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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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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立刻把他送去醫治!」從外頭喚來官兵的項沛棠揚聲指揮。「把這名婦人帶回府衙聽候判決。」 「你們不能這麼對我——」韓玉珍不斷掙扎,仍被人架了出去,怒喊聲漸去漸遠。 見官兵要來抬何冠廷,黎之旭趕緊將元綺帶開。 「別耽誤他們救人。」他柔聲安撫她。「傷不深,只是劃到血脈而已,我已先幫他止血了。」 元綺點頭,起身讓開,望著他們抬走他,抹去淚水,揚聲大喊:「師兄,我原諒你——」 師妹願意原諒他了……何冠廷聽見,喜極而泣,欣慰地閉上眼。 項沛棠摳摳額角。該抓的都抓了,該退的也退了,剩下這道湯不喝可惜,只是……這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這場筵席還要不要繼續?」 「我放棄,我娘子被嚇壞了。」閻逍首先開口。跟在元綺後頭進來的朱履月,對韓玉珍行兇的過程看得一清二楚,臉都嚇白了。「我們先走,有事明天再說。」他將還在發抖的朱履月打橫抱起,施展輕功掠出廳堂。 「那我想……我去看看何冠廷的傷勢好了。」項沛棠很識趣地往外走去。「等你們有空,也可以去我那兒看看狀況。」臨走前,他還很體貼地替他們關上門。 方才兵荒馬亂的廳堂如今一片靜默,只有元綺細微的啜泣聲,一下又一下。 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黎之旭輕輕將她攬進懷裡,用無言的溫暖傾訴著他滿腔的歉意。 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被他傷害的她,是怎麼面對每一個孤寂的夜?只要一思及此,他的心就絞成了碎片。他恨自己,竟不夠信任她,還以受害者自居,對她說出那麼多殘忍的話。 他的懷抱讓元綺的淚奔流得更急,卻是一種心安,像是在外頭受盡苦難,重回溫暖家中的心安。 「原諒我……」他埋首她的髮絲裡,沉痛低喃。 元綺閉眼,任淚水汩汩流下。有誰對?有誰錯?誰會想得到眼見不一定可以為憑,猜忌和有心人的耍弄足以扭曲真相,她和他都因此受盡了苦難。 「我常常會忍不住想,是不是當初我答應和你回京城,答應得太不假思索了,所以你變得不懂珍惜,進而懷疑我對你的感情。」須臾,她哽咽開口。 「不是的。」黎之旭收緊環臂,像怕她會就此消失那般緊。「是因為我對你的感情太深了,你的義無反顧讓我更愛你,卻也更怕失去你,才會在看到那一幕時,天地全然崩毀,讓我喪失了判斷的理智。」 在得知他為她做的一切時,她就已經明白他的感情了。元綺雙臂環住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把啜泣平穩下來後,才又開口說道:「但我受傷好重,你知道嗎?我以為自己失了清白,連我都無法原諒我自己,你知道嗎?」 「就算何冠廷沒說,我也不在乎。只要你願意繼續愛我,我可以不在乎那些。」想到她所承受的苦,他痛得想殺了自己。「給我機會,讓我彌補……」 有他這些話,夠了……元綺嫣然一笑,她輕輕將他推開,抬頭看向他的麗顏卻不見笑意,只有一雙閃爍淚光的水眸,令他好心疼。 「我要你用時間來證明。」 黎之旭呼吸一窒,澀聲開口:「這代表你不會馬上搬回來?」 「是的,沒錯。」元綺點頭。她是那麼迫不及待想回到他身邊,但不行,她還有事要做,她不能只顧著貪圖自己的幸福。 聽到她的回答,黎之旭全身一震,他閉上眼。他傷她太深了,他該慶倖她願意給他時間,而不是把他排拒在心門之外。失望頓時被喜悅取代,他張開眼,深情地望進她的眸子裡。 「證明的這段日子裡,你會見我嗎?」 「會。」元綺揚笑,深深地回望他。「不然你要怎麼證明?」 「這段時間可以……吻你嗎?」他用指尖輕柔地描繪著她嘴唇的輪廓。 想到昨晚他這麼做之後,是多麼的瘋狂旖旎,元綺不禁臉紅,嗔睨了他一眼。「只有吻,再多就不行。」 知道她和他一樣想起昨晚的情景,再被她媚眼如絲地一睨,黎之旭情難自禁地吻住了她。這就夠了,只要她還願意給他機會,而不是對他心死,他已心滿意足。 她說可以吻,他立刻就試啊?元綺原想將他推開,但那熟悉的好聞氣息,讓她完全無法抗拒,反而環住他,深深回吻。 算了,要「懲罰」他,還怕沒機會嗎?他要用好多好多時間來證明呢…… 尾聲 四個月後—— 元家面,近午時分,人聲鼎沸。 和過去不同的是,這裡的生意更好了,連原本拿來堆雜物和有間小房間的二樓,都重新整修打通成了客座,還是不夠應付客人的數量,店門口常常大排長龍。 都是因為黎當家和元老闆的事,把元家面的名聲打得更加響亮啦! 事情一傳開,大夥兒紛紛傻眼。原來那韓玉珍才是壞女人,之前老被人指著罵淫賤的元老闆,才是不折不扣的受害者。於是,以前打死不靠近元家面的人,紛紛上門光顧,生意才會好成這樣。 更厲害的是,元老闆竟然不計前嫌,收留了當初和外人一起陷害她的師兄,讓人不禁豎起大拇指,佩服她的寬宏大量。 然而這樣的寬宏大量,卻沒用在黎當家身上。黎當家每天中午、晚上都到元家面用膳,為的就是求元老闆和他破鏡重圓,都四個月了,元老闆還是不為所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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