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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陽臺的鏤花鐵門一推開,就看到他站在大門上方的狹窄平臺,背著把吉他,長腿大跨步地站著,看到她出現,他的臉上堆滿了笑。

  她杏目圓睜,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他怎麼爬上去的?不、應該是——他在幹麼?

  “親愛的紀向曉小姐,請接受我的追求。”他像演舞臺劇似地念完開場白,手指刷過吉他,開始唱了起來。“咩安怎對你其出心內話,其哇歸暝,卡想嘛哩擠咧一一”

  紀向曉單手捂唇,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抱緊自己——開始狂笑。

  “哈哈哈~~”她笑到直不起腰,眼淚都流出來了。

  天呐,太難聽了!歌聲五音不全也就算了,連吉他都彈得七零八落,要不是從歌詞聽出那是(愛情限時批),根本沒人猜得到他在唱歌,說是鬼吼鬼叫還差不多。

  “喂,給點面子吧!”伍諍停住,又窘又惱地瞪她。“是你說要窗外唱情歌的也!”他已經夠犧牲了,還特地挑了首六年級生的熱門歌曲,她多少也捧個場嘛!

  結果她還在笑,笑到用雙手蒙著臉,彎身蹲在陽臺的欄杆旁,肩頭不停地顫抖,完全抬不起頭來。

  伍諍翻了個白眼,不管她,自己繼續唱:“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咳、咳,我——愛~~你有~~幾分~~”

  結果唱起慢歌更慘,高音飆不上去,吉他的聲音除了不准之外,還完全不在節拍上,缺點畢露。幸好這裡是舊式的家宅小區,每一戶的住宅都被庭園隔開,才不致引來鄰居的抗議,也虧得他還有臉繼續大聲地唱下去。

  儘管是這麼可笑的場景,但看在紀向曉的眼裡,卻成了幾乎將她胸口衝破的浪漫情境,藏在手掌後的臉早已淚流滿面,顫抖的雙肩是因為激動得無法自已。

  沒想到她隨口的戲言,他竟然當真了,明明他是那麼嗤之以鼻,卻為了她,他背著吉他,來到她家門口,做出這種他覺得丟臉又老套的事。

  這就是小男友的魅力嗎?那麼熱情、那麼勇往直前,不僅要將她的防備摧毀,更要霸道地攻城略地,逼她俯首稱臣。她怎麼能不愛他?怎麼能抗拒得了他?

  連唱了幾首都得不到響應,伍諍忍不住了。“喂,紀向曉,給不給追啊?”

  她吸了吸鼻子,抹去眼淚,站起身,撐著欄杆往下看他。

  “其它的呢?”聲音還帶著哽咽,麗容卻蘊滿了歡欣的笑。

  夜色中,他看不到她的眼眶泛紅,但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的盈盈水眸散發著毫不隱藏的愛意,揚著笑的她是那麼美,那麼地如夢似幻。

  她答應了,她接受他了!

  “我馬上帶你去海邊,下來!”狂喜的心情讓他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恨不得將她想要的全都給她。

  紀向曉正要回應,卻看到閃著亮光的保全車轉過巷口。糟了,她都忘了!臉色一變,她急急忙忙地奔離陽臺。

  她這個突來的舉止讓伍諍愣住。那表情……不太像高興也,她該不會是突然恢復清醒,決定不理他這個瘋子了吧?

  正當考慮要不要再接再厲唱他的第八首求愛歌時,底下傳來斥喝聲一一

  “下來、雙手放腦後!”

  往下探頭,頓時傻眼——四名武裝保全在底下拿著長型電擊棒嚴陣以待。就算他妨礙安寧好了,有必要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嗎?

  “還不下來?!”保全甲斥喝。

  “不要亂動!”保全乙也斥喝。

  在這種緊張時刻,伍諍只感到哭笑不得。又要他動,又不准他動,他們到底要他怎麼樣?

  此時大門打開,一抹纖細的人影飛奔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他是我認識的人,我是屋主,你看,沒事,他不是壞人,沒事……”紀向曉忙著將身分證給他們看,慌到幾乎語無倫次。

  傻瓜……那少見的慌亂讓伍諍的心整個融化,看到她的睡袍因奔跑而鬆開,已經起不了什麼包覆作用,澎湃的胸口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心疼她。

  難道她以為保全會直接將他拖下來海扁嗎?竟然穿著這樣就跑出來,把她的性感大大方方地和別的男人分享,他都還沒看過呢!

  他立刻躍下,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順便用淩厲的眼神瞪退一名拚命瞄她胸部的保全。

  對他的佔有舉止渾然不覺,紀向曉一心只想為他排除嫌疑。直到保全收隊,幾乎已經逼到喉頭的心才終於歸回原位。

  “你……”她又嗔又愛地瞪著他,最後歎了口氣,握住他的手,帶他進門。

  “以後不准再穿這樣出門,都被人看光了。”他邊走邊像個小老頭嘮叨地念著,想到還是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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