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謝上薰 > 讓侯爵迷醉 | 上頁 下頁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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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臥佛殿內,她誠心祝禱:「請保佑十郎官運亨通,有機會施展他的理想與抱負,請保佑我們白首偕老,恩恩愛愛,永不分離!」 釋迦牟尼慈悲的尊容,普渡眾生的佛力,給了媚雪虔誠的信念,相信自己所求的必能如願,深深跪拜良久。 出得殿外,意外地發現她帶來的人全倒在地上,不祥的感覺剛浮上心頭,忽然後頸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疼痛,接著就眼前一黑,不醒人事了。 一名身形矮小的蒙面黑衣人由屋頂上翻飛而下,手上拿著一支吹筒,怨毒的眼神盯住媚雪,森然冷笑:「守候三月,才等到你單獨出門,又托大的沒擺出侯爵府的儀仗,只帶幾個人就上山來,死也無怨才對!」 「不過,這一次你想死也沒那麼容易就死,相信不用多久,你會開始後悔自己上次沒死成。」黑衣人拿出大麻袋裝了秦媚雪,將她扛上肩,翻出牆外,一匹快馬正等著馱人。拉下面罩,露出一張平凡的女人臉,策馬往無人處馳去。 她正是「九面狐」黃影。上次在西湖毒殺媚雪失敗,捅了個大樓子,使她不見容於寶賢王府,自覺無顏待下去,與其受人冷言冷語,不如離去另謀發展,投效新主兒。反正誰出得起高價,她就為誰賣命。 山勢愈走愈陡,馬匹乏力,只好丟下馬,扛著大麻袋走在只容一人穿梭的小徑,有段路已教雜草淹沒,顯然荒廢許久。 山中寂靜,只有山風迎面撲來劃破了這份冷清。 一間年久失修的破茅屋孤零零的立在人煙罕至之處,不知是遭主人遺棄,抑是獵戶偶爾上山的避雨所在。黃影扛著人推開搖搖欲墜的柴扉走了進去。 「二小姐,人我帶回來了。」 「很好,這次你沒出紕漏。」 黃影就是討厭這些官宦人家,逮著機會使揭人之短,若非賞金誘人,誰理這個陰陽怪氣、裝神弄鬼的醜八怪。 「打開,我要親眼看看她長什麼模樣。」 黃影心想;還是別看的好。把人擱在泥地上,拉下麻袋,露出一張使人心魂俱醉的玉容,看了這張臉,才會明白什麼叫花容月貌,什麼叫國色天香。 上官琳一瞬也不瞬的望著那張臉,她的心、她的思緒全陷入一種痛苦的絕望裡。比不上的,即使她完好如初,也只會淪為這朵江南奇花身旁陪襯的綠葉,她所有的魅力和光彩將完全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由於她的臉色如此猙獰可怖,黃影幾乎以為她會撲上去撕爛了那張臉。 「很好!」壓下滿心翻攪的妒恨,上官琳咬著牙喃喃道:「難怪杜放鶴會不顧體統的娶了你,他愛你入骨,我要誘他前來送命就容易多了。」 一轉身,不再看她,上官琳追問:「我要你出面聯絡的其他好手呢?」 「放心,誤不了你的事,他們很快就會把東西送來。」 「那就好。」 暮色逐漸掩來,深山的風冷颼颼,更顯淒涼。 「還有多久她才會醒來?」 「快了,藥力只能維持一個時辰。」 上官琳吐出一口長氣,卻吐不盡深埋六年的情仇、怨氣,心底有份瀕臨深淵的戰慄。 「快了嗎?這一切就快結束了嗎?」 夜悄悄來,安靜得不帶一聲訊息。 醒來時,感覺頭痛欲裂,秦媚雪揉著頭勉強站起身,四周昏暗什麼也看不清,有的只是心慌、恐懼與茫然。這一定是噩夢!她想走、想逃,走出這一片黑,逃出滿胸懷鼓漲的恐懼。黑暗中突然爆出一聲冷喝;「別動!」 這聲音使媚雪的心臟緊縮了起來,好幽冷、好無情的聲音。她的喉嚨乾燥欲裂,她的心靈顫懼,她的眼睛渴望一點光芒。 不是噩夢嗎?她怎會到了這裡?接著,她想起來了,在普覺寺臥佛殿外…… 「你……你是誰?為什麼擄我來此?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兩盞燈籠移近,有人將它們高懸於門口。有一會兒,她的眼睛不太能適應光明。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以幸災樂禍的調調說:「看清楚你腳下站的位置,別再動了,死得太快可沒意思。」 媚言睜開眼睛往下瞧,看清自己站在一圈黃色粉末裡頭,不解地道:「這是什麼?」整間茅屋的周邊角落全灑滿了黃粉,有點刺鼻。 「那是雄黃粉。」黃影出現了,將更多的雄黃粉鋪灑於門口。「乖乖站在你那個圈圈裡別亂動,千萬別死得太快。」 「你是誰?你們究竟想做什麼?」媚雪激動的喊著。 「夫人真健忘,這麼快就忘了故人。還記得誰給你喝了毒茶?」 媚雪渾身一震。「是你?你是多兒?不可能……」 「你又多嘴了!」 那幽冷、無情的聲音又響起:「前車之監不遠,你又故態復萌,難怪你永遠只是一個小角色。」 「二小姐!」黃影不平地道:「如今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何必挖苦人,有道是『物以類聚』,失意人何苦取笑失意人。」 「你放肆!誰跟你物以類聚?記住,你只是我雇用的一名奴才!」 上官琳一聲令下:「動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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