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謝上薰 > 問紅顏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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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千里不理她,精挑細選一顆六.二克拉的心形粉紅鑽,請駐店設計師照席熏雅的氣質設計出適合她戴的款式,一星期後交件。 他們一走,女經理馬上撥電話四處找於聆春。 太奇怪了!她已經把魏霞雨這號眼中釘送出國去了,牧千里又哪來的紅粉知己? 於聆春接到消息,馬上約女經理出來詳細盤問,愈聽愈怒,偏偏不曉得那女的到底是誰?氣得她一佛出世! 「牧先生此舉實在太過分,當著公司同仁的面,毫不避嫌的宣稱很快就要和那女的結婚,一點也不顧及你的顏面。」女經理一面同情的說,一面打量於聆春的反應,內心深處也不得不興歎,於聆春固然漂亮,但那女孩美得清奇,乍見覺得她清新秀麗,有一股飄逸的靈氣,愈看愈震撼於她懾人的美豔,風采逼人,嬌麗不可方物,其姿韻儂豔又有淡雅之美,實在非常之特殊。「也難怪牧先生起了異心,那女孩是我平生所僅見之尤物。」 於聆春秀眉微蹙,女經理忙道:「你別生氣,於總,我只能把事實告訴你,讓你有心理準備。過去牧先生總像帶了一張面具,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可是那女孩一出現,他人也變了,笑容可掬,溫柔得不得了……」 「他真是說要和那女的結婚?」她打斷她。 「戒指都訂了,不會是開玩笑。」 「太目中無人了!」於聆春一怒而起。「我絕不讓那狐狸精稱心如意!」 她馬上轉向店內取得做千里購下的粉紅鑽,怒氣衝天的趕至他的辦公室,一見他人,就不由分說的把鑽石丟到他臉上! 「你這個女人!」牧千里兩眼冰寒。他的秘書趕緊把鑽石撿起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哼!」雖然知道她必定會來興師問罪,卻沒料到她的行為活像潑婦,牧千里對她更增厭惡之心,反而認為退婚是好事,若不是期盼好聚好散,免增無謂的阻礙,他可沒耐性招呼她。「坐吧!想喝點什麼?」 「不必再作戲了!」她的聲音很大、很沉。「我問你,那女人是誰?」 「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於聆春暗咬牙。「上次你看上霞雨,我無可奈何的花錢送她出國去玩,但是這一次,我絕不再容忍!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沒權利,這不關我的事?要不要我請來令尊,由他評評理!」 「婚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由我們自行解決。」 「解決?」 「對,我要退婚,希望你不要為難我。」 於聆春臉色大變,即使心裡有準備而來,仍按捺不住驚恐的情緒,對,她害怕。她一直在害怕他會說出這句話,如今他毫不猶豫的說出來,一片陰霾的滄桑蒙上了她的臉,她整顆心都在發抖,而這些情緒是連濃妝也掩飾不住的。 牧千里深知她性情剛強,硬碰硬只怕她更會故意刁難,於是不得不按捺性子,誠懇的商量:「我自知突然退婚很過分,兩家又都愛面子,尤其對你更是抱歉。你的家世好,人才也出眾,沒有我一樣可以光彩耀眼,而她,是非常柔弱的一位女孩,她不能失去我,當然我也捨不得她,我已決心保護她一輩子。」 「不可能。」她激動地拒絕相信。「你才來臺灣沒多久,又一直忙於工作,不可能有機會對女人產生刻骨銘心的愛情!若是對我不滿,可以告訴我,我不是不講理……」 「你就是太講理而不講理,所以無法想像這世上有『一見鍾情』!更無法想像我一見她就情不自禁,日思夜想的全是她!我沒有辦法在心裡牽掛另一個女孩的情況下和你結婚,這樣我們都不會幸福的。」 「你逼我退婚,教我蒙受不幸與羞辱,這就是給我幸福嗎?」於聆春憤怒地大吼:「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我要親眼看看她有什麼狐媚本領,能使你這位冷酷的男人情不自禁、日思夜想!我更要親口問問她,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為什麼要搶我的未婚夫?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的婚姻?」 「不關小雅的事,我不許你找她麻煩!」 「哈,她叫小雅是嗎?魏霞雨被你拋棄了?」 「關霞雨什麼事?你就是喜歡自作聰明。」 「你不愛霞雨?」 「從頭到尾我只愛過一個女人,就是席熏雅,你也見過一次,所以你應該明白,小雅絕不是玩弄狐媚本領的女孩,愛上我,只有增加她的煩惱與痛苦,在我面前強顏歡笑,你知道我瞧見了多心痛嗎?我所能為她做的,就是儘早解除婚約,減少她的罪惡感!聆春,你是明理人,我請求你成全我們,讓我和小雅可以早一天光明磊落的公開戀情。」 於聆春恍然明白,她被耍了!他故意不解釋,讓她誤會他對魏霞雨有意思,實則利用她應付霞雨而無暇管他的時候,共和席熏雅約會。 卑鄙!陰險!不要臉!枉費她對他用情良深,那麼渴望成為他的新娘,期待婚禮那刻,她穿上雪白華衣,面罩白蕾絲如薄霧般的面紗,由父親將她交到他手上,與他牽手一生,為他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而他,背棄了她! 最可恨的人是席熏雅,裝出一副嬌弱良善的模樣,親口祝福她與千里早日共締連理,誰知卻暗地裡對千里極盡勾引之能事,慫恿千里跟她退婚,企圖自己坐上牧少夫人的寶座!天底下怎會有如此虛偽、陰險的女孩? 千里已受她的迷惑,看不清她的本性,但於聆春可看清楚了,她不會再受騙于那張楚楚動人的臉孔和言不由衷的甜言蜜語,她一定要撕下席熏雅的假面具,讓千里看清楚他愛上的只是一名用盡心機想攀龍附鳳的拜金女孩! 牧千里從不費心去瞭解她內心所思所想,直接就問: 「你究竟肯不肯答應退婚?」 「我不答應。」她以令人訝異的睥睨態度,輕視他們可笑的戀情。「因為我根本不相信席熏雅是真心愛你,她處心積慮所圖的是什麼,你會不明白嗎?」 「你的想法太骯髒了!」 「不骯髒,很快你就會明白我才是對的。」 「你想做什麼?」他慎戒的有了提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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