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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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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什麼,只把照片放在他坐著夠不著的地方,然後走到陽臺看水開沒有。討厭,早知道就不省那點煤氣,少燒些水打發了他就好!也不用被他看到照片,說那一通廢話了! 討厭討厭討厭!討厭得都被爐子沖上來的熱氣弄得眼睛模糊了。 “佘景伊。”偏偏背後還冒出一道討厭的聲音。 “幹嗎? “我……”死了,問不出口啊! “什麼?”她仍就盯著爐子,火苗突然傳出“嗤”的一聲,也上躥好幾分。水還沒開倒撲出來,這火苗著什麼急啊!她心裡念著。 “哎,沒什麼。”想了想還是沒問。丁沛靠著陽臺門,還是慢慢來吧。反正他總會弄清楚的。 “余小姐!”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糟糕!余景伊跳起來,是房東的聲音。她連忙走出來,開門,“張太太。”心裡嘀咕道,又不是交房租的日子,怎麼房東突然來了? 這個房東,哎,和林君玉第一次看她名字一樣,長年累月地將她的姓改了。 “余小姐,你的信啊!我找了你一天。”房東太太將手中薄薄的信封遞過去,“這個字寫得很漂亮噢。” “謝謝你,張太太。”誰會寫信給她啊!而且這個地址,其實也很不明確,沒有街道和門牌,也真虧郵差找得對地方。看了看收信人,果然是她。 字跡……倒是很陌生的樣子。 “你有朋友在啊?”房東笑眯眯地看著她身後,待看清楚那張臉,吞吞口水,“余小姐,我……很晚了,你們早點休息,我不打擾了。” 你們?!余景伊張了張嘴,還來不及辯解,就看房東很快下樓不見蹤影。 又被嚇到了?她無奈地回身,看看丁沛,不知怎麼說好。 “我……嚇到她了?”丁沛反倒坦然自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佘景伊笑了下,“可能吧。”很保留的答案。她順手將信放到了枕頭上,然後走人廚房。 沉默了一下,水開了。佘景伊拿過水杯,先用熱水燙一了燙,再舀了些水涼著,“很快就好了。” “喂 佘景伊” “什麼?”她還是不回頭看他。站在陽臺上,一抬頭就是漫漫夜空,多少次,她這樣抬頭望著星空,仰望那朵開在星星上的花? 那樣遙不可及,卻總叫人心心念念不忘。即便後來在她心裡凋謝了,她還是習慣性地抬頭。 原來,很多時候,習慣一件事如此容易。 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佘景伊,再做我女朋友吧?” 她的肩膀,沉了下去。 第六章 “好大的風啊!” 真的好大的風啊!只聽著校園裡樹葉子被刮得嘩啦啦作響,活像鬼片裡才會出現的陰森場景。明明是大學的校園,為什麼總是讓她覺得是在拍鬼片?佘景伊將脖子朝衣服裡縮縮,天並不冷,就是風很伶俐地往脖子裡鑽。 走在她身邊的丁沛笑笑,“還好,誰叫你這麼瘦?”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跑的樣子。 “我哪裡有很瘦?”她不甘心地咕噥幾句。抬頭,才發現月亮圓圓的,就這麼不客氣地掛在抬起眼就能看見的地方,“哇!月亮好大!” 丁沛偷偷翻個白眼,果然是很有趣的孩子。形容詞真是貧乏得可憐,“要賞月?” “可以嗎?”才吃了飯看完電影出來,又賞月,貧瘠的人生,突然添上這樣子的小幸福,會不會太奢侈? 丁沛手伸過來,握住她的,“走。”拉她去了操場。 心,跳得很快很快呢。她忍不住笑,再笑。聽說操場外面的馬路在翻修,外面一亂,最近也多了搶劫案呢。不過,和丁沛在一起,是很有安全感的呢。 偷偷地回握了下,又快快鬆開。臉紅啊…… 四下裡,黑濛濛一片,風又呼呼作響著,多麼適合發生搶劫的夜晚啊。當然,不能例外。 *** 一記狠准的勾拳襲上對方的下巴,在她還來不及判斷是左勾還是右勾的瞬間。 人,原來都有兩面性啊。 星期二一大早,佘景伊才走出地鐵站,就看見這麼暴力的一幕,她連忙跳到行道樹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生怕被對方看到,手捂住嘴——真是不敢相信啊…… 啊啊啊,如此斯文的人,動起手來的時候,居然這麼狠絕?那個眼神的淩厲啊!真叫她瞠目結舌。 還是不要被看到比較好吧?這樣想著,她連頭都縮了回去。 距離不到三米,空氣新鮮的清晨似乎格外寧靜,那些她不想聽到的對話一絲絲地傳人耳中,真是叫人討厭的清楚。 “你到底還想怎麼樣?”刻意壓抑過的憤怒低吼聲,果然和那個狠絕揍人的樣子很相稱。 “不怎麼樣,”很漫不經心的樣子,“看你現在的情況,我很不爽啊,替你悲哀。” “悲哀?哼哼,悲哀的是你吧?這樣的生活,過著真的有意思嗎?”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想想當年……” “閉嘴!不准再提以前。那些都過去了,我現在和你沒任何關係。”聽得出憤怒的情緒,然而聲音仍舊是克制著,壓低了的。 咦,偏偏就能那麼清晰地傳人她的耳中……啊!忍不住打個哈欠,都是那個該死的不負責任的丁沛,那天莫名其妙地在她耳邊拋出那樣具有威懾力的一句話,害她失眠幾個晚上。今天一早,更是徹底變成了熊貓;還看到少兒不宜的血腥畫面,聽到莫名其妙的對白。 靠著行道樹,她的頭有些昏沉…… “你在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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