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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進來前,都沒人校對過嗎?」這下子,他連唇畔的笑都沒了。「是多重要的電話,讓楊主任連校對都省了?」

  完了,不會才第一次出馬就拖累學長了吧?薑霽月背心竄過一陣冷汗,急忙解釋:「您放心,主任工作相當認真負責,他一定是校對過,才會讓我送進來給您過目的。」

  如果她定下心,會發現氣勢逼人的他,其實眸心藏著促狹的笑意。

  通常,像這種想借著美色攀權附貴的人,都心機深沉到不管他人死活,更遑論像這樣急著幫人辯解。

  她到底是純,還是蠢?哪個才是她的本性?

  「是這樣嗎?」關澤不置可否地淡道,頗以她的手足無措為樂。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猜不透他的想法啊!薑霽月慌得手心直冒汗,忍不住氣惱。色誘有沒有用?她的領口開得那麼明顯,他不可能沒看到,怎會毫無反應?

  她深吸口氣,再接再厲——

  「協理,您別生氣好不好?」她眨著眼,輕咬下唇,十指絞扭,像小鹿斑比一樣地看著他,合攏的雙臂將雪胸推擠出情色的姿態。「您這樣讓我好害怕……」性感加我見猶憐,女性雜誌上說這是最能擄獲男人的組合,他死定了!

  關澤一時間真不曉得該把視線放哪裡,不是因為尷尬,而是只要看到她,他就很想笑!想裝得世故媚態,卻又滿是掩飾不了的生澀,她去哪裡學來的

  強忍住笑意,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一招是只用來誘惑他,還是每個高階主管都領教到了?

  一想到她姣好的曲線可能不只他一個人看過,原本愉悅的心情頓時一沉。他怔了下,為這樣的反應感到詫異,隨即自嘲一笑,把這無謂的情緒全然抹去。

  又如何?這不關他的事。

  「有什麼好生氣的?」他淡然揚笑。這時桌上的分機響了,他接起。「我是關澤。」

  「協理,大小姐現在人在會客室,能讓她進去嗎?」秘書說道。

  「先請她在那裡稍候一下,我待會兒過去。」關澤掛掉電話。

  董事長對他的欣賞,在宙威已是公開的秘密,常常製造機會拉攏他和女兒的關係,他沒接受,也沒拒絕,一直保持適當的距離,偶爾一次外出約會,已是極限。

  一個家教甚嚴的千金名媛,不見驕縱,舉止得體大方,美麗賢淑,找不到可以挑剔之處,卻完全勾不起他心裡的波瀾。

  人人都說他高明,用若即若離的方式來讓女人死心塌地,他沒去反駁,只一笑置之,因為他沒低劣到用感情來玩花招。只當是朋友,如此而已,他從來就沒做會再深入交往的預想,兩人相處上,他也從來沒表現出任何會讓對方有所誤解的舉止。

  董事長是個聰明人,當然懂他沒直接回絕是為了保全他身為老闆的面子,但看著人才成不了女婿,說不甘心就有多不甘心,依然叫自家女兒加把勁纏著,希望能盼到獲得青睞的一天。

  薑霽月惱怒咬唇,直想發火,因維持前傾姿勢而酸疼的腰部,更是讓她的情緒火上加油。他到底有沒有發現啊?本來還以為他是假道學,不敢明目張膽地看,但這段期間,她完全抓不到他偷瞄她胸部,一眼也沒有!

  是男人就愛波霸,這不是千古傳承的定律嗎?結果他的視線再正人君子不過,連一絲絲見色心喜的閃亮光芒都沒有,仿佛她穿的是直到頸際的保守修道服,要不是太明白他的所作所為,她真會忍不住懷疑他是Gay!

  「協理有訪客啊?」忍住懊惱,薑霽月嬌笑。「那我先回去辦公了。」鳴金收兵,回去重新研擬計策,她轉身就想離開。

  「等一下。」關澤喚住她,指向她遺忘桌上的人事規章。「你資料沒拿。」

  「哎呀,我好健忘。」她掩唇格格笑,心裡卻是恨得牙癢癢的。眼那麼尖做什麼啦!這樣她要怎麼再找機會進來?

  她的反應全盡收眼底,關澤覺得很有趣。連怒氣都掩飾不了,學人家耍什麼心機?看著她走到門口,他緩聲開口說道——

  「那個……霽月?」

  薑霽月心喜,堆起無懈可擊的甜笑回頭。「什麼事?」叫她回去吧!稱讚她豐滿又性感吧!

  「你可能不曉得——你襯衫扣子繃開了。」平靜無波的語調,和在討論地上有點髒的口吻沒啥兩樣。

  薑霽月愣站原地,小嘴微張,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繃開?繃開!面對她的犧牲色相,他只有這句話?

  那呆怔的表情,讓他感到熟悉。關澤微眯了眼,記憶中的她,也曾這樣一臉呆傻地盯著他瞧,紅豔的唇瓣微啟,加上睜圓的大眼,會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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