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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我煮的東西可沒人說過難吃。」古豔回他一抹燦爛的微笑。她說的可是實話，不過很少人吃得到倒是真的，還敢嫌的話，她一定翻臉。 　　「嗯。」童皓然贊同的點點頭，並且發現宿醉的他，原本在起床後，嘴巴感覺幹幹苦苦的，也沒有食欲，卻在她美味的意大利面下逐漸恢復，而且開始感覺到饑腸轆轆，懷疑自己可以吃下一隻大象。 　　古豔邊吃邊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表情，決定好心解開他的疑惑。「我們昨晚沒做。」 　　「什麼？」童皓然此時完全被食物的美味吸引，所以沒聽清楚她說的話。 　　「我說，我們昨晚沒做。」古豔好心的再說一遍，一邊開始期待他的反應。 　　「什麼沒做……沒做……」童皓然一開始聽不太懂，不過隨即驚呼，心中瞬間湧上的情緒，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 　　「是啊！」古豔滿意的看他一臉吃驚，繼續好整以暇的吃她的面。 　　「可是衣服……」童皓然迷惘的停下吃面的動作，不太理解為什麼既然沒發生什麼事，他們卻光溜溜的。 　　「我脫的。因為你看起來很不舒服。」古豔笑眯眯的說，看他那麼配合的份上，她也很配合。 　　童皓然無言，他發現自己時常無法響應古豔說的話，像是被她玩弄在股掌中的球般，被她的話牽著跑。 　　「所以你可以放心了。」愉快的吃著面，古豔非常滿意他那呆滯的表情，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逗他了。 　　「我……」他怎麼可能放心！童皓然無奈的想。他當然希望和她發生關係，剛才那樣說是因為他不喜歡她輕易就帶男人回家，而如果對象是他的話，自然無所謂。 　　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讓他這麼說的權利，滿肚子委屈卡著，他充滿無力感。 　　拿起盤子，他無奈的繼續吃著面，決心要改變眼前被吃得死死的狀況，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他的表情全入了古豔眼裡，她在心裡偷笑著。他吃癟的表情真可愛，她覺得自己真是個惡女，看他呆呆的好欺負，就一直狂欺壓他，其實經過昨晚，她已經有了決定；在那之前，只好委屈他先被她調侃一番嘍。 　　好不容易吃完面，童皓然飽足的往後一躺，起床時的緊張在她的澄清下已經消失不見。雖然有點可惜，但也只是回到原本他預想的進度，他靜靜的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畢竟他的追求到現在算是遇到瓶頸了吧。 　　對於古豔，他總有種不是送鮮花或是送禮就可以輕鬆打發的念頭，至於要如何討好她？或該採取何種方式追求？他一點概念也沒有。 　　這對他而言，真是一種酷刑，還不如要他去想一個企畫案來得簡單。 　　「我倒水給你喝。」 　　古豔利落的收起盤子，站起身回到廚房，對自己像個老媽子的行為沒有怨言，反正以前她也是這麼照顧以桔的，那女人更懶更散漫，不過誰叫她天生就有點雞婆，也很潔癖，如果以桔難得想進她的廚房開夥，還得先過她這關呢。 　　「謝謝。」童皓然感激的說。他正口渴呢，也不知道為什麼口會那麼幹？沒想到古豔會那麼體貼…… 　　「看來我太不瞭解你了。」想到這，他忍不住歎口氣。他想，他當初真的太低估所謂的感情，原以為這種事很好打發的，沒想到實際上碰到了卻是那麼難。 　　「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古豔微笑響應，並利落的倒了懷水給他。沒有人知道她下了多少苦功去改變自己，這十年時間她讓自己像個海綿，不停的吸收各式各樣她感興趣的事物。 　　每一項興趣在她的努力和堅持下，都有不錯的成績，這讓她逐步累積了自信，總算徹底擺脫了小時候的模樣。其實沒有人知道，她在小時候一直都很自卑，這件事她隱瞞得非常好，就連左以桔都不曉得。 　　她一直很努力想證明自己，但是一直找不到管道；上了國中，她的好勝心才透過同學間的競爭被激發了出來。童皓然則是激起她想贏的關鍵，後來上了高中，她就開始對每樣新鮮的事物感到好奇…… 　　話劇社、拉拉隊、寫作、烹飪……各式各樣社團活動，給她非常大的發揮空間；也因此，她在高中時完全脫離了國中的自閉呆板，蛻變成一個閃亮又活潑的女孩。 　　也就是在那時她認識了以桔；她讓她想起國中時的自己，於是主動去接近以桔，希望她也能有所改變，不過努力了那麼多年……成果似乎不太好，只能說並不是每個人的個性都像她一樣啊。 　　「你說的沒錯，沒想到我會那麼天真。」 　　童皓然搖頭苦笑，對自己十年來的堅持第一次感覺到愚蠢，雖然古豔跟他想像中一模一樣，在這十年中果然靠著她的好勝心，變身為一個美豔又信心十足的性感女郎，甚至發展得比他想像中還要好，反而是他…… 　　雖然照著自己預定的計劃一步步走來，但過程卻是如此乏味無聊，跟古豔精采豐富的人生比起來，他都忍不住想為自己空虛的人生掬一把同情淚了…… 　　就像是他根本沒為自己活過一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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