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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放開……”她拉著被扯得下滑的校裙,看到上頭印上他染了血跡的手印,簡直欲哭無淚。“我幫你們叫救護車好不好?”

  “這就是你那個馬子?”不溫不火的冷淡語調中斷了他們的拉扯。

  江禹點著煙,俊眸微眯,冷眼旁觀的姿態仿佛他才是那個路過的人。

  “同『鞋』,拜託……”平頭男還在哀求。他只想落人把那張帥臉撕爛,不要救護車啊!

  怎麼有人連前天和什麼人約會都不記得藍綺屏揪著裙子,忙不迭搖頭,就怕真的被誤認。

  江禹深湛的眸光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帶著點鄙夷,將手上的煙彈開。

  難怪對那張清秀的臉沒印象,他還在納悶自己什麼時候竟不挑到連這種幹扁四季豆都染指。不碰好學生是他的最高法則,他的遊戲她們根本就玩不起。

  “別纏著我們學校的學妹。”江禹冷冷地揪住平頭男的衣領,輕易將他拉開。

  “裙子……”藍綺屏羞窘地壓著平頭男死都不放的裙角。

  煩!江禹擰眉,沒再開口,手一旋,把平頭男轉了過來。平頭男原本還想再做最後一搏,但一對上那雙冷肅的眼,登時傻了,手不由自主地放開。

  “把人帶回去。”江禹踢了被打離戰場的金髮男一腳,將平頭男朝他扔去。

  啊赫,被看出是在裝死!金髮男有些尷尬,撫著腹部,裝模作樣地爬起來。“快,走了啦……”金髮男扛起平頭男,往原本的戰場中心走去招呼其他同伴,轉眼間,所有人已走得不見人影。

  江禹不耐煩地以指梳拂過額發。難得起了個大早,一時興起想騎車到海岸線逛逛,誰知才一出門就被迫體力勞動,興致完全被破壞。

  一轉頭,見她仍杵在原地。

  尖叫逃離,應該是她這種小白兔唯一會有的反應,她居然還能鎮定地站在那裡?是看他太帥看呆了,還是好學生難得見人打架嚇呆了?

  “還不快去學校?”江禹伸出指尖彈她額頭,嘴角揚起輕蔑的笑。“要遲到了。”

  撫著被彈痛的額頭,藍綺屏有些著惱,卻還是將掌中握著的手帕遞了過去。“給你。”

  他的手正在流血,雖是他自找的,但她狠不下心就這麼不管。

  “做什麼?”笑意斂起,江禹雙臂環胸,身形的優勢讓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見多了這種趁著一點小接觸就妄想和他糾纏不清的女生!

  “你的手受傷了。”藍綺屏擰眉,聽到遠處傳來的鐘聲,臉色一變。慘了!她衣服被弄髒了,還得回家換啊!“這讓你先包紮,記得到保健室敷藥。”

  她連忙將手帕往他上衣口袋一塞,掉轉車頭,朝來時路急急踩去。

  江禹有些怔愕,看看學校的方向,再看向那朝反方向疾馳的纖細背影已轉過巷角,只有刺耳的鐵煉運轉聲清晰得讓他皺眉,伴隨她臨去前的話,回蕩耳際。

  他攤掌一翻,看到右手手背指關節處有片擦傷,血隱隱滲出。

  她非但沒被打架嚇跑,還注意到他的傷?又是欲擒故縱的伎倆,想藉此引起他的注意嗎?江禹無聲冷笑,抽出被塞入口袋的手帕,手一收緊,正要用力扔出,這動作扯動了傷口,有些刺痛,那雙毫無算計的清澈眼神竄入腦海。

  江禹停了動作,手收回,看著那條手帕,熨燙平整,就像她乖巧的形象。指腹接觸棉質手帕的柔軟觸感,讓他微眯了眼。

  須臾,冷漠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光芒,他將手帕收進褲子口袋,轉身朝停於一旁的機車走去。

  “班級、學號、姓名。”擋在校門口的訓育主任翻開記錄簿,嚴肅冷硬的表情讓人完全沒有求情的勇氣。

  看著前面正被登記遲到的同學,藍綺屏牽著腳踏車,一臉頹喪地等待自小到大完美全勤紀錄被毀滅的一刻。

  其實,那時她若棄車狂奔,應該是趕得上在鐘響結束前奔進校門的。偏偏她的皮鞋、白襪都染了血,裙上也有血手印,撇開引人注目不談,要她帶著別人的血在學校過完一天,光想就全身發麻!

  在回去換裝、再次狂踩腳踏車抵達學校後,遲到已是不容翻案的定局。

  “你、遲到?”看到熟面孔,訓育主任瞪眼,不怒自威的濃眉皺成一團,但仍大公無私地說著千篇一律的臺詞:“班級、學號、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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