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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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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只顧著看,當心點,摔下去可是會變成一攤肉泥。”戲謔的笑語自旁傳來。 看到他出現在隔壁的陽臺,俞伊驚訝低喊:“你住我隔壁?” “孽緣。”褚君堂學她一樣靠著欄杆,肩一聳,嘖聲無奈道。 這不能怪他啊,為了幫她爭取一些福利,他只不過是稍稍暗示兩人交情匪淺,結果體貼又熱心的上海經理立刻幫她猛打折扣,還把兩人的房間安排在隔鄰。 這樣也好,他比較能照顧得到她,不是怕她又做出什麼傻事,而是怕她無聊,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他不想再看到她孤單地坐在門口發呆,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那會讓他……心疼。 “別搶我的臺詞。”俞伊皺鼻反駁回去,用力抿唇,怕會笑出來。其實知道他住在隔壁,她還滿高興的,不然,人生地不熟的,她的心總有些不安,像飄懸空中很不踏實。 “你等一下要做什麼?”褚君堂問。 “整理東西,休息一下,然後吃晚餐吧。”早上十點離開臺灣,直到下午四點多才踏進飯店,真不知算快,還是慢。“你呢?” “當然是開始工作,我哪像你那麼悠閒?”褚君堂拿出一張名片,抽筆在後面寫了些字,遞給她。“這是上海樂活的名片,還有我的手機號碼,你手機如果有開漫遊的話可以直撥,收好。” 俞伊接過,名片上印刷的簡體字,讓她清楚感受到,這裡不是臺灣,而是陌生的上海。 在臺北樂活,她知道公關部就是他的地盤,即使他忙有時不在會館,她也可以去那裡堵人;再不然,只要報上公關部褚經理的名號,就有人會為她把他找來。 雖然他不會常常出現在她面前,但她的心是踏實的,因為她知道有很多方式可以找到他,而他也沒讓她失望過。 但在這兒,一切都陌生得讓她不知所措。 “那……在會館裡,我要怎麼找你?”她遲疑了下,開口問道。能不能給她一個方法,讓她知道怎麼找他?不然,她……有點怕,好像他離她很遠似的。 “找我?”褚君堂挑眉看她,眼中滿是促狹,一看就知道是在扭曲她的意思。 俞伊窘紅了臉,咬牙說道:“對,找你,不然發現問題要怎麼反應?總有個分機或是可以到哪個辦公室找你吧?” “我不確定。”頓了下,褚君堂緩聲開口,語氣裡少了輕佻,多了一絲沉重。 他心裡很清楚,他是來工作,不是來度假的,但沒有足夠的余裕照應她,這點讓他感到很不高興。 他在上海的時間太忙,要傳授公關技巧,要和高層、媒體打交道,還要確認上海分館緊急應變的流程問題,不可能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他很想讓她能隨時找到他,但他真的沒辦法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不是給你手機號碼了嗎?”斂下沉窒的情緒,他揚起笑。“如果不是很急的話,看到我房裡燈亮,就表示撥我房間的分機可以找到我,我絕對洗耳恭聽。” 這表示……她會很難找到他嗎?俞伊捏緊手中的名片,輕咬下唇,心好慌好慌。她突然覺得自己不該來上海了。 “我該走了,”要不然,她無助的神情,會讓他走不開。褚君堂狠下心,強迫自己別看她。“那張名片千萬別弄丟。”他轉身走進房裡,關上落地窗。 俞伊靠著欄杆,只覺剛踏進房裡的好心情,已經消失殆盡。她抽出手機,把他的號碼存進電話簿後,撥了電話給母親報平安。 “媽,我到飯店了,跟你說一下。” “你呀,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怎麼會突然說要跑去上海?”聽到她的聲音,俞母忍不住念。“自己一個人,很危險啊!” 俞伊心裡悶悶的,覺得有點想哭。她以為,她不是一個人單獨前往上海的,直到現在,事實擊潰了錯覺,她才清楚意識到,他是個公關,而她只是個客人,他並不專屬於她,她依然是孤單一人。 “都說了我有朋友一起來玩,你放心啦!”伯母親擔心,她儘量保持語氣輕快,沒讓低落的情緒表露出來。“漫遊費很貴,不說了,我有空再打給你。” 不讓母親有機會追問,她趕緊切掉通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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