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辛雨 > 第二回合我愛你 | 上頁 下頁
三十七


  伍之翔笑著悄悄下樓,發現南蓉的司機正隨著教室播放的舞曲打節拍。

  這幾日都是由司機負責開車接送南蓉,當南蓉埋首于一堆資料時,司機只能待在外頭的車上候著,看來也怪可憐的,他便邀請司機進來坐坐,順便喝杯咖啡、看看舞蹈打發時間,沒想到接連幾日的觀摩,竟讓這位司機瞧出興趣了?

  見司機學教室裡頭的舞者們抬手擺腰,伍之翔不由得一笑,緩緩走近,替他指正動作。

  “站著的時候記得要挺胸、縮小腹,整個人看起來才會挺拔帥氣……”伍之翔邊說,邊替他矯正站姿,“如果你想來這邊學國標舞,看在你家小姐的分上,我可以給你五折優惠。”

  “五折?真的嗎?”

  司機聽到伍之翔主動給他打折的優惠,不禁有些心動,再瞧瞧鏡子裡的自己,似乎真的因為專業老師的指導而挺拔許多,如果再跟著老師學幾招厲害的舞技,他豈不是帥翻天?呵呵……咦?不對,周管家讓他跟著小姐,是為了讓他監視小姐和伍之翔,他怎麼能心有旁騖呢!

  見司機乾咳了一聲,接著故作嚴肅的兩手環胸坐回椅子上,伍之翔不由得輕歎口氣,假裝自己沒提過這檔事兒的悄悄走開。

  隔天南蓉一樣大清早的便來伍之翔家報到,只是這回她帶來明顯不同的資料夾攤放在桌上,每一頁都標有五顏六色的劃線,證明她通通讀過且已抓出重點。

  伍之翔隨手拿起一本資料夾翻閱著,問道:“你想到解決南天危機的辦法了?”

  “好像是的……”南蓉回答得有些猶豫。

  目前董事會裡支持她的人大概不超過兩個,而廖長海仍是不斷地針對南天進行收購,根據可靠消息指出,目前對方手上大概已持有南天43%的股份,比她的還多出2%,加上翁君富在一旁煽風點火,怕是董事們紛紛同意與廖長海合作……若要在董事會前突破這困局,她得一口氣讓自己的股份升到50%以上才行!

  這幾天她會一直捧著股東名單翻看,就是想看看其中有沒有人能成為自己的助力,沒想到竟還真的被她查到有名外國人手持10%之多的南天股份,那人名叫岡崎一郎,是個日本商人。因為對這名字有點印象,所以她翻找了下家裡的名片盒,果然讓她找到這人的名片,接著她上網搜尋,查到對方的公司、位址、聯絡方式,甚至還有對方的照片,於是她想起自己曾經在母親的葬禮上見過對方,一下子將記憶全串連在一起了。

  此時伍之翔也剛好注意其中一本資料夾與其他本長得不太一樣,遂又翻閱起這本資料夾,發現這裡頭是關於一家日本公司負責人的資料,“岡崎一郎……”他念著那負責人的名字,好奇地詢問道:“這人是什麼來頭,你還特地查了他公司的資料?”

  “這位岡崎一郎先生是南天集團最大的外資股東,似乎是我母親的好朋友。”南蓉接著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伍之翔,“若能將他10%的股份拉到我這邊,再加上我原本持有的41%,總共就有51%,若是能再說服他投資南天,補上南天燒到眼前的現金缺口就更好了,這樣我在董事會上就有籌碼,不至於一直處於挨打的境地。”

  聽完她的想法,伍之翔問道:“你是想從岡崎一郎這兒下手?”

  “我想試試看。”南蓉按捺住興奮感,接著道:“媽媽曾經說過,若想蓋住一個壞消息,得用更大的好消息去轉移眾人目光。我想試試看,我想去見岡崎一郎談合作的事情,讓他變成我們南天脫離危機的轉機。”

  伍之翔瞧她雙眼似是綻著光芒,以柔弱的嗓音談著企業相關的硬話題,頓時有點突兀感,卻還真有幾分董事長的模樣,意外地發現了他所未知的另一面。

  “那你聯絡上岡崎一郎了嗎?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昨天已跟對方用mail聯絡上了,也約好了碰面時間,只是……”她想了想,終於還是說出她並未將此事告知崔家睿與周淑子的事實。

  伍之翔顯得有些驚訝,崔家睿不知道就算了,但是……“你連周管家那兒也不打算說?”

  南蓉不由得歎了口氣,“嗯,我怕跟周管家說了,睿哥哥那兒也就知道了,如今我們兩人的經營理念不同,這件事我不想與睿哥哥多說。再說,萬一周管家知道我必須出國一趟,難保她不會以健康為名,限制我出境,我不想因此多添變數……”

  聽她說了一堆,他只把握到唯一重點,“你打算獨自飛去日本?你懂日語嗎?”

  “會啊。”南蓉笑說:“雖然我是在家自學,可我的日語和英語都學得不錯呢,溝通不成問題,所以我一個人也可以……”

  “不行!”伍之翔急道:“出國不比在家,萬一你忽然覺得身體不舒服呢?萬一你單獨入住飯店遇上了什麼麻煩,沒有人幫忙怎麼辦?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飛去日本,我陪你一起去!”

  聞言,南蓉嚇了一跳,連忙說:“不用啦,你還要上課……”

  “上課的時間調開就好了,我實在無法放心讓你一個人去日本。”伍之翔堅持地道。

  南蓉不願麻煩伍之翔,可見他堅持同行,她也只好答應,同時對他的關懷感到萬分歡喜。

  岡崎一郎,岡崎株式會社的社長,體育用品生產商,總公司在日本大阪市。

  南蓉翻閱著關於岡崎一郎的資料,回想起兩人的初次見面是在母親的葬禮上——

  “我與你母親是認識多年的摯友,我的中文還是她教的呢……”

  她記得對方是個看起來成熟又穩重的男人,卻在提及母親時,表情明顯帶著落寞之色。

  “我在旅居你們國家的那段期間,曾經受到南薔非常多照顧,她不該就這麼去世的,我甚至來不及見她的最後一面……”男人忍住悲痛,過了半晌才又說:“你名叫南蓉,是吧?我聽說你身體不太好,請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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