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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倘若真有醉意，我們就別出去走。”他忍住心動，勉力鎮靜低聲說道。 　　“哪是，我酒量可好了，這些酒還醉不倒我。好了，可以走了。”禦淩推開他，自行戴上帽子。 　　深夜時分，人們早就沉入夢鄉，街道上連個影子都沒。 　　“真好……月色真美，我一直想試試半夜走在月光下的滋味，沒想到今夜終於如願以償，在你二十四歲的生辰這一天，我和你走在無人的月光下……不對，不對！”禦淩停下腳步，一個旋身看向後頭。 　　果不其然，弘胄的侍衛們還忠心耿耿地牽著他們的馬走在遠處。 　　“都回去吧！我們走路回府……”禦淩朝後揮手。 　　弘胄輕點下頭，所有人立刻轉頭消失無蹤。 　　“好了，現在就只剩下我們……”禦淩閉上眼，又搖晃了一下。“你知道嗎？人人都有煩惱事，但是要看得開，別老是把心事藏在心裡，這樣久而久之，心會生病會沒藥醫。” 　　禦淩抬起臉朝他展開笑容。 　　這是怎麼回事？看禦淩這麼一笑，他又難受起來……到底是怎麼了？今天他竟然無法對禦淩的笑容無動於衷！他為什麼會有異於平常的感受？ 　　那發亮的眼、那如畫的眉……雖然很美，卻都是屬於男子的美，一種充滿英姿颯爽的美，不是女子柔弱的美，這種美不屬於任何人、不歸誰所擁有，而且他早已看慣不以為意，那為何今晚的感受會如此不同？ 　　難道他也喝醉了？或許吧，不然無法解釋現在心裡的混亂。 　　“哎哎……好像真的有點醉了，我才喝了一大筒酒不是？”說完，他腳步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弘胄連忙雙手抓住他，他溫馴地靠過來，弘胄拉開大氅，將他納入自己的肩下。若是平常，討厭別人碰觸的禦淩絕對會翻臉，但此時的他卻無異議地偎進他的氅下。 　　“在這麼美的月色下，淨談些不開心的事，不准說了……”禦淩呢喃著。 　　氅下溫暖，完全感受不到冰冷入骨的寒氣，烘得禦淩的臉龐更紅、眼更眯了。 　　抱著禦淩，他的心突跳。這感覺，這感覺好像那一晚的熟悉感…… 　　怎麼會這樣？他閉起眼用心感覺懷裡的感受……可是他們之間的衣服實在太多太厚，他不能精確感受。 　　肩膀下的禦淩突然身子一軟，他嚇了一跳，連忙緊緊抱住。 　　扶穩了一看，他不禁愕然。禦淩的唇微啟、呼吸緩慢……像是睡著了。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禦淩的臉。他貼的假鬍子早就不知去向，此時光滑的臉一點暗影也無，有如粉雕玉琢的清麗容顏，就近在他的臉頰旁，還可聞到他口中逸出的酒香，感覺他暖和的軀體偎著他…… 　　內心升起一股莫名的衝動，他好想……想什麼！他是兄弟！ 　　他暗罵自己，怎麼會有這種不正常的衝動！於是立刻羞愧地和他保持距離。 　　老天爺讓禦淩生成這副男人女相，遭殃的就是他周圍的人；中迅到現在和他一樣都沒動娶妻的念頭，想必原因也是他……哪個女人能比得上禦淩的才貌！ 　　現在又被他擾得心神不寧……唉，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為了刻意遠離，弘胄轉頭看看後面是否還有人跟著，沒想到侍衛們真的走得不見一個人，他只好將禦淩扛上肩，想要走回安王府。 　　才伸手穿過他的膝後，禦淩就驚醒了。 　　“啊，我睡著了？你該叫我的。我們繼續走吧。”他睡眼蒙矓地說。“你知道嗎？女人很麻煩的……總是有一大堆煩人的事……” 　　弘胄皺眉。這個浪子，連醉了也還在想這些事？ 　　他們又邁步往前行，沒想到才走幾步，禦淩竟扶著街邊的牆停下來，然後整個人背靠著牆站立。 　　“怎麼了？不舒服想吐嗎？”他緊張地扶著禦淩的肩問。“我背你！” 　　他要轉身，沒想到卻被禦淩抓住大氅的前襟。 　　“不要。我的頭有點昏，你讓我站會兒就好。”禦淩緩緩張開眼直視他。“你知道嗎？你雖然沒有中迅俊俏，但是你的眼眉越看越有味道，有著陽剛的男子氣概，我越看越覺得男人就該長得像你這樣……” 　　弘胄皺眉。禦淩這是在說醉話吧？ 　　男人就該長這樣？他不也是男人，有什麼該不該的問題？ 　　“我一直想……”禦淩將他大氅的連帽拉上，然後靠近他的臉耳語，“不知道你的唇吻起來的感覺是怎樣……讓我吻吻看……” 　　“不行！你醉了。”驚得他瞠目結舌。禦淩真的醉了，還醉昏了！ 　　“我要，我一定要！”禦淩緊緊攀著他的肩。“我不喜歡青豔的吻，但是我一直想要吻你的唇瓣……” 　　“你醉了就安份一點，別亂說話！”他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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