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謝上薰 > 女人少根筋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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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我家吵什麼?」冷厲的聲音使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華珍珍回首見到他穿浴袍的模樣,頭髮微濕,真是性感得不得了,不由得面紅耳赤的掩住麗容,顯示她的清純,其實她今年都二十五了。 詹雨妮最先恢復戰鬥力。「千歲,你在家裡最好,我們一起來清算這只狐狸精的罪行!你問問她,她是怎麼誘惑珍珍的表弟的。」 「媽,你不是法官,我家也不是法院。你們先坐一下,我換衣服。」他臉色之難看,連詹雨妮都不太敢惹他。「冰霧,你跟我進來。」 冰霧腳步沉重的隨他回房,關上門。 「那男的是誰?」閻千歲一語命中,方才那男的一直想拉冰霧的手,想到此,他面色更加冰冷。 冰霧輕歎,「他是我學校裡的同學陳沛谷,學生會副會長,從上學期就一直放話要追求我,我都跟他說我有男朋友了,他卻還不死心。後來我乾脆告訴他,說我跟我的男朋友正在同居,他一樣不放棄,說什麼還沒有結婚之前,他有公平競爭的權利。 「幸虧我跟他不同系,所以上學期還算平靜。沒想到這學期同時選上藝術監賞課,他又開始癡纏,不得已我只好拉著方水袖或馬元元一起上課,但今天她們都沒空,我只好提早回家,說教授臨時有事,是我騙你的。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他是華小姐的表弟,還找上門來鬧,對不起!」 閻千歲知道她沒有說謊不眨眼的本事,但心裡就是非常的不舒服。 「你不該讓他們上來。」他找碴。 「樓下管理員說你母親來探望你,我怎麼可以不讓你母親進門呢?我以為總裁夫人知道你感冒了,急著想瞭解你的病況。」她幫他把頭髮吹幹,以免二度感冒。 「瞭解病情?那從來不是我母親的作風。」 閻千歲換上居家的休閒服飾,牽著她的手走了出來,拉她一起坐在客廳的皮沙發上,也不放開握住她的手,像是默默宣誓著所有權。 華珍珍看得即使雙目發赤,也要顯示她的淑女教養。剛才她才跟詹雨妮商量過了,由她來說比較好,因為過分情緒性的攻擊其實於事無補。 「千歲,我也不希望第一次到府上拜訪是這樣的場面,但實在是無可奈何。」華珍珍以輕柔的口吻道。「沛谷是我姑姑的寶貝兒子,突然間為情所苦,常常無心上課、言行脫軌,家人都十分擔心。經過打聽之下才曉得他喜歡上一個叫『佟冰霧』的女孩子,我知道之後真是大吃一驚。 「呵~~佟小姐,我無心找你的麻煩,只是單純的想帶沛穀來親眼看清楚你果真是個被男人包養的情婦,唯有如此,沛穀才會徹底對你死心。我這樣做,純粹只是想挽救一位有為青年的前途,希望你能體諒我做姊姊的一番苦心。」 句句有理,卻句句刺人,像棉裡針。 冰霧也只能聽著、受著,找不出話反駁。她感覺身邊男人握她的手加重了一點點力道,似乎在安慰她,她的心瞬間為之一寬。 「陳沛谷先生,」閻千歲以男人對男人的口氣道:「以你陳家的祖先發誓你沒說謊,冰霧曾答應過你的追求嗎?」 「沒有。」陳沛穀嚇了一跳。好一個恐怖的男人! 「冰霧曾跟你出去吃飯、約會嗎?」 「沒有。」 「冰霧有老實跟你說她正與人同居嗎?」 「有。」陳沛穀心痛的回應。 「那很明顯問題不是出在冰霧身上,你們還來我家鬧什麼?」 華珍珍聽懂了。閻千歲在回敬她方才那番話,也存心維護枕邊人佟冰霧!望著他們相握的手,她無法不嫉妒。看著佟冰霧脖子上明顯的吻痕,她回想起閻千歲曾說過的話「我一天不抱女人就沒精神工作」!每每思之,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難道她應該對他拋卻女性的矜持? 詹雨妮尖聲道:「如果不是狐狸精欲擒故縱、耍盡手段,堂堂一位世家子弟怎麼會被她迷惑?」 「媽!」閻千歲警告道:「你不是當事人,憑什麼妄自揣測、替人發言?」 詹雨妮態度依然強硬。「我是看不得一位好人家的少爺被狐狸精騙了……」 「不,冰霧沒有騙我,也不曾給我希望,是我自己單戀她又因為一見鍾情,所以放不下。」陳沛穀是涉世未深的少爺,還沒學會耍心機,即使他偉大的愛情只是海市蜃樓,也不希望被污蔑得太難聽。「可是冰霧……你不覺得這樣跟一個男人同居是不對的嗎?你是為了錢嗎?」 「莫名其妙!」閻千歲皺眉道:「未婚男女同居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怪?你敢說你以後不會跟自己的女朋友同住?冰霧又不是勾引有婦之夫,你憑什麼指責她?你是她爸爸嗎?」 陳沛穀一窒,辯解道:「閻先生,你不是我表姊的男朋友嗎?我還聽說你們快要訂婚了。」 「我怎麼都不知道我自己要訂婚了?誰造謠生事你就去找誰負責。」閻千歲扯唇一笑,寒氣森森。「結婚之前,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當然華小姐也是。」 詹雨妮怕中意的幹金媳婦氣跑了,連忙道:「陪睡的女人跟娶進門的妻子,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他的母親怎麼老是幫著外人跟兒子唱反調呢?閻千歲真是不能理解。「不一樣嗎?這就難怪爸要去外面風流快活了。」 「……」大家相對無言。 最後的結果呢?當然是不歡而散,恢復一室寂靜。 但郁滯的空氣依然凝結在兩人之間,像是停止了流動。 閻千歲依然握緊她的手,她心一驚,發現他的手掌竟然比她的還冷。 「千歲。」可以想見這位先生氣得不輕呵! 「像陳沛穀那種貨色還有幾個?」他的聲音極低極冷。 「沒有了。」冰霧賠罪似的乾笑兩聲,見他仍板著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咕噥道:「你不要以為我真的笨到不曉得你天天在我脖子上種草莓的用意,除了陳沛穀那個笨蛋,還有哪個男生會對我有興趣?」 閻千歲一挑眉,僵硬的氣氛悄悄化解,低笑著,他的唇落在她的頸側,灼熱的呼吸濕潤了她嫩滑的雪肌,他輕吮著不放。 「先生,你一定要種草莓嗎?」她好無奈。 「我喜歡。還有,下次再有這種事,不許對我隱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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