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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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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停車處,座車被砸到稀爛的情景讓薛仕愷的恐懼提升到最高點。 他強持鎮定,攔下出租車,報上詠初的公司地址,一路上不斷地打著她的分機和手機,得到的卻是相同的結果,他更是心急如焚。 不可能,就連同事也不知道他有這麼一個妹妹,更何況對方寄出這封信絕對是在警告他,若是直接將事情做絕,就沒有籌碼可以威脅他了,對方不可能這麼笨。他要鎮定,不能自亂陣腳。 薛仕愷不讓自己往最壞的方向想去,握住手機的掌指卻因強烈的擔慮而不由自主地收得死緊,一抵達目的地,他立刻沖進大樓,真奔她公司的所屬樓層。 「能讓我直接進去找她嗎?她跟她附近的分機都沒人接,我想你再怎麼打也沒用。」當櫃檯小姐要他先到一旁會客室稍候時,他沉住氣解釋。 「辦公區域不對外開放,你先去那裡等好不好?」櫃檯小姐往會客室一指,堅持不退讓。「你不給我時間,我怎麼知道找不找得到人?」 他知道這是她的職責,但他差點克制不了將她扔進電梯的欲望!薛仕愷很想不顧一切地硬闖,但殘存的理智仍拉近了他,提醒著身為檢察官的他不該知法犯法。 更何況若最後發現這全是一場誤會,將場面鬧得難看,詠初一定恨死他——只是他更恨在這種狀況竟還考慮得到這些的自己! 坐在會客室裡的他,懊惱地扒過髮絲,覺得度秒如年。 「哥,你怎麼會來?」 當門被推開,讓他急切掛念的她一臉驚訝地出現眼前時,那如釋重負的解脫感幾乎把他全身的力氣抽走,然而只一瞬間,憤怒又取而代之。 「你去哪裡了?為什麼分機沒人接、手機沒開?我完全找不到人。」他不想這麼咄咄逼人,但他積壓多時的情緒需要宣洩。 「我們真個部門都去開會,我手機又快沒電了,所以就想說先把手機關機好省電。」無緣無故被當成罪犯一樣地審問,單詠初既困惑又無辜。 「……開會?」難怪不管他怎麼轉接都找不到人,電話一直在語音裡打轉,巧合,就這麼要命的巧合,讓他急得快瘋掉。 「怎麼了嗎?」單詠初擔慮地問,現在不安的人換成是她了。 哥怎麼會突然找她?甚至急到等不及她回電,還親自跑到她公司,這種事從不曾發生過。 薛仕愷慶倖他的個性和職業讓掩飾成了本能,就算心頭再亂,也很難從他臉上看出異樣,加上如今心神一定,更是察覺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與惡勢力對抗是他的責任,被恐嚇對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要不是怕牽扯到她,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且在發現她平安無恙後,也更沒必要讓她知道。 「沒事……」用來安撫她的微笑在看到她腿上的繃帶時頓時僵凝。「這是怎麼回事?」輕鬆的口氣也瞬間變得嚴厲。 單詠初暗叫不好。糟了,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為了避免摩擦到傷口的短裙裝扮根本遮不了她的傷。 「不小心摔倒而已,沒什麼。」單詠初心虛地想躲到椅子後面,但他卻直接將椅子拉開,讓她藏都沒地方藏。 「單純摔倒不會傷到這些位置。」銳利的眼立刻揭穿她的謊言。「大腿外側、手肘,這種傷絕大部分是外力造成的,別逼我叫你卷起袖子。」 連看不到的地方都能被他識破,單詠初好懊悔。她怎會忘了?分析推理是他擅長的領域,她還不自量力地想騙他? 「前天我過馬路可能不專心,差點被車撞到,還好有人拉我一把。」那時情況危急到讓她連本能抵禦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狼狽地側倒在路面,左手肘到上臂處和左大腿外側擦出整片的傷。「別問我車牌哦,我還怕對方告我沒注意左右來車呢。」為了緩和氣氛,她故意說笑。 回應她的卻是一片默然,薛仕愷沉吟不語,視線從她的傷移到她的臉,眉宇半是擔慮,半是思索的擰起。這是湊巧,還是驚魂甫定的他在杯弓蛇影? 那深邃的眸光讓人讀不出思緒,單詠初被他看得局促。 怎麼了?他是關心,還是看出了什麼?想到自己隱藏的心思,她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 每一次和他見面,她都必須做好心理準備才有辦法不露出任何破綻,但他這次卻出現的讓她猝不及防,又是獨處在這個小小的會客室裡,即使兩個禮拜未見,她很想再多看他一些,但她更怕拘不住自己的心,太危險了。 「我最近可能是流年不利,我已經有去拜拜了,你別擔心。」一心想趕快逃開的她沒發現自己無意間透露了什麼。"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上班了。」 「你還遇到什麼事?」她的話勾起了他的警覺。 口吻是探詢的,迎視她的眼卻是追根究底的執著,不打自招的單詠初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知道試圖隱瞞最後只會把自己逼入絕境,她只好坦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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