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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就知道!言澍揚起溫文的笑。“最近工作較忙,可能要辜負處長您的好意了。”

  “哎呀,這樣子怎麼行呢?”蘇處長用力地朝他肩頭拍下去。“再怎麼忙,至少也有時間吃頓飯吧!不是我自誇,我女兒真的是秀外慧中,要不是有絕對的自信,我才不敢獻醜哩!”

  死、老、頭!很痛——俊逸的臉上依然滿足溫和有禮的笑。“我怕若一見面驚為天人,交往後卻因工作冷落令嬡,這樣反而會對不起蘇處長的厚愛。”

  “沒關係、沒關係!我那丫頭很懂得應對進退,絕對不會為那種小事又吵又鬧,跟我家那口子一樣。”蘇處長哈哈大笑,朝他曖昧地眨眨眼。“就連我喝花酒吭也不吭一聲。”

  “那真是難得。”言澍隱含嘲諷。這老頭常假借接待客戶的名義大喝花酒,不懂隱瞞也就算了,還敢在他面前提起?“處長,請。”電梯到了,他按住開關。

  “就這麼說定了,我再跟你約時間!”以為他在誇獎女兒,蘇處長樂的,擺擺手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望著那肥胖的背影,笑容瞬間褪去,言澍轉身走向車子,上車,駛離公司。

  家族企業宛如社會的縮影,大家明爭暗奪,有人嫉妒他的地位,一心想把他鬥下,也有人覬覦他的權勢,用盡辦法想和他攀親帶故,東西送了不少,禮品、好處,甚至連女兒都雙手奉上了。

  相親的邀約多不勝數,軟求硬逼都有,就連石宸寰也常常插上一腳。但哪難得倒他?略施小技就輕易回避,他從沒答應過任何一場相親,也不曾因此得罪任何人。

  婚姻和愛情,在他的觀念裡從沒劃上等號。婚姻之於他,是利益結合,為名利,為報恩,就算要娶,他也會以石宸寰的安排為首選。

  他的生命已被太多東西填滿,他根本無暇去碰觸愛情這種軟性無用的東西。約會、鬧彆扭、賠罪輕哄,到頭來還可能因為記不得初吻的紀念日莫名其妙被三振出局,這根本是在浪費時間,是種折磨。

  而婚姻,他承認,這是不可或缺的要素,畢竟一個終生不娶的男人,會招來多少非議的眼光?倒不如結了婚,就像在盡權利義務,滿足了石宸寰的好意,同時為自己建立保護色,只要對象不會妄想去限制和干涉他,他都能接受。

  不過,那群老狐狸的女兒們,他是完全不會列入考慮的。何況一旦結婚,他可是連在家都得戴上虛假面具,將相敬如賓的角色扮演得盡善盡美,這樣的日子壓力有多大?雖然私底下的惡劣性格仍需要改進,但就讓他再自由一些時間吧!

  車子行進間,已來到公寓樓下。言澍抬手看表,發現自己來早了,看到屋裡的燈亮著,仍然下車去按門鈴。

  “啊!媽呀——”

  手還沒縮回,喊叫聲伴隨連串哐啷的物品倒地聲從門內傳來,言澍揚眉,頓了下,很壞心眼地又按了下去。

  說實在的,他還挺喜歡逗她的。個性直又易怒,隨便一逗都可看到她氣得跺腳,偏又記不住恨,只消轉個話題,怒氣馬上煙消雲散。

  雖然,因為牙痛的事他欠她一次,但他還是不想放棄逗她的樂趣。借著消遣她,加上在她面前又可直接表現出私底下的一面,他的壓力消除了不少。

  “不要按了!”果然,符合預料的反應傳來,言澍收手,好整以暇地等著。

  然後,又是一陣哐啷的聲響,低咒響起,啪啦啪啦的拖鞋聲來到門口,門唰地拉開。“快!來幫我!”不讓他有任何開口的機會,方瑋拉住他的手,不由分說直往裡拖。

  一踏進門,言澍愣住。他總算明白剛剛為什麼會發出那些聲音了——地上躺了兩個檯燈,電線糾結、燈罩撞歪,還能發出亮光可說是個奇跡,而其餘的空間被名牌皮包和衣服占滿,幾乎無路可走。

  “你在做什麼?”

  回應他的,是塞進雙手的一邊一盞檯燈。

  “幫我打光,舉高一點。”方瑋手上抓著數位相機,踮起腳尖跳進客廳中央,指示他對準方位。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混亂中的一方淨土——

  地上鋪著白色毛皮,一個TOPS的凱特包擺在上頭。偏門口到淨土中間,佈滿了障礙物。言澍擰眉,只好拿著檯燈,步步危機地接近。

  “這樣?”他舉高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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