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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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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往她眼光注視的方向望去,是副幫主玄膺,正很沒形象地與一票男子劃著酒拳。 “看見沒算多久以前還相當憔悴消瘦的偽君子,已經恢復成如此生龍活虎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很不痛快、不甘心是下?” “甯香嫂子,你的輕功又進步了。”嚴纖纖轉頭看她,眼中有些許訝異,而後挑起眉笑道:“連你也開始叫他偽君子了?” “當然,那人做什麼事都一副古道熱陽,幫人幫到底的模樣,其實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好處,讓人被騙了還會傻傻地感謝他,然後他再笑著告訴你不過是互謀其利而已!”謝寧香咬牙切齒道。 “說得對極了,恭喜嫂子終於認清他那個人!”嚴纖纖拍拍手,表情陰森。“還好我前陣子報了點仇,稍稍寬慰一些冤氣。” “報仇?對了,我一直想問你,擎烈都說了不准動他,你又是如何把他整成那副三分是人、七分像鬼的模樣?” “秘密。”纖長手指輕點紅唇,很驕傲地擺明不想多說。 “哼!不說就不說。”裝什麼神秘!“那你告訴我,他當時究竟是如何將你帶回幫裡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嚴纖纖表情防備。 “好奇啊!想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讓你氣成那樣?” “也沒做什麼。”很雲淡風輕地聳聳肩,但是表情依舊有點猙獰。“他只是很不客氣地問我,是要我自己定,還是由他把我押回來。” “然後呢?你不理他繼續走你的,所以他點你的穴,或強迫你做什麼?” “都沒有,我哪裡那麼笨,玄膺的功夫可不算好惹的,你不也見識過了。”美眸有些不屑地睨著謝寧香。“當然是選擇自己走回來。” “這你也能氣成那樣?”她只覺得不可思議。 “我心眼小呀!”輕哼一聲,打死也不承認自己當時的顏面全無,而後仰起頭慢慢走開。舉步款款,香風吹送,引來無數追尋者的癡迷目光。 “夫人,纖纖小姐真的好美喔!”無雙剛送完茶水,走上前偎向謝寧香,眼光卻看著嚴纖纖,滿臉崇拜。“唉,如此美麗、聰慧、有氣度又善良的女子實在不多見了。” “有氣度又善良?” “對啊,夫人受傷去莫離山治療的時候,大家都對副幫主很不諒解,只有纖纖小姐天天關心我們有沒有按時送飯到囚房,不忍心讓副幫主餓著呢!” “是嗎?”纖纖哪有可能這麼好心? “沒有錯啦,但……”清秀的臉上有著濃濃的疑惑。“那一陣子副幫主不知道怎麼了,送進去的飯都不肯吃,偶爾吃了,就會聽到他在裡面大吼大叫,有時候還會聽到好像很痛苦的呻吟,讓我好擔心他是不是瘋了。” 她轉頭看著無雙滿是不解的小臉。“那陣子三餐都是你在送嗎?” “對啊。” “有沒有看過什麼異樣?” “沒啊!呃……也不能說沒有,那陣子偶爾會在灶房附近看到黑影,總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有毛病,還好現在沒再見到了,我想眼疾應該是好了吧。” “無雙,你的純真果然堪稱奇葩。”舉世在一旁冷冷開口。 “舉世,你這話是褒還是貶呀,我怎麼覺得你在罵我?”無雙哭喪著臉。“你還沒有告訴我,副幫主現在老是喜歡欺負我、找我麻煩,我到底該怎麼對付他啊……” 無雙後面的抱怨謝寧香沒再聽入耳,因為她的注意力全被前方一對男女給吸引去了。 “師父,晏大哥!”她蹦蹦跳跳地跑到那兩人身旁。 “甯香,都成為幫主夫人了,怎麼還老像個小孩子?”晏郡平溫笑著調侃。 “性格是天生的,很難期望她長進了吧。”璩若影在一旁譏諷道。 “師父,您還在不高興啊!”近似半月形的溜溜大眼中,滿是無辜。 “我想,任誰得到新娘子說見不到自己就當場自裁,讓婚禮變成喪禮的威脅,都不會高興的。” 更何況,還真的讓中土各處都可看得到煙花…… 哇!她已經能預見往後確實不得安寧了! “別生氣嘛!今天是徒兒大喜之日,師父是尊長,不可失了風度的。”她搖著璩若影的手嬌笑。 “你喔,以後要任性,多少也該顧慮身旁之人的心情。” “我知道啦!不過,我也是真的有事想請問師父呀!” “什麼事?” “就是……在莫離山療毒養傷的時候,您提到纖纖的藥櫃之事,可是並沒有說完全,話語就遭打斷,後來我也一直沒有機會再問。”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重要的事,就是纖纖暗櫃內的藥,對於養傷治病起不了多大作用而已。” “為什麼?” “因為她那暗櫃之中,有五成以上是春藥,剩下的,則有一半以上是迷藥。”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璩若影很鄭重地拍著謝寧香的肩膀道:“所以,寧香,往後無論纖纖拿任何藥物給你,都記得要提防一些,知道嗎?尤其我見纖纖似乎特別喜愛逗你,善自珍重了。” “啊?!”她只能滿臉錯愕,吐下出一個宇。 “若影,你跟寧香說了什麼?”嚴擎烈走過來,看到謝寧香受到打擊的表情,不禁莞爾。 “沒什麼,只是要她認清事實而已。”她笑得有些惡意。 “別老愛欺負她。”他低聲在謝寧香耳邊說了句話,只見謝甯香臉兒乍紅,點了點頭。而後,他攔腰抱起她準備離開,走前還對特地對晏郡平開口:“晏神醫,恭喜你了。” “是誰無時無刻在想鬼點子的啊,分明護短!”璩若影老大不爽地咕噥,轉頭看晏郡平。“師兄,擎烈向你恭喜什麼?” “恭喜彤兒要當娘,而師兄準備當父親了呀!”他愛憐地輕撫她頸後,看著她頓時呆愕的表情,訝問:“你難道都沒有察覺嗎?” 石化片刻過後,美麗的臉蛋才猛然爆上紅潮,她指著嚴擎烈離去的方向問:“他……擎烈怎麼知道?” “因為我方才告訴他,我們約有兩年的時間會住在莫離山,哪兒都不會去。” “我怎麼完全沒有察覺?”無力地倚著他哀歎。 “或許是你過於依賴師兄了吧。”輕吻她的髮際,他溫柔地牽扶著她往留客苑走去。 寄情苑內,再度被佈置成新房。 “應該不需要再喝一次合巹酒了吧?”謝寧香坐在床沿,看著桌上的酒杯,不禁想起自己在上次新婚之夜時擺弄的烏龍。 要不是誤信嚴纖纖,她哪裡會做這麼丟臉的事! 等等!春藥…… “禮不可廢。”嚴擎烈舉壺注酒,將酒杯遞給她。 她雖然與他勾著手將酒一飲而盡,可是表情卻明白顯示出心不在焉。 “在想什麼?”他取走她手上的酒杯,放到桌子上。 “我在想……玄膺究竟是怎麼著了纖纖的道?” 腦袋轉啊轉,將剛剛筵席間所有人的話拼湊起來,頓時有了答案! “啊哈!我終於知道了,”很開心地拍掌大叫,而後笑倒在床上。“啊,哈哈哈哈!沒想到,沒想到啊!哈哈哈哈哈!” “寧香,我得先提醒你,千萬別在玄膺面前提起這件事。” 他無奈地坐在床沿,脫鞋上床。 “為什麼?” “因為他的心眼氣度,和纖纖一般,都不算大量。” “哈哈哈,這麼糟呀!”還是樂不可支。 “不算糟,通常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和纖纖不盡相同。”嚴擎烈說得很理所當然,沒什麼好意外的樣子。“從現在開始,我的妻,可否讓你眼底腦海中只有為夫……” 也是月圓人圓的望日,蘇州水鄉的河渠與人家,處處燈火交相輝映,天空中或有一兩朵銀花閃耀,為將要結束的節慶,揮灑最後的輝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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