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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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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怎會是她?”風豫樂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千淩只是紙老虎,她連小貓小狗都殺不下手的。” 他是瘋了……厲煬雙手蒙臉,抬不起頭。他慌了心神,以為她也和他一樣陷入了魔障,他為什麼會忘記?連風豫樂都曉得她不可能做那種事,為什麼他會不信任她?明明他才是瞭解她最深的人啊! 見他這樣,風豫樂突然明白。“你們之間怎麼了?”半晌得不到回應,他又追問:“你對千淩說了?” 厲煬肩頭一震,就是最好的解答。 “這樣也好,你苦得夠久了。”風豫樂見狀,歎了口氣。難怪他聽到風聲,說厲煬和千淩交惡,他還嗤以之鼻呢,沒想到……“給千淩一點時間,她只是還不懂自己的心。” “我沒有資格再陪著她了。”厲煬放下手,陽剛的面容沒有任何表情。 “沒那麼嚴重吧?有什麼誤會,解開就好了。”風豫樂勸道。 他有什麼立場去解?厲煬苦澀一笑。他曾說會永遠站在她那一邊,還是那麼自信地宣示對她的愛,結果,他用猜疑,把自己的立足點完全摧毀! “是男人,就道個歉嘛!”風豫樂有點火了。這群人是怎麼回事?他和千淩,南宮旭和拂柳,一談起戀愛,腦袋裡全裝了稻草! 他不是不願意道歉,而是他犯的錯,連自己都沒辦法原諒,又豈是道歉所能彌補?厲煬起身送客。“晚了,你回去吧!” “好,我走!”他不管了!就不信同為界王,他能如何減少彼此的關聯!“我看你能逃避到什麼時候!”風豫樂氣結,拂袖離去。 厲煬緩步上前將房門關闔,按著門扉的手沒收回來,就這麼站在門前。從今而後,不會再見到她奔進這道門了…… 這樣也好,讓她遠遠的避開他,她會找到一個她愛的人,他也可以斂藏自己的心思,再不逾越。 昏迷多日的曲拂柳終於蘇醒,等確定康復無恙,南宮旭分別將他們召進宮中,說明事情經過。 有一些疑點,南宮旭都是輕輕帶過,只提到是十三年前所種下的因果,身為一國之君的他,懇切地請求,為了拂柳,希望他們能不要過問。 喻千淩聽著這些話,再看著曾經喜歡過的人,為了心愛的女子低頭,她的心裡除了感動,已沒有其他感覺。 其實回想起來,早于厲煬在恕江邊救了她時,她就已經察覺自己對他的愛了。他的安危,讓她擔慮得坐立不安,只想奔去守在他身邊,卻因為太習慣了,也不曾嘗到失去的苦,讓她忘了,變得只在意難以一見的南宮旭。 為什麼她不早些想通?她對南宮旭的愛並沒有那麼深,那只是一種對夢想的崇拜,卻讓憤怒吞噬了理智,用屢勸不聽,辜負厲煬的殷殷守護。 如果說之前她的心情是處在地獄,那現在的她,等於是永世不得輪回了。 她好想厲煬,想到夜不成眠,想到失魂落魄,想到連日子怎麼過的都不自覺。她仿彿缺了水的河川,逐漸乾涸枯竭,卻無能為力,因為,她最重要的人已經對她徹底失望了。 幾天前,是初一,界王會議中,她見到了他。原本以為能一解相思之苦,結果,他的態度反而讓她更難過。 他像在兩人之間築起了藩籬,視線一視同仁,沒在她身上多作停留,避不掉必須和她交談時,他喚她水王。 水王!連十三年前第一次見面,他都沒用這種稱呼叫過她,之前還說著愛她的他,卻用這種冷漠到生疏的名諱喚她! 她氣啊,但才一動怒,心就冷了。她還要亂發脾氣嗎?她的個性傷害了多少人?又怎能怪他? 都是她的錯,娘說的沒錯,她驕縱過頭了,她一直用她的任性在傷害厲煬,傷到他對她心死了,才體會到他的重要,但,已經太遲了…… 有個人走到她面前的椅子坐下,出神的喻千淩沒有發現,她只是怔怔地盯著自己置於桌上的手,直至對方開口了,她才猛然驚覺。 “千淩姊。” 一張略帶羞怯的溫柔笑靨映進眼裡,喻千淩眨眼,一時間,她只感覺熟悉,因失神而遲鈍的心思,卻還沒反應過來。 “喻伯母說你在涼亭裡,我就自己進來了。”曲拂柳微笑,把一籃荔枝放在桌上。“我帶這些荔枝給你,你嘗嘗甜不甜。” 一顆顆鮮紅飽滿的果實,還沒嘗,就已經甜入了心。喻千淩抿唇,怕忍不住的哽咽會逸出喉頭。 荔枝的時節早就結束了,她知道拂柳是特地用她的能力,讓荔枝樹結出果實。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她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甚至……還希望她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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