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謝上薰 > 帥ㄝ!俏師妹 | 上頁 下頁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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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難聽,我更怕。」龍湖從齒縫中說:「秦男不像你會喜歡的那種人,師妹,你由得他跟隨你,究竟是何用意?」 她的表情染上迷蒙霞輝,顯出幾分神秘。 「他苦苦哀求我讓他追,想引起爹注意,而我……從沒一個男子追求過我,我覺得被人捧在掌心上的感覺真是不錯……」 「你發癡啊!」他蹙著眉低斥:「我這不是在追求你嗎?師父和我一直將你捧在掌心上呵護,怕你風吹雨打,怕你受傷害。這個理由不通。」 「那不一樣。爹跟我是父女情,你和我是兄妹情,而秦男和我……」 「是什麼?男女愛?無恥!」 秦藥兒漲紅了臉。「你罵我無恥!那麼,你不愛我卻要將我娶回去當花瓶擺著,就叫有恥嗎?我一直都知道,你巴不得我離你愈遠愈好,現在又出現一個候補人,不正合你心意嗎?你理該去放鞭炮慶祝才對啊!」 「藥兒,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我沒有胡說。」她的眼中冒火,朝他吼叫:「我不要嫁給你!你滾出滄浪島,滾回你家去!沒有訂婚,當然更沒有婚禮!」 龍湖怒視著她,那模樣似乎巴不得吃掉她,好半晌,他終於找到聲音:「很好。如果這是你要的,我只有成全你!我已經受夠了你的不懂事、不知輕重、莫名其妙、無理取鬧!你倒說對了一件事,回家之後我立刻放鞭炮慶祝!」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倔強地不肯喚住他,既然他不愛她,她才不希罕嫁給他,走了最好!直到他最後一點背影也瞧不見了,她才茫茫然轉向荷花池,任淚水像氾濫的洪水傾瀉而下。師兄,你回來,她在心底哀告。 「你何苦這樣?」秦男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他沒見過這樣的秦藥兒,像個迷了路的小孩,絕望地只會淌眼淚。 「我愛他,」她把臉埋進顫抖的掌心裡,可憐兮兮的說:「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已在愛著他了,只是那時我還小,不懂,只曉得用盡一切辦法將他留在我身邊……可是,他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怕我使壞、怕我惡作劇,我也很開心的做個小孩讓他照顧,直到他突然說要娶我,卻為著一個可笑的理由,不是因為愛,我變得敏感、在乎,受不了他為其它因素勉強自己來娶我……那日在紅橋上,他說願意代我而死,我以為那就是愛了,現在我總算明白,那不是愛,是承諾,對我爹的承諾……」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抽噎、啜泣。「我只是他的包袱,他早巴不得把我丟掉了……」 「傻藥兒!愛也是一種包袱。」 這個聲音……她霍然回身,瞧見龍湖一雙帶笑的眼。 「你沒走?」事情發生得這麼突然,突發得使她心神迷亂,分辨不出是真實還是夢幻。 「該走的是秦男,不是我。」 「你……你又回來做什麼?」 「我終究是舍不下你,只好厚著臉皮回頭來找你。」他的聲音非常深沉,目光在她臉上搜尋著。 「你都聽見了?」她小心翼翼的問,臉上羞窘得泛起桃花瓣的豔色。 龍湖沒有回答,他的臉孔發亮,視線灼灼,將她擁入懷中,緩緩低下頭吻住了她,他那強而有力的臂膀,溫熱雙唇的接觸,早已做了最動人的詮釋。 良久、良久,率兒好象陷入夢境般地,不知身在何處。 「梅真說的對,我一直在等你長大,只是自己不肯承認。」當他以面頰輕輕摩擦著她水嫩的肌膚,她覺得這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師兄,你對我真的……有心?」 他再一次輕吻她的雙唇,她的唇柔軟無邪,他清楚地聽見她怦怦的心跳聲,情知她的純真,他不敢再放肆,小心翼翼地蜜吻一下,便放開了她,聲音變得有些嘶啞:「十年的感情,誰能代替?」龍湖抬起臉注視她,沉吟了一會兒。「仔細想想,其實我從來不放心將你交給別人,每回釣夫,對方有絲毫不適合你性子的地方,我心裡便開始打退堂鼓,沒讓你積極去爭取。」 「你既然愛我,又為何不說呢?」 「師妹,男人不開口說愛的。」 「你不說誰知道?」一把推開他站起來。 龍湖重新擁住她,委屈道:「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夠明白,男人愛上一名姑娘,自然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娶她為妻。」 秦藥兒噘起嘴。「我不明白。」 龍湖故意取笑:「又來了,一炷香淑女。」 她紅著臉笑出來,眼中洋溢著被愛的喜悅,真正的愛宛似一股不朽的力量,融化兩顆倔強好勝的心,彼此向對方棄械投降,算是雨過天晴了。不過,為了感謝秦男暗中相助,兩人一起去磨著秦守虛再收徒,拗不過他們的秦守虛,最後答應讓秦男留下來學習,至於有無正式收徒的一日,就要看他的資質及日後的表現。 半年後,一個張燈結綵的好日子。 被灌得半醉的新郎倌龍湖,終於能夠關起門來享受他的洞房花燭夜。 可是,新娘子卻不見了! 龍湖的酒意被嚇去了大半,不敢置信她敢在這種時刻放他鴿子!甚且,作為新房的巧園四周均有人把守,她能跑到哪兒去? 「秦要命——你給我滾出來——」 突然從床下鑽出一個聲音:「我不出去,除非,你說出那三個宇。」 龍湖莊嚴地、果斷地說:「我愛你!」 秦藥兒瓚了出來,笑靨如花地奔向他的懷抱。 他擰了擰她俏挺的小鼻子。「幸而這是新房,床底下也抹得一塵不染,否則,你將成為有始以來第一個花臉新娘。」 深情凝望中,氣氛改變了。 像火焰在心中燃燒起來,龍湖緊緊地擁著頑皮嬌妻,夢囈般地耳語道:「我自己都不明白,怎會愛上你這個小妖精?是月老胡塗?還是上輩子未了的情緣,今生來償還?」他覺得迷惘,更有隱藏不住的狂喜,把她擁得更緊了一些,輕輕地、低聲地說:「別再鬧了,今晚是咱們的花燭良宵……」 她喜悅地、語無倫次地說:「我是秦藥兒吶,自然也該有個不與旁人相似的洞房花燭夜,才不愧為小曹操、鬼靈精、秦瘟神、秦小邪……」 香軟檀口被霸道地堵住了,世界在他們的吻中消失。 只有春天進駐他們的心田,散播快樂的種子,驥求兩人同心灌溉,開出幸福的花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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