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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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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老爺子第一次對平寧郡主露出獠牙,是紀寬要繼續考舉人時,他不希望長孫活在仇恨中,一直沒有告訴紀寬當年薛氏死亡的真相,因此紀寬對平寧郡主一直是敬重的。 可是平寧郡主不希望庶長子太出息,她的心腹鄔嬤嬤便故意讓人在紀寬面前吐露真相,還污蔑薛氏是自己爬床,不要臉的逼紀鳴娶她……怎麼難聽怎麼說。 少年紀寬腦袋轟然一響,瞬間爆炸了,直直沖入侯府正院要找父親給一個真相,鬧得天翻地覆,氣得紀鳴一個手刀將他劈暈過去。 紀老爺子趕到時,紀寬已經暈死在地上,他心痛如絞,露出要啖肉飲血的兇狠眼神,直瞪著平寧郡主道:「既然你給臉不要臉,我會告訴寬兒,是你逼死了薛氏,害他從嫡長子成了庶長子!」 平寧郡主後退了一步,「我沒有……」 「父親!」紀鳴也是要臉的。 「你閉嘴!你憑什麼打我的大孫子?你才是最該打死的混賬!」紀老爺子氣得再也不想維持表面上的家和萬事興,痛心疾首的對在場的紀東霖和紀霞光道:「你們大哥的生母薛氏是紀家明媒正娶的長媳,因生產落下病根,都病得快死了,就因為你們高貴的母親不願意做繼室、填房,明知使君有婦還一心想當元配,你們那個好爹便貶妻為妾,活生生教薛氏傷心得吐血而亡!」 龍鳳胎兄妹一臉震驚,不敢置信。 經此一事,紀寬大病一場,誤了考期,期間鄔嬤嬤還偷偷在紀寬的藥裡下毒,被紀老爺子當場抓住,找了幾位知名的大夫來查驗,居然是讓男性絕子的藥物。 紀老爺子怒火沖天,心知此事若不鬧大,紀寬隨時有性命之憂,當場綁了鄔嬤嬤上清平王府討公道,揚言要休了平寧郡主這個惡婦! 平甯郡主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羞辱,最終鄔嬤嬤一肩挑起罪責,承認是她自作主張對紀寬下手,和平寧郡主無關。 然後,當天夜裡鄔嬤嬤就畏罪自殺了。 鄔嬤嬤不死還好,她一死,紀老爺子便更加認定她是被推出來做替罪羊的,從此看平甯郡主便左看不順眼右看不順心。 品性不好,心思歹毒,出身再高貴有什麼用,一個壞媳婦毀三代! 不是說紀老爺子有多疼愛薛氏這個媳婦,如果紀鳴等薛氏病歿後再迎娶平甯郡主做續弦,他會高興得跳起來,覺得祖墳冒青煙了,薛氏再好也沒有兒子重要,平寧郡主的家世對兒子的前程有幫助,做爹娘的怎會不喜歡,把她高高供起都願意。 然而他們卻逼死了薛氏,這太挑戰一對純樸老夫婦的道德觀和價值觀,他們不敢相信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子為了功名利祿可以不擇手段,愛兒子的心死了一大半,從此紀寬是他們的命根子。 愛一個人就會處處為他著想,紀老爺子不希望大孫子在痛苦中成長,便隱瞞了薛氏被逼死的真相,只說她病亡。 老人家還有一個樸實的心願,就是家和萬事興,紀鳴在朝堂上步步高升,而紀寬從小喜歡讀書,日後若要步入官場,就不能不孝順父親和嫡母,不管在家裡多委屈,世人只會看到你在外的表現。 紀老爺子設想了很多,以為平寧郡主也要臉面,不希望紀寬知道真相,誰知全是他一廂情願,平甯郡主見不得紀寬好,不惜一切想毀了他。 紀老爺子從此不再客氣,回報平寧郡主的手段也是簡單粗暴,打心底厭惡這個媳婦,而且根本不怕別人知道。 平寧郡主不動,他不動,平寧郡主一伸手,他直接給她一鐵錘,痛哪裡打哪裡。 紀老爺子喝了一口熱茶,慢悠悠道:「又想糊弄我老頭子?京城貴女十三、四歲定下親事的比比皆是,為何霞光例外,不就是等著明年選秀?」 平寧郡主別過臉,老頭子的消息可真靈通,但誰能保證一定能選上? 紀鳴乾笑道:「爹,這事也說不準。」 「皇上若想拉攏有功將領,納一美人入宮何樂而不為?霞光背後還有清平王府,清平王老了,兒孫輩沒一個出挑,有他支持霞光,最少也是一宮主位。」紀老爺子哂笑道:「當然,以我老頭子的淺見,最好別送女兒進宮。」 紀鳴也不想,但清平王和平寧郡主都認為此乃大機遇,新帝少壯,頭一回選秀進宮的美人最有機會誕育子嗣,誰知二、三十年後不是另一個皇帝,若非清平王和皇帝同一個祖宗,他早將自己的女兒一個又一個送給先帝充實後宮。 「霞光是你們的長女,我老頭子不會干涉你們為兒女挑親事,只有天壽的親事我說了算。」紀老爺子堅決道:「你們若挑剔天壽的親事,那麼接下來每一個孫子孫女的親事我都會過問。」 他老頭子別的本事沒有,上衙門告兒子不孝的本事還是有的。 「爹,您言重了。」紀鳴擦一擦快冒出來的冷汗,來之前他便與平寧郡主達成協議,忙道:「天壽一落地便養在您膝下,他的親事由您作主,由您作主!」 紀老爺子的冷眼掃過平寧郡主,「郡主也是這麼想的?」 「侯爺的意思也是兒媳的意思。」平寧郡主忍著氣道。 既然紀寬是老人家的逆鱗,她便松鬆手,省得其他庶子庶女的親事他故意搗亂,壞了她的盤算。 紀老爺子一臉欣慰,「那好,天壽和臨安伯府三房的五姑娘的親事,我會請官媒去提親。至於下聘的聘禮,阿鳴你可不能小氣,第一個孩子成親,要討個好兆頭!」 原來在這裡等著! 平寧郡主又要破財了,好氣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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