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心乙 > 失戀教主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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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幹嘛對我那麼好?我們排了好久,你又不常回來。” 他說:“我大概上輩子欠你的,沒藥醫了。” 那時候她為什麼、為什麼會沒聽出他的感情來? 趙宥恒,你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大混蛋!“既然愛我,為什麼不說?你為什麼不說?” 她太生氣了,把替他點的排骨酥面一併吃完。 終於吃完後,她肚子撐得有點難過,忍不住在心裡開始大罵:蘇阿快,你真是天字第一號大白癡! 是不是一定要這樣丟人現眼的一路哭來豐原,再哭回臺北? 你淚腺發達?丟不丟人啊你? 能不能幹點有用的事?別再哭了? 比如說?她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說。 比如說混蛋配白癡,你覺得怎樣? 嗯,似乎應該好好考慮考慮。 火車才到板橋,阿快終於止住淚水,替自己找到些許信心,雖然為數不多。 上海。AQ髮廊,下午三點十分。 趙宥恒推開二樓辦公室的門,吸著不同於臺灣的空氣,看著陌生的街道和那些穿著和表情明顯不同於台客的上海人。 他的心情像是燠熱無風的夏日午後後,心裡明明難受得緊,卻又無處可去。 他不清楚自己的難受是因為想念臺灣的熟悉生活還是阿快,或只是單純的不適應這裡的生活步調。 但外表上他還是像個老鐘一樣,規律而盡責的往下一格前進,關於心裡那些濃霧一般的煩擾,他已無力去收拾了。 他只是希望,他的忍耐能讓心中那股對阿快的強烈思念和牽掛的痛苦慢慢褪去。 店外的夥計用木制託盤送來一些點心,喚著:“趙經理,這點心是一位臺灣客人送來的,您快嘗嘗。” 宥恒打住散亂的心思,望向那碟在臺灣叫作蜜麻花的點心。呵,這可是他最愛吃的東西呢,不知味道如何? 他拿了一塊來品嘗,那熟悉的滋味教他怔了好一會兒。 沒錯,錯不了。 這是台中甜蜜蜜麻花店的蜜麻花。味道一模一樣。 只是,這些麻花怎麼都沒用包裝袋裝著?這就奇怪了。 他問夥計:“你說這是一位臺灣客人送的,人呢?是男是女?為什麼送我們蜜麻花?” “喔,那客人長得高高瘦瘦的,她說她是剛搬來的臺灣人,今天突然心血來潮做了蜜麻花,說不小心做多了吃不完,聽說我們經理是臺灣人,才特意拿過來請我們嘗嘗,您也覺得這小點心很好吃吧?” “嗯,是很好吃。”宥恒承認。 這樣的美味,對他失意的心靈簡直是種救贖。 “那這些就留下給您了。您慢慢享用,我先出去忙了。” 宥恒點頭同意。 當辦公室只剩他一人,他又開始品嘗第二塊蜜麻花,並陷入深思。那位臺灣人高高瘦瘦的,會不會是……阿快? 隨即又被自己的臆測給弄笑了,這怎麼可能?真是想太多了! 阿快現在應該在辦公室裡盤算著下班後要去哪個俱樂部走走看看,怎樣能釣到第十六任男友吧?怎麼會有空跑到上海來。 趙宥恒啊、趙宥恒,你可真是病得不輕呢。 他歪著頭,繼續吃著那充滿家鄉味的蜜麻花,心裡忍不住要問:阿快,這一個多月,你,好嗎? 打開的髮型設計圖,一直到下班,他都沒能畫上幾筆。不過是一碟蜜麻花,竟讓他心思渙散,混了一個下午。 算了,吃飯去吧。 他徒步走到附近一家台客開的小餐館,進去點了一份臺式排骨飯,低頭扒了起來,夥計卻糊塗地額外附上一碗四神湯。 他喚住店裡的夥計。“嘿,我沒點這湯啊。” “喔,剛坐在右邊角落裡的一位小姐點的,她指定要給你的。”夥計撇下話就匆忙離去,忙著招呼另一桌客人。 宥恒看往夥計講的角落。真是胡扯,那裡根本一個人也沒有。 他帶著滿腹疑問攪拌著碗裡的湯品。那女人會是誰呀?會不會跟送蜜麻花的是同一個? 一頓晚餐就在他滿懷疑問中草草結束。 飯後,他搭車到姊夫的住處,和病體初愈的姊夫和大姊閒話家常;喝過茶,大約九點鐘,他就告辭回到自己的住處,早早上了床。 第二天中午,有館子送來指定要給他的便當。下午,他愛吃的蜜麻花再度出現。晚上,他常去吃飯的館子又送上一碗有人“指定”要給他的山藥排骨湯,搞得他心中的疑雲越滾越大。 第三天,他決定要弄清楚請他吃飯的究竟是誰,所以早早就在門外等候張望,等中午那送飯的人來,他馬上追問,那人卻說是老闆交辦,其餘一問三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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