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謝上薰 > 追妻不擇手段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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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傷為什麼不聯絡我?我不是你媽媽嗎?你存心教我內疚?若不是我剛好有事聯絡守泰,順口問起你的事,我到現在還不曉得你車禍受傷,你怎麼可以把媽媽當外人?你明知道我對你一直有內疚……」 「不是的,你工作那麼忙……」 「算了,我明天早上過去接你,你一直住在別人家不成體統。」 真蒂嚇得幾乎要站起來,連忙道:「媽,我的腳沒事了,明天就要回住處,你不用擔心我……」 「真蒂,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媽媽的家也是你的家,你繼父一直歡迎你來住,你弟弟妹妹也是,還有你大哥他……」 「媽——我拜託你不要再說了,也不要來管我的事,更不要對他說什麼……」 她快要哭了,更怕自己哭出來太丟臉,急忙掛斷電話,渾身瑟瑟發抖,但她必須撐著回房間去哭去尖叫都好,就是不要給外人看笑話。 方九霄就這樣看著她想站起身又軟倒下去,竟是渾身乏力,實在看不下去如此軟弱的女人,上前去雙臂一抄,將她整個人摟抱起來。 「啊……」 「你想回房間哭,不是嗎?我抱你上去。」她呆住了。 其餘從餐廳走出來的人,更是目瞪口呆。 不等她反抗,方九霄抱著她上樓。她怕被摔下來又受傷了,連動也不敢動,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疑懼的目光看著這位好怪又好霸道的男人,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滿蘊祈求的心意嗎?為什麼想要插足她的人生? 感覺得到她渾身僵硬,仿佛正被一隻怪獸抱著,既恐懼又怕被摔下樓,所以不敢有所掙扎,方九霄的心緒沉定下來,此時不宜快速進攻。 他曉得方沛然的房間在哪,直接將真蒂抱進去放在床上,銳眸閃過一道精光,俯視她低垂的腦袋。 「想哭就好好哭一場,我會把門關上。」 他走到門前,一個嬌軟的聲音喚住他。 「方九霄先生。」 「嗯?」 「你忘了把項鍊拿回去。」 「先留著吧!」他清清嗓子,「以三個月為期,像一般朋友那樣相處看看,假使過了三個月你還是無法接受我,我也不會死纏濫打,當個討人厭的八爪男。到時候,你再把項漣當成是你浪費三個月的精神補償吧!」 這樣低聲下氣還不行嗎? 「哦。」她呆呆望著他,直覺他不是一個會對女人示弱的男人,為什麼要浪費三個月的時間呢? 「不行嗎?」他不情願地問。 「你不會喜歡我的,如果你知道我的過去……」她的心曾經被一把無情的利刃割成兩半,鮮血淋漓,血肉模糊,如今看似完好,其實…… 「那不一樣!」想到她過去所承受的,還有母親即將帶來的風風雨雨,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裡跌出,灑落在手背上。 「跟漫長的一生相比,一段已逝的戀情不值得傷心太久。」 「你根本不懂,才能說得這麼輕鬆。」柔弱的聲音裡夾雜著一股莫名難解的痛楚。「你是Romain的哥哥,阿姨的侄兒,我們不適宜牽扯太深……」 「我偏不,我討厭不戰而逃。」 「我乾脆讓你死心好了,我……」她心中一片惻然,用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聲音說:「我的初戀男友叫紀則安,你應該也認識他,我們愛得難分難舍,幾乎論及婚嫁,可是有一天晚上……他卻企圖強暴我,我最愛的男人喝了酒對我強暴未遂!這樣你聽懂了嗎?雖然最後我被救了,但我的心碎了,口口聲聲說不惜背叛家庭也非我不愛的男人,對我伸出魔掌要毀掉我……」 方九霄大受震驚,胸口回蕩看一陣憐憫而酸楚沸騰的情緒。這就是方星凱說不出口的隱私? 「真蒂。」莫名的痛楚和不忍緊緊抓住了他。 「愛是什麼?就是親手毀掉你再怎麼愛也不會有結局的女人,然後安心的跟另一個女人結婚嗎?」她眼神迷離的說。 「紀則安沒有受到懲罰嗎?」他生氣的問。 「懲罰?」 他吐出一口大氣才有辦法冷靜開口,「你的傷口沒有癒合,正是因為傷害你的人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 「是這樣嗎?」她茫然。 「即使是痛打他一頓也好,打斷他那兩隻髒手,只有出了這口氣,你的傷口才會好。你媽媽不知道這件事嗎?她應該幫著你控告紀則安!」 媽媽?她的媽媽在哪裡? 「我媽叫我不要聲張,說他只是喝醉了,一時失心瘋。」 方九霄震怒。「是你媽瘋了吧!」真想把她媽媽和紀則安抓來痛打一頓。「她不知道她坦護加害者紀則安,是對你的二度傷害嗎?」 「原來如此,這就是二度傷害。」真蒂喃喃道,仿佛到今天才明白。 事發至今,除了方星凱和紀冠容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其實對誰也說不出口,怎麼反而對一個事不關己的方九霄說出心底的創傷?原本想借此嚇退他的追求之意,反倒被他「一語驚醒夢中人」。 為什麼事發當時都沒有人告訴她可以控告紀則安呢?紀家的人當然不用說,方星凱和紀冠容也是紀家的親戚,事實上,連她自己都沒有想過要控告紀則安,當時的她,傷心到了一種癡呆的狀態,不言不語,不吃不喝,被送進醫院治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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