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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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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包離手,卻抹滅不了她曾動過的念頭。喻千淩難過地蹲下,無助抱住雙膝,淚,滑了下來。她只是在自欺欺人,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為何會買下藥,她希望拂柳不在……天!她的想法好齷齪! 突然,門被用力推開,喻千淩驚訝抬頭,正好看見火冒三丈的厲煬走了進來。 看到她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厲煬一怔,滿腔的怒意,頓時消散了一半。 “厲煬……對不起……”一見到他,喻千淩立刻失聲痛哭,連日來強壓的情緒,此時全然崩潰。 那顫抖的道歉和哭泣的臉龐,把剩餘的怒氣化得蕩然無存。厲煬心疼不已,歎了口氣,走到她面前,單膝點地,將她輕輕地攬靠懷中。 他不是真的氣她,而是擔慮她無法化解心裡的怨懟。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不是故意要把你丟在那裡的……”喻千淩埋在他胸口,哭得好慘。“我愛了幻王那麼多年,我真的不想看他娶她啊……” “我知道。”他比誰都瞭解這樣的感受,因為這些年來,他一直是這樣,看著她深愛別人。 “我哪一點比不上她?我只是因為承襲的不是富饒的領地而已!”她泣不成聲,哭出心裡所有的不甘。“但我把領地治理得很好啊,他為什麼看不到?” 要他怎麼說?說因為南宮旭愛的是拂柳,像他深愛的人是她一樣?意識到懷中的她是那麼嬌弱,厲煬收緊了雙臂,他的情緒在澎湃,鼓噪著要他說出心裡抑壓的情潮。 她何苦自憐自艾?他愛她啊,他就愛這樣的她!跟她說,讓她別再心傷! 不!他怎能如此自私?她現在只剩下他能訴苦了,要是他真這麼做,和親手將她逼到懸崖邊緣有什麼兩樣! 強烈的心音不停拉扯,幾將他的心撕成兩半,厲煬咬牙,痛苦掙扎,最後,激動的情緒平息下來。先維持原狀就好,現在他最大的願望,是讓她的心情平復,其他的,他什麼都不求…… 他輕撫她的背脊,讓她哭出心裡的苦。 好久好久,連嗓子都哭啞了,喻千淩才由痛哭轉為啜泣,沉浸在心傷中的她,絲毫沒察覺他的天人交戰。 “……你怎麼回來的?”她哽咽問道,因內疚抬不起頭看他。 “我買了匹馬。”一路馬不停蹄,那匹馬,差點累癱。“藥呢?給我好嗎?”他儘量問得若無其事,不想勾起她任何自責的情緒。 “我……”正要說在玉瓶裡,突來的念頭,卻讓她改了口:“……我丟了。”她的頭,更抬不起來了。她沒想要做什麼,只是……只是有那個藥在,她仿彿擁有了一些力量。 看不到她的表情,厲煬不知該相信她,還是該相信心裡的疑慮。 “這樣就好。”最後,他選擇了相信她。“別胡思亂想,任何不快樂的事,你都可以跟我說,不要自己放在心裡。” “嗯……”喻千淩點頭,偷偷覷了那個玉瓶一眼,想到裡頭藏的劇毒,她心一悸,將頭埋得更深。 她只是放著,免得亂丟,不小心害了旁人。她不停地自我安慰,但盤旋心裡的莫名心思,卻一直揮之不去。 她只能強迫自己,把腦海放空,再次陷入逃避。 喻千淩很想把自己隔絕在那場大婚之外,但隨著婚禮逼近,要做到視若無睹變得越來越難,她只能用怒意,來排解心裡的難過。 反正她也不在乎南宮旭對她的觀感了,就當她任性吧,就當她驕縱吧,已經沒有什麼能失去了,隨便了! 喻千淩把臉埋在枕頭裡,即使熱得慌,她仍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裹得緊緊的。 “王,時間來不及了,該起來準備了。”先是琳兒來勸。 “千淩,你這樣娘要生氣了!”然後是水王夫人來扯被子。“今天是幻王大婚,哪容得你這樣胡鬧,說不去就不去?快起來!” 她就是不去!喻千淩把被角緊緊攬著,抵死不起床。她昨天去拜訪拂柳,已經很給面子了——雖然一時氣不過,幾乎都是她在罵人——現在居然還要她現身婚禮給予祝福?怎麼可能! “千淩!”水王夫人急得跳腳,溫柔婉約的形象全沒了。 “我來。”沉厚的嗓音自後方傳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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