,砸出「啪」的聲音,「你倒是將天機說來聽聽?」 那雲淡風輕的口吻仿佛毫不在意,甚至從頭到尾,連正眼都沒瞧馮半指。 馮半指眼裡露出貪婪的光,但手伸到半途,又頹然地縮了回來,這莊主可不是像顧林氏那麼好騙。什麼錢拿得什麼錢拿不得,他還是有分寸的,「不敢欺瞞莊主,其實小的當時也不知到底怎麼回事,之前作法也沒一次成功,就那次那麼巧,將人救活了。」 「巧?」楚送月放下了茶杯,這才撇了他一眼,桃花眸裡波瀾不興,「如何個巧法?聽說那寡婦醒來之後倒變得聰明了?」 「這……倒是。」 馮半指皺眉,努力回憶著那日的情況,實在是刻骨銘心,因為平生頭一次將魂給招了回來,他並沒什麼喜悅,倒是嚇得差點連滾帶爬地跑出顧家,「那傻媳婦醒來那刻其實還是傻著的,只問自己怎麼會在那裡,後來還拉住顧家老太婆,問她是不是也是鬼。」 「那媳婦,沒再說什麼?」衣袖下的手,悄悄地握緊。 「嗯?」 馮半指仔細地回想,「好像沒有了吧……呀!」 「什麼?」 「我要離開那時,那傻媳婦忽然說著好像誰被打傷,對,她說的是一個男子的名字,叫什麼頌爺的,是了是了,她說那個頌爺好像被人打傷,不知道救活沒有。」 「就這樣?」 馮半指點頭,「就這樣了。」 楚送月揮了揮手,「桌上的銀票是你的,拿著走吧!」 「啊?」就這樣?就問這樣一通話?不需要他再開壇作法了?馮半指瞧著楚送月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嘴角甚至還浮起了微笑,唯恐夜長夢多,連忙抓過了銀票,連謝字都不敢說,退出了前廳。 就是了,楚送月嘴角笑意更深,頌爺,送月。 寡婦三年前就認識他了吧? 抑或,他們認識的時間比這更長?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 在楚送月沉思之際,「咻」 的一聲,一把飛刀突然從窗外飛入,來人輕功內力都似極佳,楚送月才抬眸,就已經感覺到那人在三丈開外了。 他眸色微沉,長袖一卷,將飛刀帶了過來。釘在刀上的紙條,只寫著:豔雕盼君能於今夜子時上船一敘。 豔雕? 「伏叔?」楚送月叫道,不見大聲,然聲音卻綿綿密密地傳了開去。 「是,莊主?」望伏很快出現在門口。 「那個寡婦現在哪裡?」楚送月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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