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謝上薰 > 藥罐小師妹 | 上頁 下頁
十七


  南無春若無其事的填飽肚子,想到:晚兒會不會有這方面的痛楚呢?找機會問問羅桑兒。

  一時間氣氛尷尬得不得了,只有羅桑兒滿不在乎,她是大夫耶!葵水來算得了什麼?這男人哪!平時再怎麼能言善道、舌粲蓮花,一說到女人家的隱私事,全成了鋸嘴葫蘆,不知有多避忌。

  還有,旁邊這小姑娘——

  “我說晚兒,你要臉紅到什麼時候啊?”

  弄晚臉蛋酡紅。“沒……沒有啊!”說著又更紅了。

  南無春不著痕跡的幫了她一把。“收拾一下,起程。”

  徐海城和花弄晚作鳥獸散。

  羅桑兒鳳眸輕眨,嗓音好嬌,“表哥,我可是很虛弱的,受不得馬上顛簸,搖散了我一身骨頭,可沒法子為病家把脈診治。”

  南無春看著她,薄唇嘲諷地牽了牽。“表妹千金之軀,坐馬車為宜。”虛弱?烈性子一來,一腳踢飛了一扇窗子,這種女人會虛弱?

  總算弄晚的病情已穩定下來。今早還服下一劑甯神湯,預防車旅暈眩,算她有點功勞,南無春也就算了。

  收拾行裝,準備上路了。

  馬車前,徐海城扶著身體不適、秀眉輕顰、更見楚楚丰姿的阮非雪上車。

  羅桑兒倒是腳蹬一踩便上去了,眉開眼笑道:“阮姑娘真是好福氣哪!遇見徐少俠這樣知疼著熱、情深意厚的好男兒,懂得憐香惜玉、溫柔體貼,你上輩子一定燒了不少好香。不過這樣也好,我可以先剔去阮姑娘這位情敵了,我可不喜歡有太多女人愛慕我表哥,我娘還指望我能嫁給表哥呢,”

  阮非雪氣息猛然一窒,若非已坐穩了,非驚得跌下車不可。莫非扮柔弱也不管用?她不禁咬唇,心窩兒揪扯著,既苦又悶啊!

  羅桑兒與南無春才是一對兒?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又是姑表兄妹,同在王府成長,有相似的背景與生活習慣,比起自己,勝算大多了。

  柳眉幾乎打結,胸口的悶塞感與時加劇,阮非雪沉默不語,不知過了多久,才驚覺馬車已走了好一會,弄晚怎麼沒上車?

  掀開窗簾,南無春的黑色駿馬正好從車旁閃過,只來得及瞧見他身前坐著嬌小的弄晚,摟住他的腰抱得緊緊的,駿馬疾馳而過。

  這是怎麼回事?

  徐海城騎著馬來到車旁,笑道:“非雪,你舒服點沒有?大師兄已告訴我今晚的投宿地點,馬車儘管慢行沒關係,有我護駕呢!”

  “大師兄他們呢?”

  “大師兄帶著小師妹、萍兒和雙婢先行一步,可憐小師妹從沒騎過馬呢!!”

  阮非雪恨恨地放下簾子,由原先的錯愕、不解,轉為惱怒、幽怨、妒恨。

  弄晚就在南無春的臂彎裡啊!

  而她,作繭自縛,反被困在一方車廂內。

  蒼天哪!請給她一個夠分量的情敵好嗎?不要是弄晚,不要啊!

  勝之不武,輸了想死的感覺,太殘忍了。

  情潮漫漫又如何?徒然困在心中。

  這廂阮非雪是啞巴吃黃連,那廂羅桑兒卻像是看了連台好戲,笑聲險些逸出朱唇,帶趣的眸光流連在對方臉上。

  說什麼葵水來身體不適,分明是差勁的謊言,只是很難拆穿罷了。

  有意思!看來這次回王府小住,並非她想像中那樣無趣,不必逃之夭夭了吧!

  南郡王府。

  “二爺——”嬌嗓輕蕩,一雙柔膩的小手撫上南永真俊俏的臉,美人指尖帶著隱隱香氣,才滑過他的挺鼻與豐唇,已教他一把抓住。

  “心月。”睜開多情的眼,南永真將纖指放入口中輕咬著、挑逗著。“你怎麼來啦?不是說好了不來書房打擾我讀書。”

  “讀書?”美人的俏睫一眨,嬌笑出聲。“我看你分明是貪懶睡大頭覺嘛!”

  南永真嘴唇勾揚,“我自然要養足精神,夜裡好伺候你哪!”

  “好沒正經的公子爺!”心月紅著臉蛋,腦子可沒犯暈。“你接我回府,真的沒受到老太君的責難?你千萬別瞞我,我萬萬不想你為了我這樣一位英塵女子而被逐出家門。”這是以退為進,好不容易進了王府,死也要當南家的鬼。

  “別人怕奶奶生氣,我可不怕,我是她老人家嫡嫡親親的寶貝孫子。”笑話!身上真正流著南家血脈的男子,唯有他南永真一個,天塌下來也有老太君頂著。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是寧可自己被攆出去,也不願你受我牽連,因為,你是我所見過最好的一位男子,不輕賤我,肯待我好……”聲音帶著輕微的顫音,淚盈於睫顯示心中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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