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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朱采韻也不客氣,大方的坐在沙發上,環視這間不大卻紊亂的工作室,不禁瞠大眼睛。

  “天啊!這裡也太亂了點……小高咧?不會淹沒在哪個角落了吧?”鄭友白那個助理儘管叫小高,卻一點也不高,難怪她會如此擔憂。

  “他去材料行,拿地板的樣品。”鄭友白回答。

  “是喔。”所以意思是,現在這個不算大的空間裡,只有他跟她兩個人?

  聽她回答得簡單,他轉頭眯她一眼,“現在這裡只有我跟你。”說著,他站起身,走到沙發後頭,俯身貼近她,低聲呢喃:“怎麼?緊張嗎?”

  感覺到他的吐息吹拂著耳朵,朱采韻的心跳漏了一拍,耳根開始發熱,可是她勉強撐住,不流露出緊張的情緒。

  這個男人對她的誘惑實在太大,不這樣,她害怕會把持不住。

  “我們約好了,不是嗎?”她毫不客氣的推開他的俊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還有,我不喜歡男人留鬍子,想要誘惑我,先把鬍子刮乾淨再說。”

  “嘖。”鄭友白聳聳肩,沒好氣的退後一步。“最近比較忙,我這模樣就麻煩你多擔待。”

  朱采韻噗哧一笑,覺得他彆扭的口吻好可愛。

  他受不了的白她一眼,隨即回到製圖桌前坐下,手持鉛筆,專注的工作。

  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她想到在意大利的那一晚,他即便在那般受到撩撥的狀態下,撫摸她的動作依然不疾不徐、溫柔細密,仿佛她是個易碎的珍品。

  太久沒有受到這樣的滋潤,她不由得笑說自己是第一次遇到一個男人這樣細緻的對待,好不習慣。而當時的鄭由白又是怎樣回答她的?

  他說,是嗎?那總該有一個男人這樣的抱你。

  下一秒,他二話不說的親吻她的唇……

  “你在幹嘛?”

  “啊?”

  迅速回過神來,朱采韻看見那個在她的回憶裡正為所欲為的男人,此刻一臉莫名的站在她的面前。其中最大的差別,則是現實中的鄭友白多了副墨鏡。

  她眨了眨眼,由男人的臉看向他的手指。很漂亮的手,她不是第一次這麼覺得,只是才思及這雙手曾對她做了些什麼,如今再看到……呃,她的臉頰微微發熱。

  “沒事,只是在發呆。”她尷尬的說,笑容有些僵硬。

  也許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曾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事實吧!

  過去她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總是表現出不在意的態度,然而一旦回想起來,還真是熱情如火到教她這個見慣大風大浪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

  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你……應該沒忘吧?”

  鄭友白挑了挑眉,“忘記什麼?”

  “我們上過床的事。”

  他不禁愣了下,看著眼前這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女人,有些啼笑皆非,“問這個幹嘛?”

  “沒有啊!”她的表情好哀怨,“只是覺得若只有我一個人記得的話,那就太嘔了。”

  畢竟那一次的回憶很美好,也許當初她只是一時衝動,可是心知肚明,對象若不是這個男人,那樣的要求她也做不出來。

  而她好希望這個人也是……

  只是這樣?鄭由白眯她一眼,繼而擱筆起身,走向她,面色陰騭。

  朱采韻一臉莫名其妙,“你怎麼……啊!”

  他偉岸的身軀壓制住她,衣襟敞開,強鍵的胸膛若隱若現。

  “你……你幹嘛?”她顯得手足無措。

  他幹嘛?嗯,真是個好問題。

  “我在告訴你,我有沒有忘記。”他的大掌毫不客氣的探入她的衣襟。

  朱采韻也不是未經世事的笨蛋,明瞭他對自己的佔有欲望,既羞又窘,同時感到害怕,“我……”

  鄭友白突然住手,觸電似的往後退開,煩躁的爬梳頭發,“沒那個意思就不要隨便誘惑我!”

  可惡!

  他好懊惱,本來只是想嚇唬她,讓若無其事說出那種要命的話,考驗他忍耐極限的女人嘗點教訓,不料當真觸碰到她,他竟差點無法放手。

  儘管他戴著墨鏡,朱采韻仍舊看得出他的眼神有多慌亂。

  她心跳加快,咬著下唇。方才他只是輕輕碰了下她的頸子,根本沒有多做什麼,她卻覺得那兒仿佛要著火了。

  “我……”她噪聲,因為他熱切的注視。

  她好慶倖他戴著墨鏡,要不然她恐怕會在他陰騭的注視下失去自製。

  “抱歉。”她自知不對。

  不論如何,他對她的心意一直表現得很明顯,她不該用那種迂回而有心機的方式試探他,畢竟他現在想要的,她還給不起。

  “我並不想聽你道歉。”鄭友白也懂,什麼工作啦、約法三章啦,都只是藉口,事實就如她在佛羅倫薩說的那樣,她尚未做好準備面對另一份來得太快速的感情。

  他的大掌扶著額頭,沉默許久,吐了口氣,明白自己在她的面前忍得有多辛苦“茶水間裡有咖啡和茶,看你想喝什麼,喝完了就回去吧!”

  說完,鄭友白轉身,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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