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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那字不正腔不圓的台語唱法讓駱巧因笑得肚子好痛,眼淚都流出來了。幸好這桌坐得鬆散,沒人發現他們在說些什麼。

  “我才不要,等一下被人轟出會場。”抹去笑出的淚,駱巧因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不是一直想離開?”向允非揶揄她,看到她眼中的落寞被歡愉取代,眼中盈滿了愛憐。“那不是正合你意嗎?”

  他故意的!駱巧因輕咬下唇,嗔睨了他一眼。她知道,他不是真心想叫她去報復什麼,而是見她不快樂,故意用這種開玩笑的方式,希望她能釋然以對。

  原來往死胡同裡鑽的念頭,頓時豁然開朗,駱巧因突然覺得方才局促不安的自己好可笑。怕什麼呢?早不愛那個人了,不是嗎?

  她喝口紅酒,潤了潤笑得發啞的喉嚨,回憶過去,而後輕輕笑道:“我和他從大四時開始交往,交往四年,觀念不合,就分手了,到現在也快四年了。”

  “那四年,快樂嗎?”察覺到她不再避而不談,向允非知道她已能淡然看待。

  駱巧因頓了下,而後嫣然一笑。“忘了,真的忘了。”曾笑過、怒過、哭過,但如今回想,畫面都變得模糊,所有一切,都是過往。

  “真的不要?你不敢去,我也可以代勞哦。”向允非拿著酒杯就要站起。

  “等一下……”駱巧因趕緊拉住他,笑到直不起腰。“他沒那種傾向,你不要自己幫他出櫃啦!”要是他真這麼做,主桌的雙方家長怕不當場被嚇昏。

  見她笑得開心,向允非替她拂去落在頰畔的發,一別方才的戲譴神色,深似無庭的黑眸直視著她。

  這幾天,買了拼圖和她相處的這些時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對她的感覺,已淩駕超越了喜歡。此時他甚至嫉妒起那個已不構成威脅的新郎倌,剛剛的報復手法雖是說笑,但有大半是他腦中動過要如何惡整對方的惡質念頭。

  原本牢牢守護心中的憧憬,開始變得想和她攜手打造,從不曾有人引他動過這樣的念頭,讓他更意識到她的與眾不同.

  她已對上一段感情釋懷,是不是也代表她可以敞開心房接受新的感情?明白自己心意的他,不想見她從他面前溜走,更不想見她毫無戒心地任由一次次相親為他樹立接連的競爭者。雖然他對婚友社有信心,但還是會擔心突然蹦出一個條件不錯的敵手。

  “說真的,今天該謝謝他。”向允非輕道,微揚的唇似笑非笑。他要用盡各種方式布下天羅地網,緊緊抓住愛麗絲的心!

  輕拂過頰畔的手,像拂過她的心,那深視的目光,讓駱巧因的心懸浮在半空中。她視線飄移,要自己不要亂想。

  “為什麼?”她端起酒杯一口口喝著,好像這樣可以把攀升的雜念澆熄。他知道當他用壓低的溫醇嗓音說話,再襯上那雙魅爍的眸子,會讓人很難招架嗎?

  “若不是他和你分手,我們會一起坐在這裡嗎?”向允非笑睇她,舉起酒杯。“敬我們。”

  他只是在敬友誼而已。駱巧因告訴自己,扯了個尷尬的笑,輕晃了下酒杯當作示意,又開始一口口啜著酒,努力澆熄愈漸紛雜的念頭。

  “對了,我剛有說嗎?”向允非突然低頭貼近她的耳旁喃道。

  這次他靠得很近,溫熱的呼吸灑落在她的耳輪,引她頸項竄過一陣酥麻。駱巧因屏住呼吸,覺得心跳幾乎停止。“說什麼?”她緊張得喉頭都啞了。

  “你是今天喜宴裡最美的一個。”

  所有的自持全都徒勞無功,剛剛喝下的酒氣伴隨撩動人心的語調轟然上湧,瞬間緋紅的麗容更顯嬌媚。

  駱巧因雙頰生暈,只差沒將臉埋進杯裡,手中用來掩飾心思的酒杯更放不下了。

  見自己所造成的影響,向允非低低笑了,在這一刻,愛麗絲心裡只有他的存在。他挾來蝦子,體貼地替她剝著。

  從喜宴回來,雖然時間已晚,駱巧因仍興沖沖地拉著向允非到她房裡拼圖。

  他們把畫板放在床上,兩人都已換成居家的裝束,向允非盤腿而坐,駱巧因趴臥,一手支著下頷,一手找著拼圖。

  NEKO醬坐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他們倆。

  “不行哦……”駱巧因格格嬌笑,將他要拼的一片拼圖攔下,認真地伸出右手食指在他眼前晃動,喝醉的酡紅臉蛋嬌憨可人。“要循序漸進,先拼好外框再拼裡面才不容易出錯,知道嗎?”

  “是——”向允非拖長音,伸手拿另一片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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