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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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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好吧,晚點我再過來看你。”說完,轉頭就走。 走到醫院門口,想想不放心,又走回病房拿起他的手機輸入自己的手機號碼,交代他:“真有事就打給我,不必客氣。” 話一說完,再幫他倒滿一杯溫水放在茶几上才離去。 說是回家休息,她卻輾轉地睡不好,覺得把他一個人丟在醫院會不會太過分了? 天剛亮,她煮了一些清粥就趕到醫院去。 看到她,他臉上有說不出的高興,看著她提來的東西。“帶什麼來呀?我餓死了。” “你昨天沒吃嗎?”她連忙準備碗筷。 “喝了一些粥,半夜就餓到不行,差點想去買泡面。” “買泡面?你想找死不成!?”她罵道。 明明是罵他,他卻聽得一臉甜蜜。 “昨天和住院醫生談得怎麼樣?今天可以辦出院嗎?”若鴻問。 “他說我恢復得很好,今天就可以辦出院,這幾天只要吃得清淡些,就沒問題啦。” 她一直陪著他直到辦好出院手續,開車送他回住處,扶著他走到他的房間,當她拉開門,看見他只有幾件衣服吊在打開的衣櫥裡,其餘的行李原封不動的擺在桌上,根本沒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她脫口便問: “你在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你會很快離開臥龍鎮吧?” “剛開始是的。”他說。 聞言,毫無道理的,她的心有種被緊擰的不適。 這種厭覺她並不陌生。幾年前她初戀男友和她分手、繼而出國時,她心裡也有好一陣子都是這種胸口被緊緊擰住的鹹覺;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趙秉勳會給她這樣的感受,霎時感到有些訝然。 為了消除心裡那些一異樣感受,她決定做點事;忙碌可以消除所有的負面情緒,她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 “你好好休息一下。”說完,不等他有所響應,逕自走向院子。 她看著院子裡那些長到膝蓋的亂草,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院子的草都長這麼長了,他也能無動於衷。 有庭院的家庭通常會有一個放園藝工具的地方,她在院子裡逛了一圈,終於找到放工具的地方,戴上眼鏡、帽子、袖套,背上鋤草機開始鋤草。 秉勳聽到機器的聲音,詫異的探頭往窗外看── 不會吧?她竟然連鋤草都會!這世上還有沒有什麼事是她不會的? 因為她的表情專注,看起來像樂在其中,他也就不出言阻止她了。他告訴自己,或許她正是那種片刻也閑不下來的那種人。 二十分鐘後,鋤草機的聲音停了下來;她進屋洗臉洗手,摘了院子裡的一些香草,進廚房敖煮香草茶,不久,整個房子都彌漫著一股香草味。 “那什麼味道啊?”秉勳見她從廚房走出來時問。 “院子裡種了好多種香草,扔了可惜,所以我全摘了熬茶去,等放涼了我會冰在冰箱裡,等你身體好些,你再拿出來喝。”她邊說邊擦著矮幾,拿了一個裝了水的透明玻璃瓶,插上剛將從院子裡剪下的玫瑰。 她偏頭看了看花,又稍微挪動花瓶的角度。 她抬頭望了秉勳一眼。“這也是剛從院子裡剪的,你外面那個花園還真是到處都是寶。” “很美。”他望著她說。 她被他熱烈的眼神炙得有些無措。 她低頭,拿著抹布在已經很乾淨的桌面上胡亂擦著。“對呀,我也覺得這玫瑰花很美。” 他笑著看她的舉止。 心裡暗自好笑,這玫瑰哪有她排紅的粉頰美?她的反應根本充分說明她完全聽懂他的一語雙關。 “嗯,花園整理過了,茶有了,花也有了,我理當請你吃飯的。” 她笑了起來。 “但以你目前的狀況,應該是心有餘力不足吧,中午你的午餐仍然是鹽巴清粥。” “難道你不陪我吃午飯?”他的語氣充滿失望。 “我會和你一起用午餐,但我吃三明治,你吃鹽巴清粥。”她說。 “那就好。”他對她一笑。“謝謝。” 他的笑容……像冬陽,足以在不知不覺中化了冰山。 唉,她早晚會淹沒在他的笑意裡,萬劫不復。 想她一向很小心地和人保持安全距離,可她真是弄不明白,自己怎會忽然間已經和他靠得這般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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