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向紫悠 > 上帝見證我的愛 | 上頁 下頁 |
| 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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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你就先去育幼院那邊忙吧!」初晴苦笑了下。「放心好了,我下會再衝動地跟她吵架的。」 一次的後遺症就夠她受了,豈敢再掀戰端? 待唯一的男主角一走遠,方婷便一改方才可憐兮兮的弱勢相。她起身,拍拂了去身上的灰塵,移坐至床緣。 初晴像個做錯事正等著受罰的小孩,低頭不語。 「要我原諒你很簡單。」方婷說出條件。「把賽門讓給我,否則免談!」絲毫不容對方討價還價。 「什麼?」初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賽門是我的男朋友,憑什麼叫我把他讓給你?他是人,又不是件東西,怎麼可以說讓就讓?我辦不到!」 「你難道不覺得愧疚於我?」方婷逼問。 「所以我才說要幫你另尋名醫啊!」 「如果我要求你以其它方式補償我呢?」 「你把話講清楚。」初晴不喜歡聽她賣關子。 「你大可不必費心神去找什麼知名整型大夫,也不必花大把鈔票為我醫臉上的疤。」方婷瞅視著她。「只需將賽門轉讓給我,如此一來,任何事我都可既往不咎。」 「你這是在威脅我?」初晴蹙眉。 「別講得如此難聽。」方婷糾正。「是條件交換。」 「倘若我不答應呢?」 方婷聳了聳肩。「那我就拒絕任何治療,頂著一張破相的臉,一輩子在你和他身邊出沒,時時刻刻提醒你——曾經如何殘忍地傷害我。以賽門那種心軟的好心腸,恐怕也會不齒你的暴行吧!」開始危言聳聽。 「你不覺得這提議很荒謬?」初晴有點哭笑不得。「你以為只要我肯退讓,賽門就一定會接受你?」 「這其中當然需要一點技巧。」方婷微笑。「昨天我不慎聽到你跟安修女在商量法國學畫的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賽門應該還不曉得這個消息。」 「然後呢?」初晴想知道方婷葫蘆裡在賣啥藥。 「假使你對他來個不告而別,好讓他死心……」方婷斜睇著她。「然後,我再『適時』地安慰他,時間一久,等他將你淡忘之後,總會對我日久生情。」她自信滿滿。 太可怕了!初晴簡直不敢相信剛剛親耳所聽見的話。 這個方婷根本不像她外表給人的柔弱無害,相反地,其實是只披著可憐羊皮的惡狼,最棘手的厲害角色啊! 「情願破相一輩子是你家的事。」初晴強持鎮定。「我可以不買你的賬啊,你又能奈我何?」 就算她再內疚,也不願拿心愛的人去賠償啊,那太沒道理了。 但個性單純又涉世未深的初晴,哪敵得過方婷的心機城府?只見方婷不懷好意地加深了笑容,使出撒手鐧—— 「你非買我的賬不可。信不信我能害他身敗名裂,這輩子再也沒臉踏進教會一步?甚至被他所虔誠信仰的天主教終身除名,屆時,他不知會有多沮喪啊。事關他個人的名譽和道德形象,你難道真能不在乎?」 「他為人正派,怕什麼?」初晴對他的人格有信心。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方婷冷笑。「我可以想盡方法抹黑他、污蔑他,教他跳入黃河亦洗不清。」 「你竟恩將仇報?」初晴倒抽了口氣。「枉費他幫了你那麼多忙呀!如此狠心的伎倆都講得出口,我才不信你有多愛他。既然這樣,又何必非與我爭他不可?」 「誰說我不愛他?」方婷挑眉。「就因為我已愛得無法自拔,才會千方百計想得到他的人。」 「那你還……」初晴都給弄糊塗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若得不到的,不如將之毀滅,絕不便宜其他人。」方婷的個性就是這麼偏激。 「你不怕我揭了你的真面目?」 「我偽裝得那麼好,沒人會相信你的,包括賽門。搞不好我只要梨花帶淚裝成楚楚可憐的模樣,任何人都會認為我是個無助的受害者,而你則是不知悔改的施暴者。 「你好毒啊!」初晴氣得幾乎快吐血了。 「怕了吧?」方婷洋洋得意,勝券在握。 第十章 六個月後。 賽門獨自坐在海邊的一塊大岩石上,落寞地眺望著夕陽西沉的海面,迎面而來的陣陣浪花濺濕了他的褲管,他卻渾然未覺,思緒逕自飄向遠方…… 時間無情,轉瞬間便由盛夏進入了隆冬。 海風刺骨,吹得人體膚發疼,可再怎樣的疼痛都及不上他心傷的千萬分之一。自從初晴不告而別地離開後,他仿佛成了具有體無魂的稻草人,生命中再無歡笑。 為什麼? 他不下萬次地自問——難道他在初晴心目中的地位竟如此微不足道嗎?她當然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可也犯不著為此而丟下他不聞不問呀!一聲下響就獨自偷跑到法國,不就擺明瞭她並不在乎他的感受,一心和他了斷…… 他是那麼地愛她,當然願意替她著想。如果她事先找他商量過,縱使再如何不舍,也一定不會阻止她去逐夢。 如今,他只覺得被心愛的人拋棄,莫名其妙地嘗到被背叛的苦澀滋味……卻絲毫不敢有任何怨言。畢竟面對這段感情,他早已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說來可笑,他竟有那種寧可人負我、我絕不負人的鄉願想法。初晴是那麼年輕,她若有意高飛,他又何忍自私地將她拴在自己身旁? 如果今天這種結局是對初晴最好的安排,他心甘情願承受所有苦楚,也要成全她一切的抉擇。 就當兩人緣盡於此吧!他無奈地歎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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