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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不管他。」愛聽就讓他聽去,讓他哈死!伍諍一火,再度惡虎撲羊,這次鐵了心要做到底。

  「不要……」她擋住他探進上衣裡的手,幾乎無聲地央求著。知道隔牆有人在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她根本做不下去。

  他本來就難以拒絕她,再被那雙閃爍著懇求的盈盈水眸凝視著,就算狂猛的欲望讓他快要爆炸,也得咬緊牙關忍下來。

  早知道就直接回她家算了,雖然路途比較遠,但也好過現在啊!

  「我一定要搬走!」他撐坐起身,頹喪地蒙著臉。嗚,他好想哭。

  那模樣讓紀向曉好笑又心疼,她起身將衣服整理好,從背後貼靠著他,用很輕很輕的音量低喃:「真不曉得你那時候怎麼忍得住。」

  伍諍知道,她在說她喝得爛醉的那一次。

  「當然忍得很痛苦啊……」他偏著頭,靠在她的臉旁邊,用跟她一樣輕的聲音說。「怕自己解決會褻瀆你,害我憋到整晚都不能睡。」

  那時候超想跟她一起擠在單人床上,那個念頭一直在腦海裡轉,但不想趁她不備時吃她豆腐,又怕自己一接近她就克制不了衝動,他只好窩在地板上討了一夜。

  不過那一夜,痛苦中也帶著無限甜蜜,她酣紅的睡臉是他深藏於心的最珍貴畫面。

  他怎麼講這些話都不會臉紅的?紀向曉的臉整個紅透,發現自己被他帶壞了,聽到他這麼大膽地說出對她的渴望,她的身體反而湧起了響應,好想窮盡所有去滿足他。

  她……忍不住了。

  「怎麼解決?」她緩緩地貼近他,如蘭的氣息輕拂在他的臉上。

  「……要我說得那麼白嗎?」被她的馨香包圍,伍諍心神蕩漾,簡直想申吟。偏偏他什麼都不能做啊!可惡的王八蛋鄰居!

  「像……這樣?」輕巧地解開他褲頭的鈕扣,將手探了進去,暖馥的小手包裹住他,羞怯的問句和大膽的挑逗舉止形成強烈對比。

  伍諍倒抽一口氣,真的忍不住呻吟聲。這是夢,老天爺犒賞給他的美夢……

  「你、你不用這麼做……」他握住她的手臂,用盡所有的意志力逼自己吐出事後一定會後悔的話。

  她卻無辜地眨了眨眼,柔媚一笑。

  「噓,別出聲,會被聽到。」

  她頓身吻住他,將他所有的體貼與低吟全都封緘,纖手模擬著兩人交歡的韻律,讓他身心都因此而沉淪。

  最沉淪的,是她的心,愛上這個小她六歲的男人,深深沉溺無法自拔。

  盯著計算機屏幕,紀向曉心浮氣躁。

  她很想理智地解決問題,但累積至今的鬱悶,讓她只想把眼前的筆記型計算機砸爛。

  今天一早先是生產線出了問題,出貨速度不如預期,她必須十萬火急地動用所有私人或商務上的人脈資源,說服客戶能心平氣和地接受延期交貨,而不是追討上千萬的違約金。

  然後是營銷企劃出了錯,一句廣告詞的失誤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竟然引來消基會的關注,花了她整個下午的時間開會商討對策。

  但擔任總監之位那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遇過?在她的指揮下,狀況一一解除,然而決定今天是她大凶日的關鍵點,卻是大姑姑那一通電話一一

  「向曉,把後天晚上的時間空出來給姑姑。」這一次,長輩連虛偽的理由都省了,開門見山地強勢要求。

  那時候她正和公關部門研擬緊急聲明稿內容,卻接到這通電話,修養再好的人也會被惹火。

  紀向曉忍住氣,平和地回應。「姑姑,我在忙……」

  「我哪次打給你你不是在忙?」結果對方還比她更生氣。「只是要你跟我說一句可不可以,用不到一分鐘,有那麼難嗎?」

  問題不在於她要不要回答,而是姑姑只想聽到「可以」這兩個字!明白姑姑今天不肯善罷干休,紀向曉做了個手勢,示意部屬暫時先退出辦公室。

  「姑姑,我不需要您幫我安排任何相親。」等所有人都離開了,她才歎了口氣回答。

  她連跟伍諍約會的時間都不夠了,哪還有空去做這種無聊事?更何況要是被他知道,鐵定會想盡辦法來「懲罰」她。想到心上人,唇角不自覺地揚起,煩了整天的心情總算舒展了些。

  然而下一刻,他卻又成了讓她心情更加跌宕到穀底的原因。

  「你又要跟我說你有對象了,是不是?帶來給我看啊,幾歲、什麼職業、長得是圓是扁,你帶來給我看我就不逼你。向曉,你爸媽不急,我急啊,我從小就把你當自己的女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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