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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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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昨晚讓你太累了?”想到他的身體,她有些擔心。 片段的回憶被她的話完整勾起,他抱了她,對她做出不該的事……天!那不是夢?那都是真的?孔聿嚇得彈坐起身,頓時面紅耳赤,直往榻邊挪。 這一動,把大半絲被扯向他這邊來,看到她只著肚兜,又趕緊將絲被推回給她,這一推,才發現到自己未著片縷,俊臉窘迫不已,手攬住絲被的一角,不知該拉還是該放。 “給你,我不冷。”沒讓他繼續為難下去,莫子歡將絲被全推了給他,倚坐床沿含笑凝睇著他,完全不在意在他面前裸露了肌膚。 他有好多好多話想問,卻啞了。他還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她,結果一覺醒來,夢成了真實。 “你怎麼會在這兒?”乍臨的震驚逐漸褪去,孔聿總算有辦法開口。 “我跟著你呀!”莫子歡嬌媚一笑,憶起他所遇到的事,笑容染上了心疼。“還好你沒死,還活著,還活著……”她捧著他的手貼在臉側,不斷低喃。 她的話提醒了他,孔聿的臉瞬間冷下,用力將手抽回。 “記得嗎?當初是你把我丟下,現在憑什麼說這種話?”他咬牙沉怒道。 他恨自己,不斷在腦中演練要詰問她的話,在真正遇到她時卻什麼都忘了。他剛剛竟只能那樣傻傻地看著她,像看著美夢成真一樣地看著她!她不是美夢,她是場夢魘,是他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痛! “我有回去找你,可是、廟被燒掉了……”莫子歡解釋。“之後發生什麼事?是誰救了你?” “不關你的事。”以往是她掛在嘴邊的話,現在換成他丟回給她。 像被當面甩了一巴掌,莫子歡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真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嗎?他臉上的笑呢?對她感到莫可奈何的寵溺呢?都不見了,他用幽寒的眼神看著她,像看著一個他深惡痛絕的人。 “你昨晚還緊緊抱著我的!”她生氣了。昨晚他是那麼地熱情如火,現在卻變得寒峭如冰,叫她怎麼能接受? 尷尬破壞了孔聿臉上的冷狠,極力不去想的火熱畫面清晰地浮上腦海,更是將他強力堆積出來的厭惡擊得潰不成軍。 “我、我醉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說推託之詞。 如果沒醉,他就能拒絕她嗎?他很想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絕對可以,但誠實的個性抬頭,他臉紅了——他知道自己做到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可是你沒認錯我,你知道我是誰。”他一直喊她的名字,喊得她的心都融了。 “不一樣,那……不一樣。”孔聿詞窮,只能呐呐開口。 不斷提醒自己恨她的決絕,在夢中意志力變得薄弱的時候,只會餘下對她的思念,他以為那是夢,所以才會放任自己迷醉。但這些他怎麼能說?這變得不是在指責她,而是在對她表露愛意! “你怎能隨便爬上一個男人的榻?”找不到話反駁的他,只能用另一項他所在意的事來攻詰她。“我們拜過堂嗎?成過親嗎?你怎能就這樣把身子給我?!” 定下心後,昨晚的美好經歷全成了熊燃的妒火,她並非處子,之前由她的大膽行徑他雖可推猜出二一,但事實真的擺在眼前時,那蝕心的嫉妒仍讓他幾乎撕裂了 “為什麼要拜堂?我想給就給啊!你喜歡、我喜歡,這不是很好嗎?”莫子歡沮喪又生氣。說得她好像什麼人都好似的,若不是他,她會那麼輕易把身子給人嗎? 這不是她想要的重逢!她是那麼地高興,只想和他在一起,可他的態度卻不斷反覆,最後還搬出兩年前掛在嘴邊的教條來訓斥她。他到底在想什麼?她不懂啊! “這一點都不好!”孔聿咆哮。他更氣的是這一點,兩年了,她的觀念還是完全沒有變。“你說,和你敦倫過的人有多少?”這是個他不該挖掘的秘密,但他忍不住。 他們不是在講他和她的事嗎?為什麼話題突然跳到那些不相干的男人身上?莫子歡回想,煩躁地擰起了眉。“我哪記得了那麼多?”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使出的下下策,她刻意遺忘都來不及了,哪還會記在心裡? 她說了,卻是那麼地不以為意。孔聿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他閉眼,強忍的怒意和妒火讓他不住地顫抖。如果她能明白這些作為是錯的,他是可以說服自己不去在乎她的過往,偏偏她覺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 這是不是代表若她一旦有想要的事物時,又會輕易用她的嬌媚去勾誘別的男人 ?一思及此,他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再次見到她,到底是對還是錯?他很想愛她,很想不恨她,她卻逼他面對這些活生生血淋淋的痛苦! “我沒有辦法面對一個這麼冷血又不知廉恥的人。”他緊握著拳,逼自己一字一字吐出這些傷人至深的話。“在我為你擋下一掌後,你卻棄我於不顧,兩年後,還恬不知恥地爬上我的榻!你走吧,就當我們從來沒見過面。” 他必須凝聚所有的意志力,才能說得如此決絕。此話一出,他可能將永遠見不到她,就這樣吧,就當他的心真的在兩年前死了。他這麼告訴自己,卻彷佛聽到心裡有人在哭泣。 莫子歡握拳,不明白心裡的揪扯是什麼。那些話她早聽多了,從來就不曾在意過,但從他口中說出,卻讓她有種心痛的感覺。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他之前可以面對她,現在卻不行了呢? 好,她承認自己錯了,但她只錯在丟下性命垂危的他,和他歡好又沒什麼錯,他昨晚的反應明明很喜歡的! “我是不該丟下你,可我還是有試著回去找你。”她不是故意的,她以為他真的會死啊,對她而言人命都是這麼輕賤的,包括她自己的也是一樣。 “這都不重要了,我不想再見到你,我只想過我安穩的生活。”安穩,卻了無生趣的生活。這兩年來,他至少還懷有一絲希望,如今希望完全破滅,他的生命已失去了支撐。 在她那麼興高采烈地找上門後,他竟然說這種話引莫子歡咬唇,怒火灼灼地瞪著他,突然坐起身,狠狠地吻住他。 孔聿想避開,卻被她用雙手托住後腦,連退都沒辦法退,只能毫無招架之力地任她吮噶他的唇,吞噬他的氣息。 直到把他的唇都吻腫了,莫子歡才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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