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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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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進門,狹小的格局讓人一目了然。 客廳的家具不多,除了電視和藤制的茶几、兩入座椅,再無其他。其餘的空間被牆旁的鋁制衣架占滿,上面吊滿衣服,地上鋪了布巾,近十個名牌皮包擺在上面。 言澍視線在那些包包上掠過,初步鑒定都是正品,腦海中浮現之前鄰居大嬸的話——方小姐很會花錢啊!每次出去都大包小包地提回家,卡債和房租欠了不少沒還,還拚命買名牌! 事證一。 “不是有話要談嗎?趕快說啊!”方瑋故作鎮定。直到他進門,她才發現和他獨處一室實在是不智之舉,狹小的空間被他的氣勢填滿,讓她無處可逃。 “敝姓言。”斂回審視的目光,言澍遞上名片。 怎麼……他和那天好像有點不太一樣?方瑋狐疑打量。今天的他,雖稱不上慈眉善目,但至少多了點書卷味,沒那麼嚇人,反倒帶點冷傲的性格。 她認錯人了嗎?猶疑了會兒,方瑋伸手接過名片,上頭的企業名稱還沒來得及看清,顯眼的職稱已映入眼裡。 “律師?靠!”她驚喊。有沒有搞錯?小小車禍居然需要抬出律師頭銜? 對那聲咒駡置若罔聞,言澍知道她誤會,直接點明來意。“不用擔心,我不是為了車子的事來的。” “咦?”方瑋驚訝抬頭。不然是什麼事? “坐下來談吧!”言澍走到籐椅坐下,失去彈性的椅面立刻下陷,他趕緊扶住扶手穩住,又被翹起的藤絲刺痛了掌心。 這種家具她還用得下去?地上隨便一個名牌包都可以換到一組像樣的沙發!想到他要找的人居然是她,言澍深吸口氣,覺得自己公事專用的無敵面具正在龜裂。 不想和他坐在同一張椅上,方瑋拖來一旁的塑膠椅坐下。“到底什麼事?快說。” 將情緒隱藏得不露痕跡,言澍平靜開口:“方小姐在幼年時,父母因病相繼過世,從小由祖父母帶大。七年前,祖母過世後,就和祖父兩人相依為命。”早已熟悉的資料,他不需看就可倒背如流。 方瑋臉色一變,防備心整個升起。“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如果侵犯到你的隱私,我道歉。”言澍禮貌地頷首。“請問方小姐知道令祖母原為屏東東港人嗎?” 道歉還繼續說?方瑋微惱,直接否定。“不曉得。”他們家從她小時候就住在臺北,從沒聽過和什麼東港有所關聯。 “那應該也不曉得令祖母當初為何會離鄉北上了?”言澍微笑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至今仍摸不清對方來意的方瑋火了,不悅地瞪著他。 方小姐脾氣很差呀,是非不分又沒耐性,連我都被她罵了好幾次。鄰居大嬸還這麼說。 加上那天車禍見識到的,事證二。 人在情緒激動時,會做出下智的決定,激怒是他慣用的策略之一,雖然他用的迂回問法會讓人火大沒錯,但這麼容易就直接開罵,倒挺少見。 “想說個小故事。”言澍緩聲開口,唇畔的笑容更加溫煦。“以前,有個富家公子,體弱多病,只要冬天一到,就會離開臺北到屏東的別墅療養身體,在二十歲那一年,他遇到了一個女孩。他們兩情相悅,富家公子還寫信稟報父母說要娶那女孩為妻,打算春天一到,將她帶回臺北。” 方瑋越聽,眉頭蹙得越緊。這個故事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結果應該可以想得到吧?”言澍挑眉。“很老套,兩入門不當戶不對,春天還沒到,富家公子就被帶回臺北,隨即送到日本念書,等他回臺灣,已找不到那個女孩了。” “重點呢?”方瑋沒好氣地說。要不是撞到他的車於心有愧,她才懶得聽他說這種芭樂戲碼。都快六點了,她還趕著出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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